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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齊欒一口答應下來,任由雲若妤歡歡喜喜的把香囊收好。
翌日齊欒出門的時候,身邊還多了一個小布包,裡頭有十隻香囊,這是雲若妤交給他的任務,齊欒並沒有去書院,當然問不了書院的學子們買不買香囊。
若是在街市上隨便拽著個人問要不要買,指不定會被人當成瘋子。
齊欒思索一番,就帶著羅察去往京郊軍營,惹得羅察頻頻側目,「將軍,我們去軍營做什麼?您的傷好了?」
也不怪羅察有這樣的疑惑,齊欒傷勢嚴重根本動不得刀劍,所以這麼久以來他只是在府中養傷。
同齊欒一塊兒回來的親衛,便由齊欒的祖父安置著,如今大部分的時間是在鎮北侯府的練武場訓練。
老將軍戎馬一生,雖已經致仕,但訓練幾個兵還是不在話下的,齊欒不能動武,他也懶得回鎮北侯府找不自在,眼不見心不煩。
「未曾。」齊欒每一次提起自己的傷,心中就有諸多的厭棄,他聽多了好生休養,不要著急的話。
起初心裡也不以為意,外傷剛好就忍不住的和人比劃,結果可想而知,又在床上躺了幾日。
齊欒雖然心中不願,但也不是不知分寸的人,為了以後他也只能耐著性子養傷。
可心裡頭到底是意難平,所以他雖然安心的在府中養傷,但從不會踏入軍營和練武場這樣的地方。
免得心生怨懟。
羅察是齊欒的副將,自然把上峰的心思摸得透透的,如今瞧見齊欒要去京郊軍營,還以為他的傷勢有所好轉,欣喜之餘忍不住想入非非,也許他們很快就可以回西南。
結果一盆冷水當面潑下來。
「去軍營見幾個故人。」齊欒淡淡開口,他在京中也是有知己好友的,不見面不是因為關係不好,只是武將和文人之間的相處方式不同。
文官見了面,聊一聊詩詞歌賦,說一說過往的風土人情,聊天喝酒快意人生。
武將就不一樣了,不管關係有多好,見面先打上一架,把對方打趴下才是硬道理。
就齊欒如今這模樣,哪裡打的過別人?
齊欒從小到大都沒有輸過,如今自然也不願意輸,可他又不甘示弱,索性眼不見為淨,從不出現。
今日會有這樣的舉動,也是迫不得已,他這是為了謹遵聖諭,順著五公主。
齊欒給自己洗了腦子之後,毫不猶豫的往京郊軍營去了。
當謝明洲知曉齊欒過來的時候,演武場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齊欒年少成名,在武將中備受推崇,軍營的這些士兵們,知道他們校尉是齊欒的好友,也知道齊欒如今在京城,早就想見見齊欒。
可齊欒卻一直不出現。
如今出現在練武場自然引起轟動,有不少將士都想要和齊欒挑戰。
但齊欒卻微笑著婉拒,只說是來找謝明洲的。
等齊欒好不容易脫身而出,就迎來了謝明洲的一掌,「什麼風把齊大將軍給吹來了?」
齊欒輕巧的避開,淡淡解釋道:「我傷勢未愈,你也不想我被人抬出去不是?」
謝明洲將信將疑的看著齊欒,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假的,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也不怪謝明洲不相信,誰讓齊欒自幼就詭計多端,苦肉計信手捏來,好幾次他相信之後,反而被齊欒撂倒。
「坊間傳聞你沒聽過?」齊欒淡淡橫了謝明洲一眼,也懶得過多解釋,讓他把自己的親衛喊過來,不多不少,只要九人就好,最好是成過親的。
坊間傳聞謝明洲倒是聽過不少,關於齊欒的那就更多了,他對齊欒命不久矣這種傳言那是一個字都不相信,一直覺得齊欒是在做什麼大事,隱瞞著他。
如今聽到齊欒讓他去找人,他心中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想法,甚至都沒有多問,「好,你等等,我去把人給你找來。」
謝明洲不知齊欒所為何事,對手底下的人自然也沒交代,當他找到符合標準的人選進了自己的軍帳之後,就看見齊欒從一個小布包裡面拿出了一排香囊,塞到他們手中,「瞧瞧,你們家中的娘子會不會喜歡。」
謝明洲:「……」
九位被精挑細選出來以為自己要幹大事的將士們:「……」
羅察:「…………」
謝明洲的手裡也被塞了一個,他拿著香囊和欲言又止的看著齊欒,「這是?」
什麼玩意?
「香囊。」齊欒臉色平靜的開口,詫異的看向謝明洲,「你連香囊都不認識?」
謝明洲一口老血梗在喉頭,他怎麼可能會不認識香囊?他只是不知道齊欒給他們香囊幹什麼?!
「覺得如何?好看嗎?」齊欒沒理會謝明洲,面對眾人問道。
眾將士們不明所以,可聽到這話還是下意識的低頭,看起香囊來,瞧著瞧著便紛紛誇讚起來,「真漂亮。」
「我娘子一向喜歡這種小玩意兒。」
「我娘子也是。」
議論聲此起彼伏,謝明洲只覺得整個人都不對勁起來,齊欒不是要找人來商議大事的嗎?怎麼就討論起香囊來了?
「喜歡就好,一兩銀子一個。」齊欒淡淡道,這個價其實不高,但是比雲若妤給的定價已經高出不少,他原本想說五百文一個,但想起這是雲若妤辛辛苦苦做的。
齊大將軍就覺得不能賣的太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