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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雨說著又往城牆上快速瞄了一眼,「你還不快點兒敗走!」
拓跋燾哪兒捨得這麼快就跟檀邀雨分開,故意道,「你這戲演得也太假了,誰不知道我大魏鐵甲雄獅,豈是隨隨便便就能被打敗的。好歹要多過幾招吧!」
檀邀雨明知拓跋燾這是在耍無賴,可又不能現在跟他翻臉。城牆上說不定還有夏人看著呢。
雖說他們離城牆還有些距離,守城的士兵也忙著抵禦一刻不停地攻城的魏軍,可沒人看的戲也得認真演。檀邀雨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假裝同拓跋燾交戰。
此時她餘光一瞥,瞧見了正同墨曜「比劃」的花木蘭,眼睛一亮,喜道,「花木蘭,你怎麼也來了?」
花木蘭手上長槊舞個不停,有些尷尬道,「我如今是陛下的護衛,自然與陛下寸步不離。」
邀雨聞言皺眉,她離開北魏時,花木蘭還是個只負責練兵的百夫長,這麼才幾個月,就晉升得這麼快了?
拓跋燾見邀雨對花木蘭的態度明顯好過自己太多,泛著酸水兒趕人道,「花木蘭,你趕快先敗走!」
花木蘭苦著臉為難道,「陛下,屬下負責保護您,不敢先於您敗走啊……」
邀雨此時手上的九節鞭就加了些力道,對拓跋燾周圍明顯是來保護他的禁軍侍衛道,「你們幾個,快把你們陛下拖走!」
拓跋燾若不是天生神力,剛才邀雨那一鞭打下來,還真不一定接得住,他忽然倔勁兒上來了,也在長刀上用了力道,「誰敢攔朕!朕今日非要第一個殺進統萬城不可!」
周圍的禁軍侍衛就差把「我們也很無奈」幾個大字寫在臉上了。
花木蘭忽然忍不住笑了場,「我從軍三載,這還是第一次一邊打仗一邊聊天呢。」
墨曜立刻拿劍挑開她的長槊,凶道,「你嚴肅點兒,別讓城牆上的人看出來。女郎為了進城,可是花了不少心思,今日若是失敗,可沒你好果子吃!」
花木蘭立刻板起臉來討饒,「是是。我錯了。說起來我一直沒機會同墨曜姑娘切磋,要不今日就藉此機會打打看?」
墨曜長劍翻飛,「打就打,我最近可是長進了不少。你要小心啦!」
兩人說著,就當真比劃了起來。
拓跋燾聽見了兩人的對話,不解地問邀雨道,「朕還沒問你,你要進統萬城做什麼?」
拓跋燾倒是很想檀邀雨只是為了幫他而要混進統萬城。可他好歹也同邀雨相處了近兩年,深知檀邀雨無利不起早的性子,便更好奇這統萬城裡究竟有什麼能讓檀邀雨這麼花心思地要進去。
檀邀雨「進去挖金子」的話都已經到嘴邊了,又被她咽了回去,她假勢揮了一鞭道,「夏朝和一個叫做拜火教的勾結,想要取我性命,我自然不能坐以待斃。」
拓跋燾聞言手上的長刀一滯,害得邀雨差點兒一鞭子打到他。他有些惱怒道,「什麼拜火教!?朕怎麼從沒聽說過!居然如此大膽地想害你?你莫擔心,等朕率軍攻進去,一定將這個拜火教夷為平地,替你出氣!」
邀雨方才硬拼著腰上的力氣收回攻勢,此時有些不耐煩了,「本宮自己的事兒,無須陛下插手。您只要配合著演好這場戲,咱們才能互惠互利。」
拓跋燾不滿檀邀雨忽然疏離的說辭,皺眉道,「你明知他們要害你,還自己往裡面闖?不行,這場戲朕不演了!」
第二百九十五章 、入城
檀邀雨真是被拓跋燾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給氣著了,她沖城牆那邊偏了下頭,「你看看你的士兵,這麼頂著箭雨往上沖,你覺得他們死得值得?」
拓跋燾沉默了。如今他的確沒有更好的攻城之計,若是檀邀雨真能如她所說,從裡面打開城門,魏軍就能減少很多的死傷。
一幫人打得「難解難分」之際,在夏皇宮裡的赫連昌正用酒合著拜火教的歡喜丸服下,然後追著只裹了一層薄紗的女婢們玩鬧。
夏軍的傳信兵一路騎馬從東城門飛奔入宮,由於軍情的傳令兵,可以不經通傳直接入殿,所以傳令兵根本猶豫,就跑了進去。
一個女婢正被赫連昌追得慌不擇路,一下子撲進了傳令兵的懷裡。傳令兵先是嚇了一跳,之後又被女婢似有若無的衣服晃了下神。
直到赫連昌惱怒的聲音響起,傳令兵才驚慌失措地跪了下來稟報導,「皇上,平原王派兵來援,此時正在城下同魏軍交戰。屬下來時,他們已經打退了一波魏軍。屬下……」
還不等傳令兵的話說完,赫連昌已經暴怒道,「什麼!平原王回來了!還打贏了魏軍?!」
「不是,」傳令兵忙解釋,「是平原王的軍隊,可人數不多……」
赫連昌此時的酒勁和歡喜丸的藥勁兒同時上來了,眼前都已經出現了幻象,哪裡還聽得清傳令兵的話?
他大吼著取下牆上掛的寶劍,嗖地一聲將劍抽出直指向天,「朕才是天子!平原王算個屁!朕想給他的,他才能有!朕不想給他的,他什麼都不能拿!」
赫連昌搖搖晃晃地從台階上走下來,「若不是朕登基,他不過就是個不受寵的皇子!如今居然敢在朕的面前耍威風!來人啊!取朕的戰袍來,朕要親自出門應敵!將魏軍殺個血流成河!」
赫連昌邊說邊揮舞寶劍,由於用力過猛,險些摔倒,還是傳令兵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