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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師公說,子墨同為師伯的弟子,也因你之故,沒在幼年被拜火教害死,成了拐點之人,完全有資格成為樓主人選。
且他在你我試煉之時,通過了『怨憎會『的試煉。只要子墨能通過其他試煉,就可以正式坐上樓主之位。」
檀邀雨沉默了下來,按嬴風的說法,子墨必定是已經通過了試煉……
拜火教主的兒子,坐上了行者樓主之位……估計阿胡拉到死的時候也沒想到吧?
「等一下!」檀邀雨突然想起了什麼,「你是說,子墨也服了情蠱?!他又為何會派你來北魏?」
嬴風知道,子墨對檀邀雨來說是特別的,不是親人卻更勝親人。只是見邀雨如此關心別的男人,他心裡還是忍不住彆扭。
他嘟囔了一句道:「你以為情蠱那麼好養?師公說反正子墨性子冷,有沒有蠱都一樣。」
至於子墨為什麼會給嬴風下令讓他來北魏,嬴風卻是一個字都沒說。
檀邀雨看著嬴風用那張嬌羞的臉,嘟著嘴說出這種話,頓時覺得頭大如斗!
不過想到子墨,她還是鬆了口氣,「這就好。至少以後若他願意,還能如常人般尋個一心人陪伴。」
說完怕嬴風察覺她通了男女之情,硬是不自然地添了一句,「若是因為之故,害他不能有天倫之樂,就與我所求相悖了。」
嬴風剛想問「那你呢?」
就聽見祝融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厚重的聲音小聲喚道:「女郎,藥。」
檀邀雨正同嬴風相處得渾身不自在呢,趕緊應道:「我醒了,你進來吧。」
祝融小心翼翼地端著兩個碗進來,先將水碗放下,指著藥碗對檀邀雨一頓解釋。
檀邀雨耐心聽完,點點頭,「既然是南塵行者為我新換的藥,多苦我都喝得。」
祝融裂開大嘴笑了,還指著檀邀雨的臉說,「氣色好。」
檀邀雨忙伸手捂住自己的雙頰,哪裡就是氣色變好了,分明是方才被嬴風逗弄的潮紅還沒褪去!
嬴風見狀,滿意地笑了起來,將懷裡一包糖粘子遞給祝融,「喝完藥再給她。以前在南地買不到,如今咱們在北魏了,隨處都買得到,多苦的藥都不怕了。我去尋師伯和師叔們,師公還有些事要交代。」
第七百五十七章 、拱白菜
檀邀雨巴不得這個美艷姐姐版的嬴風趕緊走,為了少說少錯,顧不上藥苦,悶頭端起藥碗就幹了!
祝融顯然並不會因為嬴風外表的變化受什麼影響,十分自然地接了他手裡的糖粘子,轉身盯著檀邀雨吃藥。
嬴風看著檀邀雨干藥, 苦得臉都皺到一處,只覺得誰都比不上她的可愛!本來人都轉身走到門邊兒了,又忍不住回頭逗她道:「女郎慢些喝,奴家晚些再來服侍你……」
咳咳咳!
出了門,嬴風卸掉易容,才鄭重其事地敲響了寇謙之的房門。剛一進去, 就被姜乾甩了個大大的臉色。
姜乾沒好氣地道:「我可先說清楚, 就算雨兒現在不是樓主了, 以她眼下的身體,強行拔出情蠱也未必是好事!那情蠱雖斷了兒女情思,可對小丫頭的身體卻還是大有裨益!」
寇謙之知道姜乾是老小孩的脾氣,於是笑著問嬴風道:「如何?她可同意拔出蠱蟲?」
嬴風一看姜乾的臭臉,就知道檀邀雨這顆白菜不好拱。岳父之上還有師父,於是換了個說法道:「師伯說的對,如今調養好雨兒的身子最為重要,那情蠱可以慢慢來,我想要和她長長久久地在一起,並不急於一時。」
嬴風此話一出,姜乾有一瞬的欣慰,隨即又是滿臉的捨不得。
寇謙之輕嘆了句「造化弄人」,又望了姜乾一眼。見姜乾也點點頭,才對嬴風和盤托出,「南塵行者說,他最多只能保雨兒兩年。即便她求生心切,也不過是三載……」
天長地久顯然已是奢望。即便現在就拔出情蠱,兩人能心心相惜的時日也不過三年。
嬴風的臉色白了,「竟然只剩這麼少的時間了……怪不得……她故意瞞著我不說, 還把我往劉宋推……居然就只有三年了……」
姜乾看著嬴風逐漸空洞了的眼神,憐惜地上前拍了拍嬴風的肩膀,「你對雨兒的心思,咱們做師伯師叔的,也是一早就知道。她從前是樓主,兒女情長之上,還有扭轉乾坤的重任在身,不得已才讓她斷了情思。如今她雖然依舊選擇救世,可我這當師父的,也希望她僅有的這幾年能過的舒心些……不然我這心裡真是替我徒兒憋屈!」
嬴風點頭,「師伯放心,我這次來了就沒打算走。即便是雨兒和師伯不同意,我也會留下來。嬴家在北方也有經營,雖不如南邊兒多,卻一直是在嫡支控制之下。如今這些都轉到了我的手上。無論雨兒打算做什麼,我都會全了她的心愿。」
姜乾怔了怔,「嬴家不是已經分家了嗎?」
嬴風眉毛一挑, 感覺是時候向未來媳婦的師父展示下自己真正的實力了,「若是沒有足夠的底氣,祖父當初又怎會選擇同行者樓翻臉?」
這話雖沒說嬴家究竟還有多少人、多少錢, 可又好像說得很清楚了。
如果姜乾一個人在十年間就能扶起一個朱家,那麼受到行者樓庇護數百年的嬴家,究竟是灘多深的水?
姜乾此時覺得,嬴家會反,並不是二師弟失察,而是一個暗夜帝國,悄無聲息成長後的必然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