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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刑房內都沒有什麼趁手的武器,子墨只好拿起剛才用來燙他們兩個人的烙鐵來防身。然後扶著小邀雨躡手躡腳地往外走。
檀邀雨看著兩人忍不住喊道,「別出去!別出去……你們弄出這麼多動靜都沒人進來看一下……難道你們都沒發覺奇怪嗎?別出去啊……」
她的聲音交雜著無奈和無助。她不知道為什麼師公要讓她看這些。看了這些就為了過第二關?第二關是什麼來著……?
子墨和小邀雨走到刑房外間時,那兩個士卒不知為何正靠在牆上睡覺。兩人躡手躡腳地走過去,一人一個,將士卒的腦袋用力向後一擰,兩人便悄無聲息地斷了氣。
「等會兒。」子墨的雙眼充斥著紅色的血絲。被他慘白的臉色襯得更加鮮明、恐怖。他轉身走到牆邊,找了塊擋門的大石,舉起來就狠狠砸向一個士卒的腦袋。瞬間血肉橫飛,激了子墨一身。
子墨卻依舊不滿足似的,舉起來又砸了一下!接著他又舉起大石走到另外一個士卒的屍體旁邊,同樣將那人的腦袋砸成了肉餅。
檀邀雨和小邀雨都站在一邊,默默看著他發泄。檀邀雨的心情無比複雜。她其實恨不得自己能動手代勞!並不是她自己想要報仇,而是看著這樣的子墨讓她無比心疼……
子墨處理完了屍體,擦乾淨了手臉,這才走到小邀雨旁邊,他拿了兩個士卒的刀,遞給邀雨一把後,扶著她柔聲道:「走吧。小心些。」
小邀雨點頭,隨著子墨小心翼翼地走出牢房。意外地沒什麼阻攔。只是才剛一出來就看見右邊來了一隊巡邏的禁軍,他們兩個便趕緊轉向左邊。
就想看著兩個人一步步自己走入陷阱般一樣,檀邀雨除了跟在他們兩個身後,只感覺自己胸口的怒意越來越盛。她怕自己再次真氣失控,便將九節鞭升入空中,聽著清心鈴安撫自己躁動的內力。
子墨和小邀雨連續第四次躲開巡邏的禁軍後,兩人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兒。
小邀雨躲在樹的陰影里,壓低了聲音道:「他們怎麼好像在故意引我們去內宮牆?」
子墨皺眉地四處望了一眼,「別多想。我們本來也得往那個方向走。內宮牆那邊有個廢棄的宮殿,聽說是鬧鬼。咱們就去那兒躲躲。」
小邀雨一愣,「你怎麼知道的?我隨母親入宮幾次了都沒聽說過。」
子墨怔了一下,隨即便道:「你只注意哪裡東西好吃,誰家武將厲害,怎麼會留意這個。」
小邀雨聞言好像是被說服了,苦笑了一下道:「好像也是。那我們快走吧。我總覺得今天的事情有些怪怪的。」
子墨微微點頭,確定周圍沒人,就又扶起小邀雨往內宮牆的方向走。
「就快到了。」子墨小聲道。
小邀雨點點頭,緊緊跟在子墨身後。只是這次他們才剛走了幾步,就聽見身後巡邏禁軍的腳步聲靠了過來。
子墨慌了一下,抬眼就發現旁邊有個沒人把手的小門。他一把拉起小邀雨就鑽了進去。
兩人屏住呼吸等了好一會兒,才聽見那隊禁軍走過了門口。只是這隊人卻沒有走遠,而是在不遠處停了下來,然後就閒聊了起來。
小邀雨靠著子墨小聲問道:「怎麼辦?等他們走掉?」
子墨小心地四下看了一圈,「這門好像通向夾道……」
小邀雨聞言一愣,「內外宮城的夾道?」她心裡頓時升起不好的預感,「不對!咱們中計了!」
子墨也反應過來,抓著邀雨就想躲回內宮城裡,停在小門旁邊的那隊禁軍卻突然沖了過來,一陣箭雨直接將他們兩個趕進了內外宮牆之間的夾道內。
「啊哈哈哈哈!朕還以為檀家教出來的女郎有多不同!竟然走到這裡才意識到自己中計了!來人啊!把火把都給朕點起來!」
內外宮牆上瞬間火光大亮,映紅了一片天空。火光之中,劉義符一手握弓箭,一手摟著個美艷的妃子,耀武揚威地一腳踏在宮牆上!
「檀氏!你個人盡可夫的賤人!區區一個寒門女,竟然還妄想做朕的皇后!呸!朕看你一眼都是抬舉你!今日你就為朕的狩獵助助興!讓朕高興高興,也不枉費太后費力將你弄進來!」
子墨一把將小邀雨擋在自己身後,高聲沖劉義符喊道:「皇上!雨兒是太后親選的皇后!是檀大將軍的獨女!您今日若是傷她性命,來日將軍得勝歸朝,您要如何向大將軍解釋?!」
「解釋!」劉義符哈哈大笑,「檀道濟不過是朕的一條狗!朕需要向狗解釋什麼?!你二人被朕捉姦在床,朕還需要解釋什麼?」劉義符說著對城牆上一揮手,「你們幾個聽好了!給朕射死這對狗男女!能夠一箭雙鵰的,朕重重有賞!」
城牆上立刻傳來一陣歡呼聲,兩邊站著的幾個氏族子弟和隨扈們紛紛高舉起弓箭,向兩人瞄準。
隨著城牆上一聲令下,內外宮牆上立刻打開了幾扇小門,一群獵狗被禁軍驅趕著放了出來。獵狗一聞到兩人身上的血腥味兒,立刻齜著牙狂吠著撲了過來!
子墨一推小邀雨喊道:「雨兒!跑!別管別的!往前面的禁軍住所里跑!」
小邀雨卻將手裡的刀一揮,出奇地平靜道:「跑?死局有什麼好跑的。我是檀家的女兒,可以戰死,卻絕不能讓上面的那群雜碎看到我落荒而逃!可惜我爬不上這高牆,否則一定殺了劉義符給我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