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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檀邀雨用腳尖兒踹了乞伏暮末一下,這位西秦國主就像頭死豬一樣毫無反應。
嬴風見狀毫不猶豫,一腳正踹在乞伏暮末的關鍵部位上!
「啊——啊啊啊啊——!」殺豬般的嚎叫後,乞伏暮末捂著胯下,頓時彎曲成了一隻蝦米。
「看來還挺精神的。」檀邀雨撇嘴,果然對男人最狠的還是男人。這一腳她都未必能踹得這麼結實。
見檀邀雨要去捉乞伏暮末,嬴風伸手擋了一下道:「你要怎麼弄?我來就好,他身上髒得很。」
檀邀雨倒是不介意此時使喚使喚自己的知命人,她想了想道:「先掛城頭上吧。好歹讓百姓扔他幾天石頭出出氣,等三日後再當眾斬首。」
第五百七十八章 、沉重的味道
聽說邀雨要把自己掛起來示眾後再殺掉,乞伏暮末此時連疼都忘了,抽著冷氣求饒道:「求求你們,不要殺我!我把宮裡的美人兒都送給你們!」
乞伏暮末不提這茬倒還好,一提這個檀邀雨就更生氣了,「還用你給!堂堂一國之主,居然窮得只剩女人了!」
邀雨一轉頭又對嬴風吼道:「還愣著做什麼,把他掛上去啊!多掛兩天。」
嬴風咽了口口水,得,自己又白表現了。這可真是受了池魚之殃。
西秦原本就不富庶。降了北魏之後,大筆的歲供掏空了整個西秦的皇室和百姓。乞伏暮末又是個只知享樂的,南朝的瓷,北地的金,什麼奢靡用什麼。
沒有夏朝能淘出金子的奢延水,他卻過得比赫連氏還享受。導致舉國的財富都被乞伏暮末在短時間內揮霍一空了,哪兒還有東西留給檀邀雨。
沒有搶到金子的檀邀雨,才是最可怕的檀邀雨……
嬴風不敢耽誤,趕緊將乞伏暮末在城頭上結結實實地掛好,派了人盯著。而乞伏暮末從密道逃跑時帶走的宮裡僅有的一些財寶,此時也被嬴風找了回來,送給邀雨。
原以為看到錢,她心情會好一些,結果邀雨卻始終一臉不快。
後來嬴風才從秦忠志那裡打聽到,是因為在乞伏暮末宮裡搜出來的女人。秦忠志很清楚邀雨不想為難這些女子,於是盡其所能地給了她們最大的自由。允許她們自己挑選跟隨哪位將軍。
雖說這樣一來,她們最終還是沒能逃脫被當做玩物的命運,可比起被賞賜給全軍,還是要好太多了。
因為出了這事兒,檀邀雨也鬆了口,不再攔著不讓油寨入營了。只是她後來每每想到這件事依舊會很惆悵,難道她救的世,竟容不下這些女子嗎?
枹罕城破了。乞伏暮末被活捉。雖然檀邀雨還沒有正式入主西秦,可西秦的子民都很清楚,西秦已經亡了。
在亡國後的惶惶不可終日裡,西秦人等到了檀邀雨發布的第一條指令,清點人口。戰爭中最重要的就是錢和人。既然錢註定是泡影了,檀邀雨就不可能再放過人口這一塊。
接管了整個枹罕城後,西秦國主的降書被快馬送至各城。不少勤王的守軍還是在半路上得到的消息。卡在進退不得的位置上。
降書上寫得很清楚,西秦國主是「自願」退位。降書上還以乞伏暮末的口吻寫了二十二條罪己狀。
雖然所有人都清楚,這麼好的文章,根本不可能是乞伏暮末寫的。畢竟這位國主的文采接近於大字不識。不過降書既然已經蓋了國主印,那就等同於是國主親筆。
要勤的王都已經退位,各方守軍也就沒了搏命的理由。又攝於救世軍如今的威力,想想仇池和北涼已經將西秦包圍,被吞併只是遲早的事兒。各路守軍也不得不跟著降了。由郡守帶著守將,紛紛到枹罕城去朝見邀雨。
檀邀雨這一次沒有絲毫推諉,直接住進了枹罕城的王宮裡。雖然出戰這次是仇池同北涼聯手,可實際上北涼軍並沒有多大作為。檀邀雨想借入主王宮之舉,提醒沮渠蒙遜,不要貪心。
西秦的皇宮還算舒適,至少比軍帳要方便許多。檀邀雨住進去的第一天就洗了一上午的澡。可即便如此,從水裡出來時,她還是覺得自己頭髮上有股洗不掉的血腥味兒。
墨曜知道檀邀雨不喜歡血,見她皺眉,便建議道:「要不婢子去弄點兒花瓣來,泡一泡說不定就沒了。」
檀邀雨嘆了口氣,擺擺手,「算了。難不成以後每次都用花瓣來泡?那才是自欺欺人呢。留著吧,這討厭的味道有著讓人討厭的重量。壓著我也好,免得我有一日真的殺紅了眼。」
穿上寬大的袍服,檀邀雨一邊享受著墨曜給她擰頭髮,一邊問道:「方才沐浴時,聽到外面說北涼有消息傳來,可是沮渠蒙遜派了人來討要他那份的國土了?」
墨曜手上不停,隨口答道:「不是派人。聽說是沮渠蒙遜要親自來。」
「親自?!誒呦……」檀邀雨訝異中突然扭了下頭,頭髮頓時被扯了一下。
墨曜手趕緊鬆手,去給她揉扯疼的地方,「女郎沒事吧?您看您急什麼啊!」
邀雨哪兒還顧得上頭髮,趕忙讓墨曜去傳話,「都什麼時候了,快去找秦忠志過來!不,把蓋吳也找過來。」
墨曜沒想到事情這麼嚴重,畢竟論戰力,仇池已經高出北涼不知多少。不管是北涼派使臣來,還是沮渠蒙遜親自來,都改變不了什麼。他們不會以為靠一萬人在那兒露次臉,就能跟女郎平分西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