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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邀雨說自己沒有取,崔夫人的表情就像吞了只蒼蠅,硬著頭皮才把事情糊弄過去了。
可這胖婦人方才說的小字是哪兒來的?
姜乾得意道,「是為師幫你取的。」
邀雨皺眉,「您給我起的小字是『長生』?女子不是應該取什麼敏佳,淑慧這類清雅的小字嗎?」
姜乾嫌棄道,「你跟那些字兒有沒有關係,你自己心裡沒點兒數?」
邀雨不說話了……
姜乾催道,「快點兒答話!突然中斷,多不吉利!」
邀雨趕緊答,「哦哦,什麼來著,哦對,某雖不敏,敢不夙夜祗來。」
胖婦人這才笑著伸手打算給邀雨簪發,然後就看到她頭上已經有的,那根拓跋燾選的百寶點翠簪,「誒呦,你這不是已經有簪子了嗎?我瞧著可比這根木頭的漂亮多了!」
邀雨這才想起來,趕緊一伸手把簪子給拔了下來,對胖婦人道,「好了,您簪吧。」
胖婦人愣了一下,才伸手把烏木簪給邀雨簪上。
待邀雨抬起頭,臉上便露出止不住的笑意。
她順手將那根百寶點翠簪遞給胖婦人,「這根簪就給夫人您了。權當是我讓您久等的賠禮。留給您二兒子娶媳婦做聘禮吧!」
子墨走過來好好打量了邀雨一番,「恭喜雨兒,終於長大了。」
墨曜也笑嘻嘻地道賀,「恭喜女郎及笄。」
祝融大手一伸,將邀雨,子墨,墨曜一同抱在懷裡「吼吼」地笑個不停。
邀雨覺得此刻自己的心裡滿滿的,原來及笄禮有多盛大不重要,觀禮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多謝師傅。多謝師叔。多謝小師弟。」邀雨笑著,挨個向三人抱拳施禮。
姜乾此刻仰頭朝天,邀雨施禮時他只「嗯」了一聲。
寇謙之打趣他道,「師兄,您該不是哭了吧?」
「我沒有!我觀星象呢不行啊!」姜乾嘴硬道,說話時卻帶著鼻音。
所有人都低頭抿嘴笑,邀雨卻突然上前拉住姜乾道,「您別急著哭,說不定等會兒跟我解釋完了,還要哭呢。墨曜,回家去把我的練功服取來。穿著這裙子,連輕功都使著費勁。」
姜乾被邀雨拖著往屋裡走,嘴上還抗議道,「你這話什麼意思,你還敢欺師滅祖不成!」
邀雨可不會被他嚇到,臉上笑著,手上的力道卻不減,「您這說的是什麼話?十二年不見,徒兒的功夫如何,您難道不該考校考校?」
寇謙之道,「師兄,您就別再逗她了,不止她等了十二年,您不也同樣在等今天?」
姜乾聞言嘆了口氣,「是啊。這十二年,怕是我這一生最難熬的十二年了。」
邀雨不明所以地看看師傅,又去看看小師叔。
姜乾撥開邀雨的手,反手拉起她,「走吧,咱們都去屋中說話。」
所有人跟著進了屋內落座。
姜乾撓撓頭道,「我這一時竟不知從何說起。」他看向寇謙之,「要不還是師弟你來吧。」
寇謙之想了想,覺得邀雨和姜乾脾氣都比較沖,還不如由他這個外人解釋比較好,於是點頭同意了。
他問邀雨道,「你可知道姜太公?」
邀雨蹙眉,「姜尚,姜子牙?」
姜乾這時就不滿地想要打斷,被寇謙之瞟了一眼,就沒聲兒了。
邀雨疑惑地看著師傅吃癟,追問道,「我的事跟姜子牙有什麼關係?」那可是都作古了一千多年的人了。
寇謙之又問,「那你可知姜太公最擅長什麼?」
邀雨認真想了想,「釣魚?」
這回姜乾忍不住了,「是卜算啊!卜算!你個不學無術的丫頭!」
邀雨梗著脖子頂嘴道,「我就是不學無術啊!我師傅又沒教過我!」
姜乾又沒聲兒了……
寇謙之笑著看著這師徒倆,明明在一起的時間不過半年,脾性怎麼就那麼相似呢?
「你師傅說的沒錯,」寇謙之溫和道,「太公最擅長卜算天機。當年太公輔佐武王登基後,便被封於齊地,太公便不再過問政事,一心專研道法,並將他所有心血寫成一部《呂尚法函》。」
寇謙之說著嘆息了一聲,「這部法函所含奧義深不可測,你所學的內功也皆出自於此。只可惜我輩人才凋零,如今法函中能夠解讀,承襲的部分越來越少了。」
邀雨驚愕,「師叔是說,我們是姜子牙的徒子徒孫?」難怪剛才自己叫姜太公名諱,師傅會生氣。
第二百二十九章 、行者樓
寇謙之道,「太公於封神台封神之後,曾經卜算天機。他算到日後各仙門靈道,無論敵我,皆諸星隕落,道法凋敝,難成氣候。而天下,也並沒有因為周朝一統而停止紛爭。」
「太公自知大限將至之時,便命人建造了一座行者樓,將《呂尚法函》和幾件法器藏於其中,命自己的後人和徒弟嚴加看守。我們一派自此傳承下來。」
「太公臨終之時,曾讓行者樓的諸人起誓,終生維護天下正道,救黎民百姓於水火,維繫道法的延續。」
邀雨看向師傅,「所以師傅真的姓姜?」
姜乾點頭,「為師姓姜,單名一個乾字。你二師叔也姓姜,單名一個坤字。我們二人皆是太公的後人。」
邀雨又看向寇謙之,寇謙之笑道,「我是你師尊后來收的徒弟,進入行者樓也不過才三十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