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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覺得,是你本就不是本宮對手。」邀雨不再囉嗦,直接騰身上前,打算速戰速決。
不過一步起落之間,她的隕星匕首就已從袖口落入她的手中。檀邀雨從來不是會手下留情,給敵人機會的人。她近身前攻的同時,九節鞭的鞭身也凌空而起,同她一起撲向右護法。
只是讓邀雨和子墨都大驚失色的是,檀邀雨的匕首被右護法的一隻鐵爪擋下來後,九節鞭的鞭身居然不受控制地,直接落到了地上!
檀邀雨立刻縱身後躍,拉開同右護法的距離。她詫異地看著地上的鞭身,再次催動劍氣。可鞭身只是輕微地顫了顫,隨後就躺在地上不動了。
「你使了什麼妖法!?」檀邀雨衝著右護法怒喝道。
右護法忽然露出了一副興趣盎然的表情,聲音緩慢得有些異常道:「本座不知該說你是幸還是不幸。」
像是看著已經落入了圈套的獵物,右護法收回鐵手道:「本座剛才也說了。那被燒著的並不是什麼拜火教的秘辛,而是一種能夠致幻的藥膏。當藥膏被點燃,你若是迷醉於寶山,或是一心想再開啟白壁,你就會不斷吸入這些迷煙。而後在一刻鐘內沉溺於幻覺,不可自保,最後死在這暗室內——抱著金山而死,不是很讓人滿足嗎?」
第三百一十五章 、內力全無
邀雨此時只覺得這位右護法的聲音又長又慢,似乎是從很遠的天外飄來。右護法整個人看上去似乎也飄忽不定起來。
子墨暗叫一聲糟,邀雨對於藥物和毒物都沒什麼抵抗力。這迷藥味被燃燒的焦糊味兒掩蓋,竟讓他們在不經意間就中招了。
子墨怕邀雨吃虧,一把拉過她,自己提劍而上,一柄長劍直奔右護法的面門。
可子墨這看似凌厲的一劍,又被右護法輕而易舉地化解了。那隻鐵手直接鉗住了子墨的劍尖,仿佛一用力就可以將劍尖折斷。
「你這孩子怎麼如此心急?本座的話還沒說完呢。」右護法抓著子墨的劍不撒手,一臉讚嘆地道:「本座其實很佩服你這小姑娘,看到那麼多的寶物,居然都沒多做留連。害得藥膏的藥力白白消散了不少。如今就算本座又重新燃了一些,只是時間太短,最多也只能到讓你們使不出內力的程度了。」
子墨聞言就變了臉色,腦子忽然如人擂鼓,他嘗試著去提內息,果然發現自己的真氣遲緩,幾乎到了不能運轉的狀態。
右護法又笑著對子墨身後的檀邀雨道:「你這女娃娃若是昨日就死在這密室之中,今日也不會拖這位郎君下水了。所以你這究竟是幸還是不幸呢?」
他說完,目光才轉回道子墨身上,「還有你。你究竟是誰?雲道生並不會內功。看你同這位仇池仙姬走得這麼近,該不會是她的面首吧?哦,不對,不對,本座忘了,姜乾那老不死的,還有個便宜徒弟,就是你吧?」
子墨被右護法的嘲諷激得滿臉潮紅,拼命調動自己體內僅有的內力,劍尖一刺一挑,終於擺脫了鐵手的控制。
子墨就地一滾,將邀雨掉落在地上的九節鞭收了回來,然後站到邀雨身邊。
檀邀雨此時只覺得自己舌根發苦,手指發麻。子墨和右護法的動作都變得很慢,卻又在她眼前留下一個個的重影,讓她分辨不出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她的眼神開始渙散,嘴唇囁嚅著想說話,卻覺得自己發出來的聲音像是包裹在水泡里,模糊不清,「跑——」
檀邀雨因為受所讀的兵書影響,更願意不戰而屈人之兵。但究根結底,她所依仗的,都是絕頂的武功和內力。若是沒有這兩樣,她怕是連仇池仙姬的名號都混不上。
沒有人比檀邀雨更清楚,有內力的人在同沒有內力的人交手時,那種遊刃有餘的輕鬆感。如今風水輪流轉,自己成了任人宰割的魚肉。
子墨也意識到,這耳室附近的味道一定是那致幻的藥膏散發出來的。在這兒多呆一瞬,邀雨所中的毒性就會加深一分。
子墨不再多想,抱起邀雨就往密道的深處跑。
右護法的聲音卻像一張大網,在密道中迴響著壓向邀雨和子墨,「現在的年輕人,實在是太不懂禮節了。本座話還沒說完,你們怎麼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要走嗎?」
他話音未落,鐵手便成爪狀,直接向子墨的背心襲來,「還不快把你們拿走的東西交出來!」
子墨雖然提不起多少內力,可身手還在,背後的陰風剛起,他便敏捷地閃身側避,隨後又毫無停頓,一個騰躍向前繼續逃跑。
不知道拜火教的這個迷藥是不是越動發作越快。才不過跑了兩步,子墨便開始耳鳴。
右護法一擊未中,似乎也不氣惱,像是貓捉老鼠一般,腳下輕功躍起,如履平地般踏著兩側的白壁又從側面襲向二人。
右護法攻來的方向正好是邀雨的後腦,子墨眼見那鐵爪就要碰到邀雨了,索性抱著邀雨向前一撲,讓她堪堪躲過一擊。只是子墨左邊肩膀上的衣服被鐵爪劃出一條口子。
右護法這一爪大約用了七成的力道,被子墨躲過後,收不住攻勢,鐵手的前端瞬間沒入白壁中。號稱刀槍都劃不出痕跡的統萬城白城壁,此時卻像塊豆腐一樣不堪一擊。
右護法從白壁中將鐵手抽出來,連帶著白壁上也掉下了幾塊碎屑。
他看著藉機又跑出一大截的子墨,嘆了口氣,似是極其無奈道,「怎麼你們這些道宗的子弟,總是不懂得死心呢?你們若是乖乖交出東西,本座保證留你們個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