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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雨沒想到祝融也來了,高興得不行!足尖上幾個起落就蹦到祝融旁邊,一把摟住祝融脖子爬到了他背上。
祝融見邀雨無事,立馬收了瘴氣,「吼吼吼」地笑著,背著邀雨原地轉圈圈。這倆人也不去管柔然人了,淨顧著玩鬧,把事情全丟給後面指揮的秦忠志。
秦忠志帶的人手遠多於埋伏的柔然人,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戰鬥,還俘獲了幾名俘虜。
嬴風跟在後面一臉的不解,子墨也就算了,這怪物都丑成這樣了,邀雨怎麼還親近個沒完?他剛要上前,便見一個長著狐狸臉的人先他一步走過去向邀雨施禮,「女郎可無恙?」
邀雨見了秦忠志,想到自己這幾日忍氣吞聲都是拜此人所賜,冷哼了一聲,扭臉不看他。
秦忠志渾不在意邀雨的冷臉,立馬上前逢迎道,「誒呀,方才女郎出水的一瞬,真如猛虎下山,戰龍騰雲,氣勢如虹,實實是震懾眾人,令我等望塵莫及啊!」
邀雨此時拿後腦勺對著秦忠志,臉卻正對著船上。站在船沿的拓跋燾一眼便瞧見邀雨正用手捂著嘴偷樂。他似有所悟,平常美人都愛聽人夸自己丰姿貌美,這檀邀雨卻喜歡被人贊雄壯威武。
秦忠志深知邀雨的痛腳,假裝嘀咕道,「聽說劉宋的小皇帝就沒有容人的雅量,咱們女郎肯定比他好多了。」
他話音方落,就見邀雨扭回臉,惡狠狠道,「你少拿他與我做比。本女郎比他好了不知多少。」
秦忠志忙陪笑臉,「是是是。那是自然。那女郎如今打算怎麼辦?」
邀雨又瞥了秦忠志一眼,「你為何比約定的時間遲了?」
邀雨當初來蓬萊時便做了安排。先前只帶了極少數人,不過是為了迷惑北魏和劉宋。
邀雨身上的功法是舉世難得,北魏和劉宋就算是跟她翻臉,也不會立刻殺了她,肯定會想辦法拿到她的內功心法再說。所以秦忠志沒必要跟著上蓬萊島,只要埋伏在岸上就行。
可是秦忠志明顯是剛剛才趕來,比原定的計劃晚了許多。
秦忠志忙請罪,「多虧女郎防患於未然,留了三名檀將軍的人在岸邊。他們一直暗中守著,後來發現柔然人的蹤跡,就覺得事情不對。他們一人留守,一人去尋臣,」他向前湊了湊,降低了聲音道,「一人則去了湖陸軍營稟報檀將軍。檀將軍以巡邊之名潛了一批人來,臣與他們回合後才趕來,因此來遲了。」
邀雨睜大雙眼,湖陸離渤海郡不遠,比起回仇池搬救兵,的確是去那兒借兵更容易。
第一百一十章 、說破
「我爹知道了?」一聽秦忠志是從湖陸借的兵,邀雨露出一絲驚慌。
秦忠志先找來了件乾淨斗篷替邀雨披上,免得她渾身濕著著了風,然後才作揖,「臣有罪。未曾算到柔然人會趁機偷襲!讓女郎受驚了。」
邀雨狠狠踩在秦忠志腳背上,「受驚你個鬼!我是那麼膽小的人嗎?」
爹爹竟然私自借兵給她,這事兒要被御史發現,扣個謀逆的罪名都是小的。必須速戰速決。
邀雨掃了眼被俘的柔然人,「跑了多少?」
「多一半都跑了。」秦忠志此番是來護送邀雨回國的,才不會費力幫北魏拿什麼奸細。
「一會兒我會為你吸引他們的注意,你趕緊將我爹的士兵遣散掉。絕對不能讓劉義隆抓到把柄。」
秦忠志點頭,又寬慰道,「真被發現了也不要緊,只說是聽到風聲,特意來保護宜都王的就是了。」
邀雨搖頭,「那個病秧子,可不會上當。他精明著呢。」
邀雨顧慮的沒錯,劉義隆從方才便始終盯著秦忠志帶來的人,看得出來皆是訓練有素,方才衝殺之下的排兵布陣,皆同檀道濟的手法如出一轍,看來這個檀邀雨,不單是武功了得,恐怕兵法也繼承了她父親的衣缽。這麼個人,若收己用,便是如虎添翼。若不能納入帳中,那就決不能留下後患。劉義隆想到這裡,眼中竟隱了一絲殺意。
邀雨想到秦忠志之前與拓跋破軍也是賓主一場,嘆了口氣告知他,「拓跋破軍死了。今日之後,我得去北魏接嬌娘和鍾兒,我答應了他。」
秦忠志聞言眼圈一紅,吸了吸鼻子才沒真的落下淚來。他惋惜地搖了搖頭,「原本不至如此。」
邀雨知道秦忠志是真的替拓跋破軍傷懷,也不知該怎麼安慰他,只能生硬地學著子墨的樣子,拍拍秦忠志頭頂。
秦忠志被拍得一愣,等明白邀雨到底在做什麼,便硬擠了個笑臉出來,「臣多謝女郎寬慰。」
邀雨點點頭。其實她和秦忠志都知道,當初秦忠志若不離開拓跋破軍,拓跋破軍今日或許不會死。只是在這大浪淘沙的亂世之中,誰也不能只靠別人的相助活著。
想到此處,邀雨很快便收斂神色,視線轉而落在了始終站在一丈開外的贏風身上。
嬴風覺得邀雨大約是不懂得美醜之分,看她手下得力的,竟只有子墨一人還談得上人模人樣,真不知道有朝一日她見到自己真面目時,會不會認為他的瀟灑不凡,與祝融的青口獠牙其實沒什麼區別。
邀雨緩緩走向贏風,「萬護衛,哦不,或許該稱你巴拉?還是小師弟?」她歪著頭想了想,「估計這都不是你的真名字。」
邀雨半抬起右臂,手掌外攤做了個請戰的手勢,同時左手一抖,手中便多了把精巧的短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