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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師爺……不帶您這麼折磨人的……」嬴風幾乎要哀嚎了……
好不容易到了朱家別院,檀邀雨的藥勁兒卻更大了。
「邀雨,你是不是跟禾依學了什麼不該學的?」嬴風咽了口口水,低頭看著趴在他胸口上的檀邀雨。
「你別動,我在聽著呢……你心跳真好聽……」
「好聽嗎?」嬴風笑道:「那你也不用把我衣服扯開來聽吧?」
檀邀雨一臉迷茫地抬頭,隨即痴笑道:「可是不這樣總覺得聽不清楚。」
嬴風覺得自己太難了,他隨手抓過一杯冷水遞給邀雨道:「你趕緊再喝點兒涼的,把這藥勁兒發散出去!」
「我不要。」檀邀雨突然任性地四肢像八爪魚一樣,全都纏到贏風身上,「都說了讓你別動!」
嬴風索性不掙扎了,畢竟掙扎也贏不了……眼前這樣撒嬌可愛的檀邀雨,他這輩子可能也就只能見這一次了……
但願邀雨醒來不會記得自己做過的這些事兒,不然嬴風沒信心自己不被她殺人滅口……
嬴風覺得自己不能就這樣白白地英年早逝,於是哄著邀雨問道:「邀雨,小字叫什麼?我以後都叫你小字好不好?」
怎麼說他們兩個都已經是有父母之命的人了,還同別人一樣叫邀雨多生疏?!
檀邀雨似乎認真想了想,「小字?就是及笄時取的那個?」
嬴風一臉喜色,眼看就要奸計得逞的表情道:「對,就是那個!」
「小字……長生……」
嬴風臉都黑了,「誰給你取的?」
檀邀雨的臉越來越紅,臉頰蹭著嬴風冰涼的皮膚,舒服道:「師父……」
嬴風仰天長嘆,師伯這簡直是嚴防死守啊!這小字讓他如何情意綿綿地喊出口?!
長生,我思慕你已久……
怎麼聽都像是他跟個男子有點兒什麼不正當關係啊!!
「長生啊……要不我就把我的字改成不老吧?咱倆『長生不老』湊一對兒。」
「你跟誰湊一對兒?」懷中的可人兒卻突然氣息一變,聲音冷若冰霜,就像瞬間變了個人一樣。
檀邀雨緩緩起身,眼神森冷地看了眼被她壓著的贏風,和他胸前大敞的衣襟,「你說你跟誰湊一對兒?」邀雨又問了一次,「碧淵嗎?聽說你給她贖身了。」
嬴風一噎,覺得自己瞬間就短壽了十年,「你最近去了多少次花船?怎麼連這些都知道?」
檀邀雨不答反問,「你打算帶她回行者樓?」
嬴風趕緊把衣服穿好解釋道:「碧淵本來就是我安插在凌香閣的人。她會易容術,所以這些年一直留在建康幫我。只是她最近越來越不安分,總奢望些不可能的事兒。這些年她為了嬴氏一族犧牲太多,我想讓她換種活法,所以就將她帶出來了。」
「原來你的人是這個意思……」檀邀雨低聲自然自語,隨後抬起頭,「你這麼說,足見她十分聰明,連我的隨風柳都學得會。你若無意於她,不如給她換個身份,等回到青州就讓她也去五學館讀書試試看吧。」
嬴風驚訝不已,「你讓她入五學館?你不怕……不怕她……」
「不怕她什麼?」檀邀雨問。
嬴風說不下去了。是啊,不怕她什麼?即便現在碧淵纏著他,檀邀雨見了估計也沒任何反應。估計邀雨單純就是想找更多聰明人給行者們做徒弟。
檀邀雨幽幽道:「曾經我在地宮時,以為世界就那麼大,所以眼界也就只有那麼大。如今見過了世間,方知有些煩惱都是多餘的。等她在五學館呆上一段時間,或許她也可以跳出那一方天地。」
檀邀雨對禾依的印象很好,連帶著對碧淵也多了幾分同情。
由於邀雨體質的關係,五石散的藥勁兒一直持續了兩天才消失。這兩天嬴風過得生不如死……來回在檀邀雨清醒時的冷若冰霜,和迷糊時黏在他身上喊「師兄」反覆了不知道多少遍……
火一點起來就被澆滅……這日子沒法過了……
為了防止檀邀雨醒來後直接提刀去李家砍人,嬴風只能提前處置了李家的獨苗。
誰能想到,已經在建康城消失匿跡了幾年的採花大盜會突然出現,而且這次還是擄了個男人走!
李家獨苗在河邊被發現時,已經被去了勢,手筋也被挑了,成了個廢人。李家這一支斷了香火,怒氣衝天地去告官。要官府去抓秦十二問話。
結果七皇子、王家和謝家同時施壓,隨後又有人爆出李家郎君又龍陽癖,經常強擄年少郎君回府的事兒。官府順水推舟,將所有罪名都賴在了那個採花大盜身上。
就連花船上的事兒,也變成了採花大盜給李家獨苗下春藥,意圖不軌,李家的護衛們同採花大盜殊死搏鬥,最後不敵……
這種結果顯然不可能讓愛記仇的檀邀雨滿意,她原本想找嬴風麻煩,想讓他用身體體會一下什麼叫樓主的憤怒,避免他以後再來一次先斬後奏。
可誰想到,嬴風卻突然武功盡失了……
「你怎麼回事兒?」檀邀雨看著被自己一掌就打飛出去,然後癱在地上不動了的嬴風驚訝道。
嬴風猛抽了一口氣才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因為你中了五石散,通過共生蠱影響了我……」
「你開什麼玩笑!」檀邀雨伸手就去探嬴風的脈息,竟真的感覺到他體內的真氣亂成了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