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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遠嚇得大氣不敢出,不住的摸著腦門上的汗,就在他糾結要說點什麼的時候,一旁的師爺出了聲,「大膽人犯,見到京兆府尹還不趕快下跪。」
高遠瞪大了眼睛:人犯?!
他立馬低頭看向案桌上的案卷,待瞧見齊君檀這個名字的時候,只覺得眼前一黑。
但凡他早點看案卷,也不至於鬧出這種事情。
所以,齊大將軍就是這次拋棄糟糠的窮秀才?他手底下的人搶了好久終於搶到的香餑餑?
還是他手底下這群混帳小子抓人的時候誤將齊大將軍抓回來了?
不管是哪一種情況,高遠都覺得很可怕,齊大將軍怎麼會有糟糠?齊大將軍尚未成親只是有婚約在身,那婚約對象還是五公主。
齊欒一見高遠那模樣就知道對方是認出自己來了,他冷著臉看向高遠。
高遠被齊欒看的宛如一隻死鵪鶉,他憋了好一會兒也沒憋出一句完整的話,「齊……齊……」
齊欒卻冷淡的接過話茬:「齊君檀。」
高遠聽明白了,齊大將軍這是不希望別人知道他的身份,他想到這一層,視線不由自主的往雲若妤身上瞥去。
長得倒真是天姿國色,我見猶憐。怨不得齊大將軍都沒把持住。
高遠還在想入非非,師爺卻又不怕死的叫了一聲,喊他們兩個跪下。
高遠一個激靈,立馬道:「不用!不用跪,本朝禮遇讀書人,不用跪。」
說罷不顧眾人的反對,堅決給齊欒和雲若妤賜座。
惹得雲若妤心中充滿疑惑,「夫君,這官老爺是想幹什麼?」
「不用理會他,估計腦子有問題。」
兩個人小聲的交談著,齊欒更是一臉淡定的讓高遠斷案,高遠如今哪裡還有心情斷案。
只想把自己給了斷了。
這都是什麼事兒?高遠這會兒只希望死對頭能親自過來把人給搶了去,想到這裡他就忍不住的問師爺:「那朱六現在人在何處?」
要是在的話,趕緊把人給放進來。
師爺卻不明其意,只當高遠擔心對方把功勞給搶了。
胸有成竹道:「老爺放心,卑職已經讓人拖住朱大人,他這一時半會兒過不來的,我們先審案子,等到審完了之後,他們過來也就晚了。」
高遠:「……」
他默默的看了師爺一眼,只覺得從前兩人培養出來的默契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高遠看著師爺不停的苦笑,審?怎麼審?這人是他可以審的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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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斷案驚魂記【雙更】
堂下苦主, 人犯,證人一應俱全。
審理案子的相關條件都已經達成,驚堂木握在手中,但高遠無論如何都拍不下去。
他看著齊欒, 一臉的哀求, 希望齊欒能給他一點兒提示,好歹暗示一下這事兒到底要怎麼辦, 多少讓他有點數。
這話不說一句, 暗示也不暗示的, 讓他怎麼辦?
高遠不停的朝齊欒看過去, 眼睛都快眨抽筋了,齊欒只當沒瞧見,愣是半個眼神都不給高遠,反而催促他快些斷案,「高大人,怎麼不升堂?」
高遠面上一派平靜, 腦子裡卻宛如有萬馬在奔騰,升堂?
升, 升什麼堂?
齊將軍是在暗示他如果不好好的斷案, 就要升天嗎?
高遠苦著臉拍起了驚堂木,力道比平日裡小了不少,就怕一個收不住力, 惹惱了齊欒。
他沒膽子讓齊欒跪, 更沒膽子讓被齊欒護著的雲若妤跪。
明明這倆是被告,高遠卻把注意力全部放到苦主那頭, 「下跪何人?狀告何事?」
堂下跪著的苦主, 鏗鏘有力的磕了頭, 「大人,小人賤名錢貴,乃是金陵城中一商戶,經營綢緞生意。狀告齊姓男子和他的娘子。他二人在金陵城的春山街支攤賣繡品,卻沒有遵循原則隨意給商品定價,哄抬物價,擾亂市場。」
高遠越聽越覺得心驚,他沒敢去看齊欒,轉而看向身旁的師爺,用眼神詢問:不是說拋棄糟糠,和陌生女子曖昧嗎?
怎麼還有哄抬物價擾亂市場?
師爺連忙示意高遠看案卷,「大人,這是互相牽涉的案子。因為哄抬物價的罪名沒有拋棄糟糠嚴重,所以小人才能把人搶來。」
「您只需要遵循數罪併罰擇一重罪處罰的原則即可。」
高遠:「……」
他低下頭認命的看起案捲來,只覺得自己馬上要命不久矣,師爺真是好文采,好一個數罪併罰。
高遠總覺得下一個被罰的就是他了。
他仔仔細細的看完案卷,明白是有兩伙人狀告齊欒。
商戶寫了狀書,狀告齊欒哄抬物價,擾亂市場。
還有人報官,狀告齊欒拋棄糟糠,和一女子曖昧,有人認出那女子還是個有夫之婦,這上述說的若是事實,便是通·奸。
若人是被朱六帶走,朱六隻能審理哄抬物價一事,可現如今人到了京兆府。
高遠卻是可以兩件案子一起審理,按照數罪併罰擇一重罪處罰的原則,他得先審理拋棄糟糠。
哄抬物價沒有拋棄糟糠嚴重,畢竟一個是要仗責,另一個只是罰款。
原本這兩件案子非常簡單,只需要把證人傳喚上來問清楚即可,但如今高遠一點也不想審理拋棄糟糠這事兒,見沒人提起也是樂意至極,聽錢貴說完,便象徵性的問了齊欒一句,「齊秀才,對錢貴的指控,你有何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