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頁
「我宗傳承千年,乃名門正派。你卻對仇池國人謊稱仙姬,弄些上不得台面的噱頭,還要小老兒我為你掐算日食之期,不孝師尊,此為罪二!」
朱坦誠見邀雨原本單膝下跪的姿勢,已經變成了雙膝俯跪,頭也乖乖貼在撐地的手背上,笑著點頭又道,「你仗著罡氣霸道,肆意虐待師兄,全然不顧同門之誼,此為罪三!」
「虐待師兄?!」邀雨驚愕地抬起頭。哪個師兄?那個她如今連真名都不知道的假巴拉?他不是說他不是師傅的弟子嗎?
邀雨回頭去尋子墨,想看子墨是不是在施刑期間知道了什麼。子墨卻始終臉朝下,低著頭,表情莫辨。
朱坦誠主動解釋道,「老仙人說,檀女郎羈押的那位雖不是他的弟子,卻是他師弟的親傳。與檀女郎亦屬同門,且早於女郎拜師,所以是女郎的師兄。」
邀雨急了,站起身就要去找嬴風分說!
朱坦誠卻做了個向下的手勢,示意邀雨稍安勿躁。邀雨只好又跪下來。
朱坦誠又學著邀雨師傅的腔調,「老小子走時,百般叮嚀,不可過分使用罡氣。你為泄憤,調動所有真氣與師兄械鬥,違背師命,此為罪四。」
「此四罪,孽徒可認?」
邀雨沉默片刻,深吸了一口氣,叩首道,「徒兒知錯。甘願受師傅懲罰。」
朱坦誠忙上前,吭呲吭呲地想扶邀雨起身,怎奈肚子太大,完全彎不下去。子墨見到,伸手將邀雨扶了起來。
朱坦誠掏出塊絲帕擦了擦頭上的汗,今日可是運動頗多。他笑容不減道,「老仙人說處罰先記著。想必女郎心中也有不少心結,等他日相見,再一併清算。」
邀雨急了,她沒想到仇池為她算出天狗食日的姜老先生竟是師傅本尊。而師傅連她在渤海郡與嬴風打鬥的事情都知道得清清楚楚,顯然一直在暗中跟著她。
「敢問朱先生,我師傅眼下何在?」
朱坦誠忙惶恐地擺手,「小人一介商賈,賤民一個,可當不得女郎一句先生之稱。您喚我朱大便可。小人受老仙人委託,來此傳話。老仙人說如今尚不是與女郎相見的時機,待時候到了,自會現身。」
這是什麼意思?邀雨懵了。為什麼現在不是時機?因為她在北魏?因為她被人監視?不可能,以師傅之能,朱坦誠都可以送進來,何況他自己。邀雨真是爪心撓肝地想知道原由。可顯然朱坦誠不打算說更多了。
只見朱坦誠從旁邊的案桌上拿起一個二尺長的錦盒,邀雨這才注意到案桌上還有東西。
朱坦誠將錦盒打開,雙手奉到邀雨面前,「老仙人讓小人代為恭賀女郎生辰。這是老仙人為您準備的賀禮,九節轉龍鞭。」
邀雨萬萬沒想到師傅派人來訓斥她之後,非但沒懲罰她,反而送了她生辰禮。她驚喜地打開錦盒,望著錦盒裡的棍鞭。
棍鞭和軟馬鞭不同,更像個粗鈍的鐵鞭。只是與她之前見到的鐵鞭不同的是,這轉龍鞭的鞭身竟分成了由粗到細的九節,且中間沒有任何鐵線連結。
邀雨疑惑,鐵鞭在武器中屬於鈍器,是靠大力擊打對敵人造成傷害。如今這鞭身分成一段一段的,還怎麼揍人?
第一百二十四章 、你是誰?
朱坦誠作為商人,觀人入微的本事甚是了得,見邀雨皺眉,立刻舌燦蓮花地誇耀道,「女郎可別小瞧了這九節轉龍鞭。此鞭乃是老仙人為女郎特意所制。女郎的罡氣外放太過霸道,對女郎身體有損。老仙人交代,女郎需學習將罡氣化牆為線,讓內力能如臂指使,最終習得劍氣。」
朱坦誠舉起一節鞭身示意邀雨細觀,「這劍氣不但可以緩解女郎因罡氣所產生脈息凝滯,一旦大成,將劍氣灌注鞭身,九節鞭身便能合而為一,如鐵鞭般堅韌。也可用內力分別控制各節鞭身,如同暗器,無孔不入。如此出其不意、舉世難得的兵器,無疑是非您莫屬的神兵啊!」
邀雨覺得被朱坦誠這麼一說,就覺得這九節轉龍鞭似乎真的很厲害!欣然收下錦盒道謝。
朱坦誠笑著搓搓手,似乎是做成了筆買賣一樣高興道,「如此小人算是不負老仙人所託了。」
他又從袖子裡掏出一枚刻著朱字的小金牌,遞給邀雨,「這是小人送給女郎的。小人曾受老仙人多方指點,從一個不起眼的魚販子,做到了如今的家業。小人應承了老仙人,朱家商鋪的出息,女郎可取三成。且女郎無論何時有用到小人之處,小人絕不推脫。」
邀雨驚訝地接過金牌子看了看,心想,這是真有錢。別人家用個銅牌子就了不得了,他居然用金的。三成出息,倒不知道有多少?
看來師傅雖然讓朱坦誠來數落了自己一頓,表面上很是不滿,實際上為了她真是費了不少苦心。嬌娘、秦忠志都是師傅早早就安排好的。現在又送來了一個朱坦誠,雖說不是自己的屬下,但卻也是同在一條船上的夥伴。看來師傅不僅功夫了得,還能掐會算!
邀雨眼珠一轉,對朱坦誠笑道,「我這邊人手實在缺得緊。不知朱大可能為我調教幾個懂得管帳的人出來,為我所用?」
一想到自己在仇池的錢袋子還被梁翁的那個妾生子梁亮把持著,邀雨就覺得心裡不踏實。秦忠志雖然有能力接過這一攤子事兒,可他如今已經忙得腳不沾地,再兼顧營收,是有心無力。因此邀雨迫切需要有人接替了梁亮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