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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雨苦笑,「還好。不然她也要同我一樣平白傷心一場。」
贏風聞言喉頭一緊。假巴拉的死,果然還是傷她頗深。見她神色黯然,贏風主動道,「我並沒有傷害你師傅。實際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們的內力會相融。」
邀雨點頭,「我知道。」若不是師傅今日差朱坦誠來傳話,自己怕是會一直誤會贏風。說不定會一怒之下殺了他。
「你知道什麼?」贏風不解。是知道自己沒有傷害她的師傅?還是知道他們兩個的內力為何會相融?
想到師傅對她的斥責,邀雨覺得人要敢做敢當。於是她將懷中的錦盒小心翼翼地放在一邊,恭恭敬敬地叩拜在地,額頭觸手背,「師兄在上。師妹此前誤會了師兄,多有得罪,請師兄責罰。」
邀雨這一跪可把贏風嚇了一跳。要不是怕自己體力恢復的事兒露餡,他早就從床榻上跳起來了。被檀邀雨跪拜,這事兒怎麼這麼瘮人呢!
「你說什麼師兄?」贏風強自鎮定地問道。
邀雨依舊跪著低頭答,「師傅差人來傳話。」
「不不不,你先站起來,我看你跪著心裡就毛毛的,總感覺你一會兒就會掏出一堆暗器來撒我。」贏風真的是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邀雨依言起身,接著道,「師傅傳話說,您是他師弟的親傳弟子,且入門比我早。乃是我師兄。」
「我師傅是你師傅的師弟?!」這下贏風躺不住了,一個骨碌坐了起來。
邀雨見他利落地坐起身,絲毫不顯驚訝,只是默默點頭。
贏風忙問,「你師傅姓什麼?」
邀雨想了想,「大約是姓姜吧……」之前在仇池為她測算天狗食日時,師傅就自稱姜老先生。
「果真是如此嗎?」贏風晃神,據他旁敲側擊,他的師傅也是姓姜。如今世間的宗門派系大多數是以一個姓氏為主,與其說是門派,更像是武林中的門閥氏族。同時兩個姓姜,又都高深莫測的老頭,估計很難有這麼巧合的事兒。
「所以你是我師伯的徒弟?也就是我同門的師妹?」贏風依舊不解。要是同門師妹,當初他跟自己師傅提起邀雨時,怎麼師傅言辭中對檀邀雨儘是反感?
突然贏風一拍大腿,得意道,「哈!我當初就說我是師兄!你還不認!」
邀雨白了贏風一眼,「師兄身體還需調養,我就不多打擾了,你早點休息吧。」說完抱起錦盒就要走。
「你等等,」贏風趕忙叫住她,「今日你生辰?難道不該給當師兄的送壇酒?」
「你尚在病中,不宜飲酒。」邀雨懶得理這人,名分上雖說是師兄沒錯,不過在邀雨心裡,也依舊是個厚臉皮的騙子。
「早晨你梳的那是升高髻?」贏風來自南地,知道邀雨今日生辰,就猜到早晨她頭頂的那根「箭」是怎麼回事了。
邀雨的小臉「騰」地一下變得緋紅,那麼糗的樣子,居然被這個騙子看到了!
「不、不用你管!」
贏風心情大好地看著邀雨紅透了俏臉,依舊調笑道,「師兄我不知你今日生辰,也沒什麼好準備的。不如讓我幫你梳個正宗的升高髻,聊表心意吧。」
邀雨突然沉下臉,「嬌娘說過,擅長給女子畫眉和梳發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邀雨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留贏風一個人在屋中凌亂,嬌娘是誰?她從哪兒得到這種結論的?不過……好像說得也不算錯……
邀雨一臉陰沉地從贏風的房內走出來,穿過院子時,祝融哦哦啊啊地叫,她這才往院子裡看,竟被院中站著的人唬了一跳。
拓跋燾?他怎麼來了?這時辰都掌燈了,宮門不是早就該關了嗎?
這一日可真是貴客不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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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愛猜測今日是邀雨的生辰後,便氣都不喘一口地沖回中政殿。
到了中政殿門口,他才停下來猛吸了幾口氣,整理了衣衫,貓腰走進去。
拓跋燾正在中政殿批閱奏疏,宗愛回來,他連頭都沒抬。拓跋燾心裡清楚,宗愛為了在自己面前賣乖,總是主動請纓去看望邀雨,回來必然會在他面前碎碎念一通。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心意不定,拓跋燾雖從未因宗愛探望邀雨獎賞過宗愛,卻也沒阻止過他。
只是這次宗愛從邀雨哪兒回來,卻意外地沒開口。
拓跋燾又讀了會兒奏疏,見宗愛依舊沒有開口的意思,忍不住踹了他一腳,「你小子是懂得邀功了?還藏著掖著!」
宗愛被拓跋燾踹習慣了,嘿嘿一笑,「奴才不敢。只不過今日這事兒有點特殊,奴才不知道怎麼稟報為好。」
「有什麼就說什麼!少給朕耍滑頭!」拓跋燾作勢又要踹。
宗愛忙往旁邊躲了躲,討好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奴才其實也不十分確定,只是從驛館的僕從口裡探聽了些消息。若奴才猜得沒錯,今日可能是檀女郎的生辰。」
「你猜?」拓跋燾不滿地斜睨著宗愛,這可不是奴才回話時該用的詞兒。
宗愛附身請罪,「陛下贖罪。實在是女兒家的生辰八字只有各家夫人知曉,奴才無處可考證。」
宗愛又把今日子墨差人買紅頭繩,外加從南地來的小內侍的話說了。原以為魏皇會至少夸一句他,沒想到拓跋燾聽完卻默不作聲,轉回去依舊低頭去看奏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