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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邀雨立刻學著胡茬老兵的口氣,誇張地反駁紅袍使道,「夏皇能為了救自己的將士,冒險出城應敵,如此重情重義之人,又怎會出爾反爾?」
邀雨又對赫連昌道,「本宮相信,以夏皇的為人,絕不會輕易食言。只是請您先聽完本宮的所求,到時您若還覺得該履行同拜火教的約定,那本宮絕無二話,願以性命成全夏皇的美名!」
赫連昌又反應慢了半拍地遲疑了一會兒,才擊掌稱讚,「說得好!」他再次打量檀邀雨,「朕此時倒覺得你看起來順眼了許多。」
「來人啊!」赫連昌道,「帶他們回宮。」
不過幾句話的功夫,邀雨和子墨的待遇就已經從「押回宮」變成了「帶回宮。」
右護法隱隱覺得事情不妙,不再扮演高深莫測,出面阻攔道,「皇上,這女子巧言善變,您切不可輕信她的話。」
檀邀雨沒有急著反駁右護法,而是平靜道,「這位可是拜火教的教主?您若是怕本宮蠱惑夏皇,大可以跟著,一同聽聽本宮所說的話。」
赫連昌大概覺得檀邀雨認錯人很好玩兒,大笑道,「這是拜火教的右護法。你不是天人嗎?這也能看錯?」
他又十分不滿地對右護法和紅袍使道,「你們怎麼比個女人還嗦!她都說了,等她講完,若不得朕心,就甘願赴死。到時候你們再將她帶走就是!要是這樣你們還不放心,就隨朕一同進宮!」
以赫連昌暴虐的性格來說,能這麼「客氣」地同二人說話,已經是很給拜火教面子了。
右護法和紅袍使見狀,再不好違逆,只能跟著一隊人馬往西城王宮而去。
而原本瀘水胡的兩千人,卻默不作聲地繼續站在原地。他們恭恭敬敬地行禮,送走了赫連昌。便直接去東城的軍屬司報導。
由於是赫連昌金口玉言封的中郎將和職責,所以軍屬司也沒怎麼為難這隊滬水胡人,直接將他們安排在西城,加入守城軍。這兩千人也沒被打散,還是直接跟著胡茬老兵。
待一切都安頓好了,胡茬老兵才低聲湊到蓋吳身邊問道,「少主,接下來怎麼辦?」
蓋吳年紀太小,一眼就會被看出端倪,所以他一直混在隊伍里不敢冒頭。此刻只道,「該幹什麼幹什麼。等著雲道長那邊的消息。」
檀邀雨和子墨跟著赫連昌進了宮。
一入大殿,赫連昌便迫不及待地問,「說吧,你到底要什麼?」
檀邀雨掃了赫連昌一眼,然後定定地看向右護法,無比認真地道,「本宮要長生不老藥。」
「什麼?」赫連昌以為自己藥勁兒沒退,聽錯了,再次問道,「你說你要什麼東西?」
邀雨卻看也沒看他,依舊盯著右護法,一字一句答道,「長、生、不、老、藥。」
「長生不老藥?!」赫連昌似是依舊不信地重複了一遍,「你有這種東西?!」
赫連昌興奮了起來。金銀財寶,他要多少有多少。美女佳人,他看都看膩了。
他唯一渴望的,就是長生。讓這潑天的富貴和至高的權利能一直持續下去!
長生不老!
無論是哪朝哪代的皇帝,都無法停止尋求的夢幻。若是能實現,他就會成為這華夏永遠的皇帝!指點江山,為所欲為,何等快意!
赫連昌兀自幻想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一個問題,「等等,你說你要長生不老藥?」他方才聽到這句話太激動,以為是邀雨有長生不老藥。
檀邀雨依舊目不斜視地看著右護法,點點頭,「對。本宮願用傳國玉璽交換。」
赫連昌滿面怒容道,「朕哪裡來的此等仙丹?朕若是有,早就吃了!你拿多少個玉璽也不可能換!」
檀邀雨不說話,還是只盯著右護法看。
赫連昌漸漸察覺檀邀雨詭異的舉止,他走到檀邀雨身邊,順著她的目光,確認她是在看著右護法,便疑道,「難不成拜火教有這靈丹妙藥?」
紅袍使忙否認,「胡言亂語!我教什麼時候有過長生不老藥!」
檀邀雨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似地,始終沉默地看著右護法。
赫連昌便道,「怕是紅袍使的級別不夠,不知道仙丹所在吧?您說呢?右護法?」
夏朝皇室供奉拜火教多年,赫連昌簡直不敢相信拜火教竟然背著他私藏如此珍貴的寶物。
右護法並不見驚慌,淡淡道,「子虛烏有。皇上切莫受這女子蠱惑。我拜火教侍奉皇室十數載,怎麼可能藏私。」
邀雨終於開口了,她輕蔑道,「因為這仙丹是你們從我行者樓偷來的,自然不敢讓外人知曉。」
紅袍使急了,「血口噴人,我們什麼時候偷過!」
檀邀雨冷冷答,「二十年前,你們圍攻行者樓,從我們這兒拿走的東西,難不成這麼快就忘了?」
紅袍使指著邀雨罵道,「你空口白牙,無憑無據!竟敢污衊本教!」
「本宮無憑無據?」邀雨側過身,向著赫連昌施禮道,「二十年前拜火教圍攻行者樓,後來傷亡慘重,躲到北方暫避。此事還有很多人之情,馬蹄寺的住持方丈便是其中一個。夏皇稍加打探,便會知道。」
檀邀雨又反問紅袍使,「你們花了那麼大力氣,不就是為了搶奪世上僅有一顆的長生不老藥?不然你們不顧死傷地攻打行者樓是為什麼?切磋武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