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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靠近拐角的兩名紅袍使立刻就動了,只是他們才剛邁步,就見拐角處一個人影閃過,一支弩箭便飛速向當先一人射來。
打頭的紅袍使反應也很快,用刀背一架,那弩箭便「叮」一聲被彈開。只是他沒想到,被彈開的弩箭後面竟然還藏著一支。打頭的紅袍使再要躲閃已經來不及了,被後面的一支箭正中了肩膀。
他只覺得肩頭一麻,直覺不對,立刻將弩箭拔出,才發現上面塗著一些黑乎乎的東西。
「有毒!」這紅袍使驚叫一聲,立刻盤膝坐下,開始運功調息。
原來這兩支弩箭幾乎同時射出,一前一後,前面的那一支竟然將後面的完全掩蓋住,這讓人不得不嘆服射箭的人技藝之高超。
如此突如其來的一手,讓紅袍使們原本打算分兩路去解決的想法破滅了。
紅袍使們怕背後的人暗算,所以不敢再出手。邀雨和子墨依舊持劍戒備。而拐角的人,大約是覺得自己一人尚不能同這麼多紅袍使抗衡,所以也只在暗處藏著不出來。
三方勢力莫名地陷入僵局。
最後還是被邀雨卸掉了胳膊的紅袍使先開口道:「不知是哪路高手路過?縮頭縮尾算什麼英雄?你同我們拜火教為敵,實非明智。今日我們無論如何都要殺了這女人。識相的,就躲遠點兒。否則等會兒可就沒那麼容易走脫了!」
回答他的,是驟然響起的弩機弦音。
第三百二十四章 、混不吝
兩支弩箭以攜風裹雨之勢射了過來。只是這一次,射箭之人沒有再躲藏,一道黑影同弩箭一起從拐角後沖了出來。
隨後,只聽「叮」地一聲響,整條走道上的燭火突然便熄滅了,竟是一支弩箭觸動了機關。走道內剎時又變得伸手不見五指。
就在所有紅袍使因為突然陷入黑暗,而完全不能視物時。黑衣人左突右擊,呼吸間就到了邀雨和子墨身邊,此人毫不猶豫地扛起邀雨,拽了一下子墨就跑。
子墨原本還擔心前面僅剩的一名紅袍使會攔住他們的去路,沒想到那紅袍使卻在黑衣人還沒跑到他面前時就自己倒了下去。
子墨心中驚訝,難不成方才黑衣人射出來的第二箭,直接射死了一名紅袍使?!
弩機的力道雖大,但射程不遠。加上這些紅袍使本身的功夫不弱,偷襲時能得手已經不易,真要說有人能一箭射死個有防備的江湖高手,聽上去也有些誇大其詞。
只是燭火熄滅後,所有的玄機都被黑色吞沒,真不知此人是用了什麼手段。
雖然不知對方倒是誰,至少眼下看起來是友非敵。子墨也顧不得許多,拖著一身傷,拼命地追在黑衣人身後逃出夾擊。
檀邀雨此生大概是第一次被人扛著跑。
黑衣人的肩膀正好頂在她胃上,讓本來就空空如野的胃一陣陣地泛著酸水。原本就有些支撐不住了的邀雨,如今雙手就跟兩條面片兒似的,隨著跑動來回晃蕩。
聽到邀雨一聲輕微的乾嘔,黑衣人才意識到自己扛人的姿勢不大對,他回手沖身後追擊而來的紅袍使們又射了一箭,趁對方閃避的一會兒的功夫,改將邀雨背到背上。
「你抱緊了,我得再跑快點兒了,要是被顛下去,咱們就只能英年早逝了。」
「師兄……?」
幾乎是嬴風一開口,檀邀雨就聽出了他明明是好話也能說得混不吝的腔調。
檀邀雨的嘴裡像是含了塊石頭,聲音又啞,發音又模糊。若不是嬴風離得近,還真沒聽出來她說什麼。
嬴風沒想到邀雨一下子就聽出了他的聲音,頓時心情大好,連後面的追兵都忘了,話里充滿了笑意邊跑邊道:「看來你——們兩個,還挺掛念師兄我的嘛。」
哪怕是在黑暗的甬道里,檀邀雨似乎都能看見嬴風因為得意而高揚起的眉毛,還有子墨黑得同這地宮一個顏色的臉。
子墨真的沒想到出手相助的黑衣人居然是嬴風。他的心情瞬間跌落谷底。竟比被拜火教人包圍的時候還差,「少廢話!一會兒人都追上來了!把雨兒給我背著!」
嬴風卻根本不理會子墨的抗議,將背上的邀雨又向上掂了掂,抱緊了她又陡然加速。同時還不忘了對子墨喊話:「你把後面的攻擊都攔住啊!師兄我的箭都射完了!」
邀雨若不是手都抬不起來了,真恨不得拍他後腦勺一下,這種事你有必要喊那麼大聲嗎?
大約是聽到了嬴風喊的話,加上此處的甬道逐漸變寬,後面追擊的紅袍使猛然發力圍撲了上來。
還未等子墨停下腳步打算以一己之力抵擋,嬴風就又回手一箭射出。
也不知是射到了誰,只聽先是一聲慘呼,接著又是一聲滿是怒火的咒罵,「這小子耍詐!」
嬴風忍不住回罵,「你是不是傻?!」
他回完嘴就又開始小聲叨咕:「完了,完了。這此是真沒箭了。不過你放心,師兄我的輕功天下無敵!只要讓我跑起來了,後面那幾個矮冬瓜,就算是滾著也趕不上!」
子墨跟在後面,已經不想對嬴風的自我感覺良好發表任何看法了,他難掩焦急地問道:「你知道出口在哪兒嗎?」
嬴風沉默了一瞬,隨後才道:「我是從城外一個洞口摸進來的。他們就算把其他出口封死,至少也會留一個給自己逃生。先去我進來的地方碰碰運氣吧。話說你們兩個幹了什麼壞事讓這麼多有內力的高手追殺啊?這幫人又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