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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雨有些愧疚,自己這仇池護國仙姬做的,真是徒有其名,她寬慰姚正道:「等這次行者樓之後,事情也都該有了定論,到時便不用這般日日奔走了。」
子墨突然想起了什麼道,「我記得當初朱大來給你送生辰禮時,曾說過自己是青州人。當時咱們還懷疑是湖陸軍營派人前來,後來才知道他是行者樓的人。」
秦忠志問道:「子墨兄是覺得行者樓在青州?」
子墨答道:「說不準。朱家跟行者樓交往頻繁,即便是不在青州本地,應該也相距不遠。可那附近都有湖陸軍營的人在鎮守,若真有個突出的高樓在。將軍不可能不知道。當初將軍為了找師父給雨兒治療內力失控,就差上天入地了。若是行者樓就在青州,將軍沒理由找不到人。」
梁翁捋著花白的鬍子若有所思,「據老朽所知,青州那附近是有幾片人跡罕至的山林的。若說那林中別有洞天,也並不奇怪。」
何盧一直被棠溪拉著,不讓他口若懸河個沒完。此時終於忍不住了,「不如先派人去青州問問,也好過仙姬跑冤枉路。天氣雖然不似之前那麼悶熱了.....」
這次不用棠溪拉住他,門口的守衛先一步稟告:「朱家女郎回來了。」
檀邀雨一挑柳眉,「朱圓圓回來了?這可真是說曹操,曹操女兒就到了。」
朱圓圓為了配合邀雨和朱坦誠做戲,在押拍之前就離開了仇池,返回家中。也不知朱坦誠是出於什麼考慮,竟然真的裝病,將家裡大小事務全都甩給了自家女兒。
可憐朱圓圓之前只是小打小鬧地幫幫父親的忙,一夕之間,整個朱家全都壓到她身上,是個人都吃不消了。
朱圓圓被宮人領進來時,屋內眾人都愣了一下,朱圓圓雖然依舊珠圓玉潤,可較之以前明顯瘦了許多,眉眼也有了輪廓,不再是之前只有幾條縫。
朱圓圓一一向眾人見禮,落座後緊接著第一句就問:「雲道長呢?怎麼沒見他?」
眾人笑著搖頭,看來朱圓圓人雖瘦了,可這愛美之心卻絲毫未減。
聽到雲道生的名字,檀邀雨便心中有些內疚,「此時說來話長。不過他已經被我師父帶走,不日會到行者樓。」
朱圓圓立刻毫不猶豫地道,「那我與你們同去行者樓。」
何盧忍不住道:「朱女郎不是剛從青州來嗎?這就要跟著回去了?」
墨曜同朱圓圓很投機,一聽此話就開心得不得了,「那敢情好,方才還說想差人去青州,問你爹爹行者樓的所在呢。」
朱圓圓睜大她終於顯露出來的雙眼,頗為驚訝地問道:「仙姬不知道行者樓所在?!」
檀邀雨無奈地搖頭,「我之前想著雲師弟肯定知道,就沒再細問師父。結果雲師弟走得匆忙,我就把這事兒給忘了。估摸著師父也給忘了.....你可聽你父親提起過?」
朱圓圓點頭,「我雖沒去過,不過我爹跟我說過不下十次該怎麼去,路上該注意什麼,你們放心跟著我就好。」
檀邀雨頓時鬆了口氣,眼看約定的日子就要到了,等師父反應過來再來接他們,說不定就要錯過八月十四的黃道吉日了,到時誰知還要再等多久。
既然方向有了,接下來就是怎麼安排仇池國內的事兒了。
考慮再三,邀雨還是決定將何盧和棠溪也帶上。雖然仇池國中邀雨能完全信任的就那麼幾位,讓何盧留在仇池,對邀雨的地位穩固才是最有利的。
不過邀雨從雲道生那裡得知,行者樓里有許多奇人巧計。何盧能將滿翠樓改造成如今的模樣,說明他於此道極具天賦。跟著一同去行者樓,說不定能有一番際遇。
除了何盧和棠溪,其他諸如子墨、祝融、秦忠志、墨曜自然也都是要跟去的。加上剛到的朱圓圓,外加要押送去行者樓的拜火教教徒。這一次邀雨出行的隊伍可謂是史無前例的龐大了。
秦家子弟皆被留在了仇池。秦忠志為他們安排了看上去沒什麼實權,卻能監察百官的職位。由於誰也說不清這一去要走多久,所以右相依舊由秦忠志擔任,只是他的職責被拆分開來,由其他秦家子弟分別負責。
第三百八十九章 、利來利往
除了這些職位上的變動,仇池軍的兵權由梁翁和姚正同時掌控。而盧水胡人的印信則在邀雨手裡。這是蓋吳提出來的。理由很簡單,當初他們選擇留在仇池的主要原因便是出於對檀邀雨和雲道生的信任,若是以後有什麼變故,盧水胡人效忠的也只會是檀邀雨。
邀雨不在的這段時間,蓋吳自然還是會怎守約定,防衛三郡。只是若有戰事,就只有檀邀雨可以調遣他們。
盧水胡人變相成了自己的羽林軍,這事兒邀雨大概怎麼也沒想到過。
安排好了一切,邀雨便領著一千人的隊伍出發了。
原本押送拜火教徒,有個三五百人也就足夠了。只是朱圓圓不知發了什麼瘋,非要買一堆禮物給檀家兩兄弟帶回青州。
想到行者樓離湖陸軍營那麼近,萬一有機會過去,自己也不好空著手。明知兩位哥哥現在應該都在建康,邀雨還是買了幾十車的東西,至於要給誰就不言而喻了。
為了保護這批物資,邀雨的隊伍迅速膨脹到了近千人。
這一行人若不是有朱圓圓以朱家商隊的名義領頭,還真是不知該如何堂而皇之地在南地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