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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圍觀的士卒一擁而上,紛紛對著幾個剛贏了的魏兵又摸又捏。感覺他們還跟之前一樣瘦弱,並沒有什麼特別。
「我有仙姬庇護!我有仙姬庇護啦!」一個魏兵竟激動地哭了出來。他以後再也不用害怕敵人了,因為仙姬一定會庇護他。
拓跋燾撫掌大笑,「好!甚好!來人,替朕好好賞賜了那幾個出戰的士卒!」他又轉過頭對宗愛道,「仙姬果然慧眼獨具。這蠕蠕人竟真如仙姬所說一般,愛用縱劈。如此一來,只要三軍勤加練習仙姬教的招式,定可大破蠕蠕!」
拓跋燾又招來子墨,帶著讚賞道,「朕未曾想到仙姬的招數竟如此有效。也要多謝你這幾日帶他們操練。日後怕是也要勞你費心了。」
子墨又拿出他做使節時的做派,禮貌地道,「今日這番結果,想必能讓軍士們操練得更加勤勉,外臣先預祝陛下旗開得勝。」
拓跋燾此時心情大好,「說得不錯!」他又吩咐宗愛道,「今晨平城那邊不是送了些鮮果來?挑些上好的給仙姬的帳子裡送去。」
今日演練,拓跋燾雖派了人去請邀雨,可邀雨卻拒絕了,甚至拒絕的藉口都沒給。此時拓跋燾藉機送東西過去,也是想緩解下他和邀雨的關係。
宗愛忙領命,「喏。奴才這就去辦。」
子墨也不客氣,道了謝,就回營帳了。
子墨進營帳前,邀雨就派墨曜去打聽清楚了,此時好奇地問起子墨來,「怎麼回事?你給那些柔然俘虜動手腳了?」
子墨淡笑著點頭,「不過是讓人捆綁他們的時候,在下背那裡多加了道繩結。他們被鬆綁後,那處一直被加力綁著,血流不暢,扭轉身體就會有刺痛感,自然就會多用縱劈。」
邀雨睜大了雙眼,「你何時也會用這種小手段了?」邀雨腦子裡突然冒出嬴風的樣子,心想子墨難不成是跟著嬴風學壞了?
墨曜開心道,「這樣豈不正好?魏賊看到仙姬的招式這麼厲害,日後定會拼命練習。他日若同將軍交戰,可有他們的苦頭吃!」
棠溪忙拉了拉墨曜,「你小聲些,咱們還在魏軍中呢。」
墨曜吐了吐舌頭,不吱聲了。
邀雨想了想,覺得墨曜說得也有理,便不再糾結此事了。
她又叮囑道,「魏軍的定中軍不日就會到達此處,屆時兩軍匯合,怕是還有變動。大家這幾日都小心些行事,莫要給人抓住什麼把柄。」
邀雨望向始終只能呆在營帳里的何盧道,「辛苦你了。等大軍開拔,他們對你的看管也會松一些。」
何盧忙作揖,「仙姬無須掛懷。臣只不過是呆在營帳里不能出門,比起上陣殺敵,輕鬆了不知多少。臣這幾日想試著在馬槊尖上加鑄破甲鉤,只是沒有器具,造不出實物,難以得知究竟效果如何。」
邀雨擺手,「此事不急。日後自然會有機會。」
第一百五十七章 、「胥」
校場上同柔然俘虜的比試之後,軍中再無人敢在操練時懈怠。有些士卒因這是邀雨教的招式,便深信勤加練習就能得到仙姬的庇佑。雖說目的不純,可終究結果是好的,各營的將軍也就沒多說什麼。
眼看定中軍就要與鎮西軍匯合了,邀雨這幾日卻時不時就會皺起眉。
墨曜試探著問道,「仙姬可是有什麼憂心的事兒?」
邀雨望了她一眼,有些疑惑,「你有沒有注意到,最近營帳附近參拜的士卒少了許多?」
墨曜仔細想了想,好像真是這麼回事兒。
「好像也有幾日未見到嬴風了?反常即為妖,這底下定是有什麼事兒。」
墨曜建議道,「不然讓子墨郎君去查查?」如今姐姐棠溪被調到了何盧的營帳。邀雨什麼事兒都只剩下她一個婢子,平時還好,真要差遣人去做什麼,就有些不趁手。
邀雨覺得子墨最近也怪怪的,除了去校場幫著操練,他似乎還在跟各個軍營的將軍吃酒,打聽定中軍的行程。子墨往常從不對這些事兒上心,這次怎麼會如此不同?他們一個兩個都舉止可疑,這讓邀雨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眼見天就要黑了,邀雨吩咐墨曜,「你一會兒穿上本宮的衣服,躺在榻上裝成本宮的樣子,無論誰來都別見。本宮趁天黑出去看看。」
墨曜不放心,「不如仙姬叫上子墨郎君一起吧?好歹有個照應。」
邀雨瞪了墨曜一眼,「今日之事,誰都不能告訴!包括你姐姐和子墨。」
墨曜被邀雨一瞪,嚇得趕緊點頭。
天剛黑,邀雨就趁人不注意翻出了帳外。門口魏軍的護衛根本沒察覺,倒是祝融有些好奇地瞧著翻出來的邀雨。
邀雨摸摸祝融的頭,「好好看家。我去去就回。若是子墨他們來了,就說我已經睡了。記住了沒?」
祝融不明白邀雨為什麼撒謊,不過邀雨說的就是對的,撒謊也是對的,所以他乖順地點點頭。
邀雨身上穿的是普通士卒的衣服。這樣一來,若真是運氣不好被子墨他們發現,還能說是太悶了,偷溜出來散散心。
她一路走在陰影里,形如鬼魅,悄無聲息。邀雨自己也不知道該從哪兒開始查起。正猶豫著,就發現各個兵帳里三三兩兩地出來幾個魏兵,勾肩搭背地都往營盤西面的方向而去。
難不成是有酒宴?邀雨想了想,決定跟上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