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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婢子知錯了!婢子真的不敢了!」墨曜也害怕了,跟著棠溪跪了下去。
她們兩個雖然之前沒跟子墨打過交道,可對子墨的事兒是知道一些的。子墨在檀家雖然名義上是邀雨的劍仆,可是聽說大將軍曾經想將他收為義子,被子墨拒絕了。之後這事兒便沒人再提起。
子墨身份雖是仆,可家裡都當他是半個郎君看待,私下裡也議論,說子墨怕是會入贅到檀家。若是那樣,就是正經的主子。
子墨像是聽不見兩人的求饒,面無表情道,「你們方才陷雨兒於險境。我留你們不得。殺了你們,也算對魏皇有個交代。」
「郎君!」棠溪高喊一聲!飛快地從靴口掏出一把小匕首,毫不猶豫地手起刀落,猩紅之下,棠溪左手的拇指已經被她切下,她卻只是輕哼了一聲。
棠溪哆哆嗦嗦地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將切下的拇指用手帕包住,全然不顧斷指處血流如注,雙手將斷指捧給子墨,「請郎君開恩。婢子尚且需要侍奉仙姬,故而不能失了右手。如今自斷左手拇指,終生再不能握弓。求郎君仁慈,為婢子二人在魏皇面前求情。」
墨曜此時已經哭成了淚人兒。姐姐一直以箭術為傲,今日為救自己竟自斷了拇指,這讓她如何不心痛。墨曜顧不上子墨還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劍了,撲到棠溪身旁,掏出自己的帕子緊緊纏住棠溪的斷指處,為她止血。
為棠溪止住了血,墨曜趕忙轉身,對著地面不住地磕頭求饒,「婢子是真的知道錯了!婢子此生再不敢忤逆仙姬!求郎君給婢子姐妹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棠溪拉過墨曜,「郎君,婢子二人並不畏死。只是將士尚求戰死沙場,我姐妹二人也希望能為主子鞠躬盡瘁。今日之事,皆因婢子魯莽而起,婢子甘願受罰,還請郎君息怒。能讓婢子們將功贖罪,便是死也無憾。」棠溪捧著斷指的雙手向上舉了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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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說太強了!來自芸水之間給嬴風寫的歌。請收下我的膝蓋!感謝大家這麼喜歡書里的人物!等出了音頻再來分享連結。
《迎風》
陌上花開乃新載,才覺昨夜是春風
庭前檐下風鈴細語,是誰的旅程
種在心中的思量,欠一句灌溉
抖落一身玄色,換素衣靜等
迎風,眯了眼亂了心
迎風,捲起長發也帶走認真
迎風,看雲舒看雲卷
卻看不透你眉眼
一面是溫柔一面是凌厲
一面是情深一面是冷寂
一面是灑脫一面是糾結
一面是繁花一面是凋謝
擱淺的諾言
游不到雲端
指尖的容顏一觸成煙
陌上花開乃新載,才覺昨夜是春風
庭前檐下風鈴細語,是誰的旅程
種在心中的思量,欠一句灌溉
抖落一身玄色,換素衣靜等
迎風,滑了淚慌了神
迎風,亂了筆硯也散了詩吟
迎風,看日出看月圓
卻看不透你心間
一面是溫潤一面是沁涼
一面是繾綣一面是訣殤
一面是隱沒一面是澎湃
一面是滄桑一面是自在
擱淺的諾言
游不到雲端
指尖的容顏一觸成煙
贏風――《迎風》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三人角斗(一)
子墨此時才再次看了跪著的姐妹二人一眼,緩緩收劍回鞘,接過棠溪高捧的斷指,算是放她們一馬了。
姐妹二人鬆了口氣,渾身脫力般委頓在地,墨曜捧著棠溪的手,死咬著自己的嘴唇才不至於嚎啕大哭,「姐……你的手……」
棠溪的傷口不小,光是靠手帕根本扎不住血。嬴風此時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伸手點了棠溪左臂的穴道,轉而又對子墨道,「你真是不懂憐香惜玉。她們沒有內力,想點穴止血都做不到。你既然不打算取她們性命,隨手多幫一把又如何?」
子墨冷冷掃了嬴風一眼,半個字兒都沒說,轉身就走。
嬴風也不在乎子墨的冷臉,沒事兒人似地跟在子墨身後。
子墨又往前走了幾步,回頭見嬴風還跟著,不由皺了眉。
「順路,順路!」嬴風一副慣常的嬉皮笑臉。
等到兩人都走到帥帳前。子墨也就明白了嬴風的意圖,他再次看了嬴風一眼,依舊未置一詞。
嬴風嘀咕,「什麼如玉公子,明明是鋸嘴葫蘆。」
子墨會和嬴風同來,這讓拓跋燾著實有些訝異。起初聽檀邀雨說嬴風是她的師兄時,拓跋燾還不相信。檀邀雨和嬴風在渤海邊那一戰他還歷歷在目。檀邀雨可是下了狠手的,要是師出同門,這未免太奇怪了。
後來拓跋燾又有些高興,因為嬴風的出現至少能讓子墨不痛快。這兩人雖算不上水火不容,可也是相看生厭。
拓跋燾對他二人哪個都不喜歡。眼下兩人一同前來,當真是讓拓跋燾高興不起來。
子墨不理會嬴風,彬彬有禮地上前,將包了棠溪斷指的手帕遞上去,「新收的婢女在校場衝撞了陛下,仙姬已經懲罰了她,使她此生再不能握弓。還請陛下寬宏大量,大人不記小人過。」
拓跋燾讓宗愛接過斷指,看也沒看一眼便道,「她是仙姬的婢子,自當由仙姬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