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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殺意……?」阿胡拉腦中靈光一閃,然後越想越覺得沒錯。他陡然伸手,煞氣的巨龍就受到了召喚,扭頭便俯衝而下,呼地全都收進了阿胡拉體內,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與此同時,兩把法刃環刀也被阿胡拉收了回來,整個人周身的氣息一變,竟感覺不到殺意了。
方才還在不斷對阿胡拉發起攻擊的檀邀雨,就像是突然失去了攻擊的目標,所有地動作都戛然而止,茫然地站在原地不動了。
檀邀雨曾經因為真氣失控,幾次傷害了子墨,所以她給自己下了禁制,用僅剩的理智,讓自己在失控時絕對不亂動。可這不包括有人要攻擊她。
一旦她感知到殺意,就會不分敵我地攻擊過去。可反之,一旦殺意消失,她就會再次停下來。
「果然如此。」阿胡拉冷笑一聲,「竟然不用費力就能擒獲至寶。小丫頭,走吧,老夫帶你去個好地方!」
一旁的秦忠志看傻了,竟然還能這樣!見阿胡拉朝檀邀雨走過去,他也不管檀邀雨到底能不能聽見了,衝著檀邀雨便狂喊:「女郎!您快醒醒!再不醒,您就要被抓去給紅龍做繼母了!」
原本面無表情地檀邀雨此時突然蹙了一下眉,漸漸露出一個十分厭惡的表情。
秦忠志見了大喜,張口就要繼續喊,卻被股氣浪正中胸口,直接被打飛了出去。
阿胡拉正想用煞氣去解決了秦忠志,就見檀邀雨敏銳地朝他的方向衝來。他趕緊再次按捺下殺意。提著環刀朝秦忠志走了過去。
「你是這小丫頭的僕從?可惜她現在不認得你,只要老夫不露出對她的殺意,便是老夫殺了你,她也不會阻攔的。你能死在老夫的無上法器之下,也算是三生有幸。」
阿胡拉走到秦忠志面前,看了一眼已經被打得癱倒在地,完全不能再動的秦忠志,抬手舉起環刀,無喜無怒地砍了下去。
「呼——」地耳邊勁風傳來,阿胡拉本能地就用環刀去擋,卻沒想到陰陽雙鉤的陽鉤鉤刃正好穿過了環刀的中空,雙鉤後粘著的輕弦帶著兩把武器向前一拖,又向後一拉……
一拖一拉之下,竟用巧勁兒讓阿胡拉的環刀脫了手,被雙鉤甩得遠遠的丟在了河裡。
天神的法刃居然被扔進了河裡!
阿胡拉怒不可遏地回頭,只見檀邀雨不知何時已經清醒過來,雙眼恢復了正常,臉上的斑紋也一點點褪去。
她此時正雙手撐著膝蓋,彎腰喘著粗氣。邀雨的聲音明明都已經抖了,卻依舊滿是嘲笑,「怎麼,我師公沒跟你說過?我們這門,祖上最擅長釣魚!」
阿胡拉暴怒大喝,另一把環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再次砍向秦忠志!竟然敢毀了他的法器!
「叮」地一聲響,檀邀雨方才拋出去的雙鉤,不僅甩丟了阿胡拉的環刃,落下時又掛到了一旁的高樹上。
檀邀雨拉著輕弦,跳起借力,將自己瞬間盪到了阿胡拉旁邊,用右手臂上的軟甲直接架住了環刀。而另一隻手拽起秦忠志的衣領就跑!
阿胡拉當即擲出環刀去攔,檀邀雨再次用手臂去擋下!旋轉的環刀來勢太猛,硬是在她手臂的軟甲上劃出一道火花,才被檀邀雨費力甩到一旁。
「哼!徒勞無用。你的真氣都沒了,還怎麼跑?」阿胡拉的聲音冷冷地自檀邀雨身後傳來,讓檀邀雨緩緩止住了腳步,轉過身去面向他。
阿胡拉目露凶光,「他們瞎的看不見,老夫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現在身後可是沒有一丁點兒罡氣了。方才那一根輕弦,就是你最後的劍氣了吧。怎麼樣?你若束手就擒,老夫便饒你那僕從一命。」
檀邀雨瞪了一眼阿胡拉,又去看被她放在地上的秦忠志。胸中忽地一陣翻湧,她忙抬手去捂嘴,卻依舊控制不住,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染得滿手滿胸的腥紅。
「女郎……」秦忠志氣息微弱地喚道。他真沒想到,自己在江湖上好歹也有幾分地位,卻抵不過阿胡拉的一掌。他實在想像不出,女郎是怎麼和這種魔頭打到現在的。
檀邀雨卻不甚在意,抬手就用胳膊將血擦掉。她對秦忠志苦笑一下,「秦狐狸,對不住了。咱們今天就一起死在這兒吧。我是寧死也會不願意給紅龍做繼母的。」
秦忠志明明胸口疼得錐心扎肺地,卻依舊忍不住笑出了聲,「能與主公共戰而死,這才算是臣三生有幸。」
「不識抬舉!」阿胡拉冷哼一聲,左手一抬,方才被收入他體內的煞氣團如毒蛇般竄了出來,直撲向檀邀雨的面門!
檀邀雨本能抬手去擋,煞氣毫不受阻,瞬間就包裹上她的手。正當邀雨腦中已經閃過自己被燒焦了樣子了,耳邊卻突然響起了一陣悽厲的尖叫聲!
檀邀雨只覺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被這女鬼般的尖叫聲刺穿了,忙去捂耳朵,她這一揮手,胳膊上的幾滴血就濺了出去,正落在煞氣團上。
「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女鬼的尖叫聲更勝方才,與此同時,煞氣團就像撒了氣的羊皮囊,迅速收縮後退起來!
怎麼回事?
秦忠志一臉懵。
檀邀雨一臉懵。
就連阿胡拉也一臉懵。
檀邀雨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落在地上,讓煞氣團避如毒藥的幾滴血。
這鬼東西怕血?檀邀雨腦子飛速轉著,不會吧?怕血的話,怎麼殺得了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