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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風明顯感覺自己的內力日漸深厚,就連劍氣也都是一日千里的長進。
贏風不懂了,為何師父不早點教導他,硬是要等到現在,檀邀雨劍氣都大成了,才來指點他。
自從知道邀雨找到了傳國玉璽,嬴風就沒有一日不為她擔心。他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會有多少人跑去北涼殺她。
雖說檀邀雨本身在武功上就已經登峰造極,如今又九節劍氣大成,這世上能殺她的人還真沒幾個,可嬴風是關心則亂,腦子裡總忍不住往最壞的結果去想。恨不得趕緊出關去幫她。
不過嬴風心裡也清楚,眼下他若是煉不出九節劍氣,師父是絕對不會放他出古墓的。
那可是連拎人翻牆這種小事兒都要跟師伯攀比的人。
嬴風在牆上畫著刀痕,記錄自己被關了幾天。記到第九天時,嬴氏一族的族長,嬴風的祖父嬴昌親自來了。
姜坤卻沒讓嬴風同他祖父見面,而是直接將他關在古墓里。
不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嬴風早就偷偷在墓門的邊緣挖了條細縫,貼上去勉強能看到外面的情況。
嬴昌恭敬地向姜坤施禮,「長老難道真的要讓風兒錯失良機嗎?那可是嬴氏的傳國玉璽,本就該物歸原主啊。」
姜坤冷哼,「不過就是個玉疙瘩,等他劍氣大成,坐上行者樓樓主之位,那玉璽還要來何用?」
嬴昌不甘心地道,「我們一族,隱姓埋名,為的就是拿回我們應有的一切。如今那玉璽就在檀邀雨手中。風兒同她頗有交情,說不定只要風兒開口,她就會將玉璽奉上。」
姜坤揚眉質問,「然後呢?你當天下人都是傻子?看著你們把玉璽拿走?各方勢力來搶奪的時,你們可有本事保住玉璽?還是你們早就想著藉助行者樓的力量?」
嬴昌不說話了。
第二百八十章 、開戰
姜坤一甩手怒道,「若不是行者樓出手,你們一脈安還有命在?這麼多年,行者樓為了保住你們的性命,花費了多少心力。你們卻不知回報,還一心想要光復秦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嬴昌道,「您花了這麼多心思培養風兒。不就是為了讓他控制朝堂局勢,自古權臣與自立為帝就只有一線之隔,您又何必退而求其次。若是風兒登基,勢必能更加壯大行者樓。這不是一舉兩得嗎?」
姜坤板著臉搖頭,「虧你還是風兒的親祖父,居然連風兒的心思都看不透。他是個重情重義的孩子,你若是逼著他殺了自己的好兄弟,自立為帝,無疑是剜他的心。到時你們立的,就是個魔頭!那天下可還能有太平?」
嬴昌緊緊握著手裡的拐杖。姜坤很早就告訴過他,會讓嬴風封侯拜相,以此來影響朝堂的局勢。
只是嬴昌不甘心,身為秦始皇的血脈,怎麼能向他人稱臣?!
姜坤嘆了口氣,「我知你心有不甘。但你應該清楚,如果你執意避風兒稱帝,行者樓絕不會善罷甘休。沒有了行者樓,你們只能任人宰割。你當真要用一族的性命,賭一個虛無縹緲的帝位?」
嬴昌狠狠跺了一下拐杖,「愧對祖宗!愧對祖宗啊!」
姜坤背過手道,「若是風兒成了行者樓的樓主,那便是真正的『無冕之王』。怎麼能算愧對祖宗?你可見哪朝哪代能如行者樓一般,屹立千年不倒的?」
嬴昌沒在多言,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
說什麼「無冕之王」,不能青史留名,亦不能隨心所欲,不能壯大氏族,也不能傳位子嗣,行者樓就算再有力量,也只會是王朝的陪襯,而樓主之位又怎麼能跟皇位相提並論?
祖父走後,嬴風緊緊靠在冰冷的墓壁上出神,仿佛只有如此,才能讓他被拉扯的心得到緩解。
他不想辜負族人的希望,也不想違背師父是意願,不想背叛劉義隆,更不想傷害檀邀雨。他似乎處在所有矛盾的中心。
師父說的沒錯,他的確會難以抉擇。今日他可以躲在這古墓里,裝作什麼都沒發生。明日呢?後日呢?說不定留在這跟屍體聊天也不是什麼壞事兒……
嬴風正出神,古墓的門卻打開了,姜坤從上面走了進來。
嬴風忙道,「師父,多……」
他「謝」字還沒出口,就被姜坤一掌拍飛,「又偷懶!給我滾回去練功!」
嬴風忽然覺得很委屈,為什麼師門裡人人都不懂得「君子動口不動手」的道理!
邀雨揍過他,師伯揍過他,師父揍過他,就連子墨都揍過他,就不能好好坐下來講道理嗎!?髮型都亂了啊!
…………
嬴風被姜坤關入古墓之時,西秦的太子被北涼的士兵押解著,來到了馬蹄寺。
乞伏暮末拼命地喊著,「你們做什麼!孤可是西秦的太子!孤是使臣!快放開我!」
北涼士兵連拉帶拽地將乞伏暮末帶進了大雄寶殿。
沮渠蒙遜見他狼狽不堪的樣子忍不住嘲諷道,「太子這是要效仿你父王,也來他國做質子?只是本王卻很難相信你們求和的誠意啊!」
乞伏暮末赤紅著眼睛道,「孤不是質子!孤是使臣!特來拜見仙姬的!你們快放開我!」
「拜見仙姬?」沮渠蒙遜眸中閃過一絲殺機。
這幾日檀邀雨和他都在為即將到來的殺戮做部署。幸好馬蹄寺遠離城邦,否則光是疏散百姓,都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