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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義季有些躍躍欲試,「皇兄,我想入五學館,拜師學藝!」
「胡鬧!」劉義隆直接打斷他,「你是皇子,想要什麼樣好的老師沒有?怎麼能跑到那種荒郊野嶺,去念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學堂!」
「怎麼能叫名不見經傳呢?」劉義季撇嘴,「今日之後,建康城裡還有哪個不曉得五學館這個名字。說起來,這秦十二倒真是有手段,在王家一鬧,直接就把學堂的名字給打響了。不過……那五學館的夫子們也是有真才實學,講話句句入木三分。」
劉義季誠懇道:「皇兄,你就讓我去吧。我想為皇兄多分擔些,但以我如今的能力,實在難堪大任。」
劉義季湊到劉義隆身邊,進一步遊說道:「皇兄,您想想,若是建康學子們能由這幾位夫子教導,倒時皇兄想要什麼樣的人才,不都是信手拈來?」
劉義隆用力戳了下劉義季的額頭,「你就是不想在朝中任事!說什麼要去讀書!」
劉義季揉著腦門,「臣弟冤枉啊……我都沒學會,要如何任事?皇兄,您就答應臣弟吧!」劉義季把耍無賴的招數都用上了,搖著劉義隆的胳膊苦苦哀求。
劉義隆卻只是搖頭,「不行。你不知其中深淺。這五學館遠不止一個普通學堂那麼簡單,只怕朕為他們開了方便之門後,反而是給他人做嫁衣裳。」
劉義季一臉不解地看著劉義隆,不明白皇兄為何阻攔這麼好的事兒。
劉義隆拍拍他的肩頭,「這事兒你就別管了。好好在那兒替朕盯著,一有什麼不對勁就來告訴朕。若是……你看到有女子在五學館,不要同她接觸,立刻回宮。記住了嗎?」
劉義季現在能理解嬴風瞞著皇兄的緣由了。皇兄的確對檀邀雨有些杯弓蛇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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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建康城東的胭脂巷裡,紅龍的手緊緊摳在檀邀雨木造像的臉龐上。他的眼睛赤紅,卻又與檀邀雨見到那時的顏色不同。
沒人知道他現在正在忍受多大的痛苦,五臟六腑中翻湧不斷的疼痛讓他已經連吐了五六次了。
可即便如此,紅龍也沒敢發出任何呻吟聲。就連嘔吐也都是把臉埋進被子裡,掩蓋住聲音。
他所在的胭脂巷,光是聽名字就能猜測裡面是做什麼的了。這裡又同凌香閣和秦淮河上的花船不同。胭脂巷裡的大多是暗娼和孌童館子。進出的烏七八糟,什麼樣的人都有。
紅龍被嬴風踢傷後,並沒有離開建康。倒不是嬴風當胸那一腳將他傷得有多重。而是在他即將逃出建康時,體內一股真氣突然開始不受控制地亂竄。
那一瞬間,紅龍覺得自己體內的內臟如同炸裂開一般,痛得他當時便摔倒在地,止不住地打滾兒。
紅龍不敢停下腳步,他見過絲雨輕弦,在這麼明顯的地方停留,被發現是遲早的事兒。何況對紅龍來說,建康城裡的危險,遠不止行者樓的人。
紅龍很清楚,一旦他現在虛弱的狀況被其他兄弟看見,他就只有兩種結局,被兄弟吸收掉,或是被帶回拜火教聖地被他親爹吸收掉。
這種事兒,紅龍絕不能讓它發生。所以他才跑來了胭脂巷。
紅龍用自己所有的煞氣將那一股亂竄的真氣壓制下去,當疼痛勉強可以接受時,他立刻起身,一頭扎進了胭脂巷。
紅龍東繞西拐,鑽進了個偏僻的矮屋。這是他在建康找的落腳點。裡面的暗娼早就被他殺了。屍體此刻正躺在牆角,已經涼透了,且開始散發出屍臭。
紅龍卻像是對那屍體,和這充滿異味、又混亂不堪的房間都視而不見一樣。
他的臉幾乎貼在了邀雨的木造像上,一雙猩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造像的雙眼。
紅龍被內腹的痛楚折磨得只想嘶吼,卻不得不強忍著。他摳著造像的手指已經破了,像是要把體內的痛楚都通過手指發泄到造像身上一樣。
手指上的血被塗在造像上,把那造像變得十分詭異。他忽然癲狂地低聲笑起來,壓抑著怒火道:「好啊……你居然下圈套給我!故意說有人與冰炎相似,是不是就想我去查那個子墨!那傢伙根本就不能吃!你居然害我如此痛苦!你該死,該死!」
第五百零八章 、左護法
紅龍一巴掌將木造像扇倒在地,「等我抓到了你,就把你和這木頭人綁在一起!然後每日用鞭子抽你!抽到你死為止!」
他忽然又蹲了下去,捧起造像的臉,用手指描畫造像的眉眼,聲音變得有些高亢,「你求我啊……你來求我啊!你若是求我,我就不殺你,還讓你自己選鞭子抽在哪裡……」
紅龍一臉陶醉地將造像裹進懷裡,「啊——等你被鞭子抽到半死時,求饒的聲音一定會很好聽……」
一陣更強烈的痛苦再次席捲全身。紅龍實在忍不住了,哀嚎一聲摔倒在地,止不住地翻滾起來!
「行者樓這是什麼鬼內力!才不過……吞噬了那麼一點兒……就痛成這樣!」
紅龍冷汗連連,他有點兒慶幸,若是他今天吸乾了子墨,此刻怕是早就內臟爆裂而死了吧……
「不是同一種功法,居然就不能相融……不行,我得把這內力排出去,否則遲早要被痛死!」
紅龍說著,便想起身運功。卻突然聽到門口傳來了一個中年女子的聲音:「別白費力氣了,你排不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