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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風不自在地撓撓頭,自己喜歡的女子當面斥責自己的好兄弟,他覺得眼下的處境真是很尷尬。
「如此也好。」檀邀雨聲音清冷道:「我們本就毫無無瓜葛,今日說清了,總好過糊裡糊塗的。你幾次幫我,在地宮裡更是救了我和子墨一命。之前的事兒我也不想再計較了,咱們就此兩清。」
嬴風忽然慌了,「什麼叫毫無瓜葛?皇上又沒直接說不行。我若不是被我師傅抓走,都打算去檀府走動走動,跟未來岳父和舅兄們先攀攀交情了。」
見邀雨驟然緋紅著臉瞪著他,嬴風厚臉皮地問道:「怎麼?發覺師兄我長得俊美了?不是我誇口,從我跟拓跋燾兩人中選的話,岳父大人肯定會選我!」
見邀雨又坐起身,到處找東西想打他,嬴風拿起方才邀雨喝粥的勺子遞給她,「別打臉就行……」
檀邀雨接過勺子,直接在手指上打了個旋兒,長勺柄直接沖嬴風的肩膀就扎了下去!若不是她如今沒有內力,別說勺子,給她跟稻草她也能殺人!
嬴風嚇得趕緊跳開,不敢置信似地道:「你怎麼真扎啊!我是騙了你,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但凡有其他法子,也不會撒個這麼容易別拆穿的謊啊。」
邀雨怒道:「說的好聽!你問過我願不願意嗎?」
嬴風臉上一僵,隨後沉默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像是極易受驚的小動物一樣,試探道:「你不願意?」
檀邀雨不說話了。
「可是因為子墨?」嬴風也不管邀雨手裡還握著那把勺子了,湊上前急道:「他在你身邊這麼久,若是想,早就有千百次機會可以跟你在一起。他始終不說,難道你還不懂原因?」
「不是因為他,」檀邀雨輕聲道,「不全是因為他……」
她抬起頭,與嬴風四目相對,「你為什麼來統萬城?可是為了完成師門的任務?你知道師叔為什麼要讓你做這件事?」
看著嬴風一臉茫然,邀雨嘆了口氣,「我若猜的不錯,我的北地傳道和你來統萬城的原因都是一樣的。完成了這個任務,我們才能有資格進入行者樓,競爭樓主之位。我不能退,想必你也不能退。我們之間勢必要有一戰。所以我們只能是對手。」
嬴風卻沒有片刻的猶豫,他又湊近了邀雨一些問道:「那又如何?只不過是競爭樓主,又不是生死相搏。是你輸不起?還是我輸不起?難不成一個當了樓主,另外一個就要叛出師門?」
他像是怕驚嚇到檀邀雨一般,小心翼翼地伸手握住邀雨拿著勺柄的手,「我如今心裡只有你,你呢?」
檀邀雨抽了一下手,嬴風卻不松不緊地握著,不讓她輕易逃,也不想勉強留住。
「你、你方才說沒人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惹劉義隆,可是,可是朝中出了什麼事兒……?」檀邀雨問的時候自己都有些心虛,不敢再去看嬴風的眼睛。
嬴風嘆了口氣,「你這樣顧左右而言他,想要逃避到什麼時候?」
檀邀雨依舊紅著臉,倒是讓她因為迷藥慘白的面色好看了點兒。她也知道這樣硬生生轉移話題有點兒雞賊。只是她從小被關在地宮裡,身邊從沒有過任何女性的長輩教她。腦子裡模模糊糊地有一些父母相處時的情景,也跟現在完全對不上號。
第三百三十五章 、不是官宣
嬴風見邀雨就快要縮進那個看不見的殼裡去了,也知道這事兒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決定的。他彎曲的手指抬了抬邀雨的下巴,讓她低縮著的腦袋抬起來看著自己,「我等你到樓主競爭之後。到時你再給我答案可好?」
檀邀雨近乎是為了逃避現在就回答而點頭。
贏風雖然也看出來了但卻沒有說破,轉而回答她剛才提出的問題道:「皇上已經殺了徐羨之和傅亮。我離開南宋時,到彥之已經率大軍去討伐謝晦了。檀將軍也回到了湖路軍營,不日出征。」
贏風瞟了眼檀邀雨,「說起來,這都還是你闖出來的禍。」
檀邀雨此時用瞠目結舌來形容也不為過了,她人生第一次有些磕磕巴巴地問:「就因為傳國玉璽?」
贏風點點頭,「這事兒也是好笑,泱泱諸國,竟被你個小丫頭拿個假玉璽就耍得團團轉。你這攪事的能力倒是不賴。」
檀邀雨頭疼地揉著額角,想把事情捋清楚,看看自己是怎麼把爹爹也給牽扯進來的。
玉璽現世後,先是北涼王想要不敢要,然後是西秦王表面派太子來示好,背地裡卻幫著夏朝來攻打北涼。
夏朝為了搶奪傳國玉璽,派了鎮守長安的赫連定來偷襲,而北魏作為在後的黃雀藉機出兵伐夏。
原本北方就已經全亂了,沒想到劉宋趁著外敵自相殘殺,果斷開始安定內政。畢竟如謝晦這樣的手握重兵的武將,若是北方沒有內亂,還在南北對峙之時,劉義隆是絕對不敢動他的。
思路理清了,檀邀雨不由嘆了一口氣,「還真是我給鬧出來了……」,她又有些懷疑地望向嬴風,「劉義隆難道就不想要傳國玉璽?你這次來統萬城,該不會是為了幫他拿玉璽的吧?」
嬴風真是服了這丫頭了,跟子墨呆久了,疑心病變得這麼重,他不管邀雨來回躲閃,一下子捧住她的臉,強迫她看著自己,「我來統萬城確實如你所說,是奉了師命。師傅讓我將統萬城地下的密道圖畫出來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