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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忠志忙又去看各房間幾次出價的記錄,果然北魏同南宋一樣,一直的出價都只比上一次的最高價多一千兩。這只是為了保底,不讓人以低價買走。顯然,南宋和北魏的競爭還沒開始。
而前面幾次跳價,都是西秦、北涼和北燕這三家起得頭。北燕尚且目的不明,另外兩家怕就是來攪渾水的。
邀雨淡淡道:「若是北魏以高價拍得玉璽,短時間怕是沒有多餘的銀錢籌措糧草,北方諸國也能太平一段時間。若是劉宋贏了,對他們也沒什麼壞處。說不定還能趁機同劉宋搭上關係,共同壓制北魏。」
「不過,」邀雨有些嘲諷地接著道:「羊毛出在羊身上。兩個大國做出的犧牲,終究都是要在對小國的掠奪中討回來的。說不定他們三國自以為聰明的做法,到最後反倒成了他們的催命符。」
兩人正說著,門口傳來一聲通報,「仙姬,有個宮人來報,說西側宮中有賊人入侵。子墨郎君和祝融郎君正在費力抵擋。」
「費力抵擋?」檀邀雨挑眉重複道,「這是那人的原話?」
門外答:「是。是原話。」
檀邀雨將手裡的契書都擺放好,冷冷回道:「把人押了,交給梁翁,好好審審。到底是哪兒來的渾水摸魚的,連個暗號都沒打探好,就來冒充我宮中的人。」
門外立刻應「喏」,隨後一串腳步聲跟著離去。
秦忠志嘆道:「看來有人坐不住了,想調虎離山。能打探到子墨兄他們的所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邀雨想了想吩咐道:「你在這兒守著。我從暗道去北燕那裡瞧瞧。」
何盧聞言立刻站起身,「臣給仙姬帶路!」如今他和娘子的命都在仙姬一念之間,為了不讓仙姬生厭,他已經憋到現在不敢說話了。眼下可得好好表現。
邀雨一眼就看透了何盧的小心思,也沒攔著,點點頭,讓他在前面帶路,還不忘了叮囑一句,「千萬別弄出任何動靜,若是打草驚蛇,就是罪加一等!」
何盧忙捂住嘴,拼命點點頭。
兩人走到房間的左側,何盧打開一個翻板,露出後面一人寬,半人高的密道,他回頭對邀雨道:「辛苦仙姬跟在臣身後爬行一段。這樓內格局緊湊,沒法加蓋大的密道,所以只能……」
何盧剛想繼續解釋密道的由來,就被檀邀雨狠狠瞪了一眼,趕緊閉了嘴。
邀雨跟在何盧後面,一點點朝前爬,一直爬到二樓牆壁的夾層里,才勉強站起身。
何盧小聲道:「從這兒往前,第二個窺孔就是北燕人的房間。」
邀雨點點頭,靠過去用更小的聲音道:「你別過去了,你走路聲音太大,爬起來跟大耗子似的。就在這兒等著我吧。」
此時邀雨在牆壁夾層里聽見秦忠志從銅管里發出的嗡嗡的說話聲,讓各房間將新一輪的出價木球放入軌道。
檀邀雨正好借著木球滾動的聲音,快速移動到了北燕人的房間,又小心地拉開了窺孔的隔板。
第三百七十九章 、北燕人?
檀邀雨從窺孔里才看了一眼,雙眸就眯了起來,隨後又立刻將窺孔關上了。
雖然只匆匆瞥了一眼,可邀雨清楚地看見,負責在這間房裡服侍的女婢早就已經死了,淌了一地的血都幹了。那幾個北燕人正小心地左摸摸,右按按,似乎在找除了門以外能出去的方法。
要不是檀邀雨動作快,方才差點兒就跟一個在找暗道的北燕人四目相對了!
雖說那木門的機簧在門裡,房間內的人想出去就能打開。不過門口有一堆手持弩機的仇池兵守著,出去除了被抓個正著,被檀邀雨扣下所有的押銀,其他什麼作用都起不到。
檀邀雨緩緩地按住胸口,生怕自己狂跳的心聲被一牆之隔的北燕人聽到了。哦,不對,這些可不是北燕人,這是拜火教的教徒啊!
邀雨拼命壓抑著自己激動的內心,這可真是瓮中捉鱉了!先不說其他,這些假北燕人抵押的現銀和契書,可就別想再要回去了!
檀邀雨小心翼翼地退回到何盧那邊,隨即一個眼神,兩人又往上爬回了三層。
秦忠志見兩人這麼快回來,還有些驚訝。他將手上剛拿到的新一輪出價交給邀雨,「女郎,二十五萬兩了。這一次是北涼跳的價。南宋,北魏和北燕都只是出了二十萬一千兩。看來北燕已經不打算跟了。」
邀雨突然眉開眼笑,能在他們被榨乾時發現這些冒充的拜火教人,可真是參天有眼啊!
她對何盧使了個眼色,吩咐道:「去,把北燕那間房的機關打開,給我把他們封得死死的。我要讓他們好好嘗嘗我當初被困在地道里的苦。」
秦忠志好奇道:「女郎可是發現了什麼?」
邀雨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他們哪裡是北燕人?他們是我心心念念的拜火教人啊!」
何盧忍不住了,插嘴道:「仙姬,您這心心念念用得不大好……您……臣什麼都沒說。」
檀邀雨兇巴巴地嚇唬何盧道:「還不趕快去把機關打開。跑了一個,唯你是問!」
秦忠志似是恍然大悟,「某就覺得哪裡不對!北魏既然派人攔截了劉宋,又怎麼會放北燕人途徑魏地來仇池?就算北燕不是對手,這押拍也是對家越少價錢越低。北魏斷沒有給自己找麻煩的道理。不過那幾個人都能說一口標準的燕地話。樣貌也與燕人無異,不像是臨時學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