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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風搖頭,「你我當日相遇時,我便坦誠相告。贏氏一族苟延殘喘至今日,除了保命別無他想。我若是為官,難免給他們一些不該有的念頭。與其那樣,我寧可如此逍遙閒散地混日子。」
劉義隆聞言笑罵,「你別想躲懶。七弟還小,朕身邊就只有你這一個可用的兄弟。不入朝為官也罷,這暗衛首領的職責你總該擔起來。原本的荊衛就是你四處聚集起來的遊俠兒,若沒你鎮著,朕看他們老實不了多久就要現原形。」
贏風假裝去挖耳朵,「皇上好像漏說了點兒什麼,還是我這耳朵沒聽清?」
劉義隆用手猛拍了一下贏風的肩膀,笑道,「每月五日沐休,答應你的朕不會忘了!」
贏風這才笑著拱手,「多謝皇上!」
劉義隆壓下贏風的手,「先別急著道謝,朕這兒還有樁事兒需要你去查。查清了,你才有那五日沐休。」
(鶴觴酒:源自南北朝賈思勰的《齊民要術》。白墮曲則用生、熟粟按1:2的比例配製而成。)
第一百九十七章 、求和親
劉義隆遞了一卷竹簡給贏風。贏風打開以後,發現上面大約列了十餘名官員的名字。每個名字後面都詳細記了他們於何時何地同北魏的使臣見面。
「北魏派使臣來了?」贏風有些驚訝。拓跋燾前一段時間一直在攻打柔然,怎麼會無緣無故派使臣來南宋。
劉義隆站起身,在書房中緩慢地踱步,「拓跋燾去攻打柔然,雖然知道朕剛登基,不會輕易興兵,卻還是派使臣來示好。而且他們此次前來,還向朕表示想要和親,魏皇希望娶征北將軍檀道濟的女兒檀邀雨。」
贏風聽到劉義隆說「和親」兩個字時,就心叫不好。他雖然知道拓跋燾有意於邀雨,卻從沒想到拓跋燾會下手這麼快,竟然已經派了使臣來南宋了。只是這事兒邀雨知道嗎?
劉義隆見贏風雙眼發直地出神,就伸手推了他一把,「你想什麼呢?朕的話你可聽見了?」
贏風猛地回過神,有些焦急道,「那皇上答應了和親一事嗎?」
劉義隆沒想到贏風會這麼急切,皺著眉搖頭,「朕怎麼會答應。朕看過你送來的消息,這位檀邀雨不僅是武功高強,謀略也繼承了她父親的衣缽。朕怎麼可能會將這麼強的助力送到拓跋燾手裡。」
贏風聞言鬆了口氣,結果正對上劉義隆疑惑的眼神,贏風撓撓頭,將手裡的竹簡抖了抖道,「您看這上面的十幾名官員,雖說沒人答應北魏的要求,替他們到皇上面前說項。可他們卻又都收了魏人的禮,說明他們在等一個時機,能一發而中,讓您為了顧全大局,保住南北局勢,將檀邀雨嫁過去。」
劉義隆眉頭深鎖,「你說的沒錯。所以朕才想讓那個檀邀雨早日嫁出去。王曇首倒是建議朕將她納入後宮,可朕實在是厭惡那女子!」
「絕對不行!」贏風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失言了,幸好他腦子轉得快,立刻就補救道,「皇上您剛封了檀道濟征北將軍,加散騎常侍,又允許他監督青州、徐州等五郡諸軍事。有個這麼強的親爹,皇上若是娶了檀邀雨,就等同於立起了一個強大的外戚。」
劉義隆聞言不禁深思,隨後點點頭,「你說的沒錯。父皇一直教導我們提防外戚過強。所以後宮從來都有「氏族女不娶,權臣女不入」的規矩。朕若是娶了檀邀雨,寵她就會導致外戚專權,冷落她又會寒了檀家的心。倒真是個燙手的山芋。」
贏風一聽這話,雙眼忽然亮晶晶道,「既然如此,皇上不如把這個燙手的山芋賞給臣吧!」
劉義隆睜大了雙眼驚訝道,「你?!」
贏風笑著點頭如搗蒜。
劉義隆退後一步,「她把你打得那麼慘,你居然還要娶她?你莫不是有什麼特殊的嗜好?」
贏風撓撓鼻頭,花痴般笑了起來,「其實也沒多慘。況且這世上還沒有臣哄不好的女郎!您看她後來對臣不也是百依百順了?」
贏風不能將邀雨和他師出同門的事情說出來,否則就等於把師傅和師伯給供出來了。那到時贏氏一族的目的也就再難隱藏。
劉義隆此時好奇地坐到贏風身側,「關於此事,朕也十分好奇。你發來消息只說取得了檀邀雨的信任,卻沒具體說是怎麼回事。」
贏風整了整衣衫,又抿了一下額角飄逸的髮絲,「以臣俊美的相貌,滿腹的才學,她信任我難道還需要別的理由嗎?」
劉義隆嫌棄地看著贏風,「你這一套,騙騙凌香閣里那些女妓尚且不夠,更別說檀邀雨。」
贏風嘆了口氣沮喪道,「檀邀雨有心悸之症,偏巧只有我的內力能幫她調息化解。她這才放我一馬。」
劉義隆頷首,「原來如此。這麼說,你豈不是能克制住她?」
贏風知道劉義隆在想什麼,故意道,「克制大約談不上。但她的命的確很依賴我的內功。」
劉義隆眉頭舒展,「如此她嫁給你,倒是的確會對你言聽計從……」
贏風覺得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劉義隆一定會同意給他和檀邀雨賜婚,到時候有了皇帝賜婚,檀道濟也不會不同意。終究他和檀邀雨還是定了親,雖說不是師傅們給定的。
他才不會毫無準備就跟邀雨提起定親的事兒。以他的從龍之功,討個賜婚的恩典還是十拿九穩的。嬴風將小算盤打得噼啪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