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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氏沒碰那茶,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她心中有諸多疑問,本想直接問齊欒的,但如今齊欒不在,她只能試探雲若妤。
「你二人是如何認識的?」阮氏開門見山的問道。
雲若妤尚且不知阮氏的身份,心存疑慮,自然不會有問必答,可倘若這真是齊欒的母親,便是她的婆婆,她也不好這時候把婆婆給得罪了。
便挑了些能說的說了,「夫君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昔日蒙難,是夫君救了我。」
雲若妤緩緩回答。
阮氏聽到這兒就想的多了,齊欒一直待在邊關,能被齊欒救下的,莫非是他從邊關帶回來的?所以才查不到身份?
阮氏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
但又覺得不對,若是在邊關被救下的,這姑娘怎麼可能不知道齊欒的身份?難道是知道的?
可若是她知道,前些日子也不會那麼被動。
想到這裡,阮氏便開始試探雲若妤可知道齊欒的身份。
雲若妤越聽越覺得阮氏是找錯了人,便衝著她笑了起來,「我夫君姓齊,名君檀,是金陵城一名再普通不過的秀才,他沒有什麼其他的身份。」
阮氏從最開始就覺得眼前這姑娘是不是被齊欒給騙了,這會聽到這些,更覺得不得了。
這君檀不是她兒子的字嗎?她兒子這是為了騙個姑娘,連自己的名都不要了?
還金陵城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秀才?齊欒那兔崽子還真敢說,從小到大哪一次不是一看書就嚷嚷頭疼。
阮氏都不知道要怎麼接話才好,她瞧著雲若妤那一臉真誠的模樣,只覺得齊欒真不是個東西,這麼個單純的姑娘,居然也騙得下手。
「這…你…」阮氏看著雲若妤,一時之間有些詞窮,她便開口問齊欒去了哪裡。
得知齊欒去書院報名之後,阮氏心裡的詭異感就更甚了,齊欒一個武將,去書院報什麼名?
這不就是妥妥的騙局嗎?
聽聞西南的姑娘大多都單純,如今瞧著果真如此。
雲若妤見阮氏的臉色越來越不對勁,心中篤定阮氏是找錯了地方,找錯了人,遂而有些同情,「夫人,我的夫君只是一個普通人,應當不是您的兒子。」
「我沒有找錯人。」阮氏頭疼的開口。
可雲若妤卻一本正經的給阮氏解釋,「您瞧著氣度非凡,身著綾羅綢緞,頭戴金簪步搖,而我夫君不過是一介窮書生,他怎麼可能是您的兒子呢?」
阮氏:???
她聽到雲若妤這奇怪的論調,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齊欒到底給這個姑娘說了什麼?才讓這姑娘這般的深信不疑?還窮書生?他們不是明明住在將軍府嗎?窮書生能住那麼好的宅子?難道這姑娘就什麼都沒有懷疑?
是她的眼神不好,還是這姑娘的認知有問題?
「我……」阮氏張了張口,想要解釋什麼,可話到嘴邊,她卻不知道說點什麼。
雲若妤見她臉色不好,心中也不是滋味,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夫人若是不信,等一會兒我夫君回來,您一看便知。」
阮氏隨意的點了點頭,也沒有和雲若妤繼續掰扯,這越試探疑問越深,倒不如安安心心的等齊欒回來,她不動聲色的沖身邊的張嬤嬤使了個眼色,讓她出去瞧瞧齊欒回來了沒有。
張嬤嬤剛想往外退。
就瞧見了匆匆趕回來的齊欒,人還沒走到堂前,雲若妤飛快的應了上去,「夫君,你回來了?」
齊欒衝著雲若妤點了點頭,快步的走到阮氏跟前,「娘,您怎麼來了?」
齊欒的聲音中滿是驚訝,鹿竹讓府中侍衛去找他的時候,他還不怎麼敢相信,沒想到是真的。
齊欒的這一聲娘,換來了雲若妤的目瞪口呆和阮氏的一聲冷哼。
「你還知道我是你娘?」阮氏冷笑連連,輕輕的抬起下巴,示意齊欒將眼前的事情解釋一二。
而齊欒因為不想事後無法和雲若妤解釋,便想著要把這兩個女人給分開,遂而對著雲若妤道:「娘子,我娘難得來家裡一趟,你去吩咐廚房一聲,做幾道娘愛吃的菜來。」
雲若妤聽到這話徹底傻了眼,怎麼都沒想到事情能變成這樣,她明明之前還信誓旦旦的和這夫人說她認錯了人,如今可倒好,夫君回來直接告訴她這是她的婆婆。
根本沒有認錯人,這讓她多尷尬?
雲若妤不滿的看了一眼齊欒,埋怨他讓自己這般被動,拉著齊欒的衣角小聲的問道,「婆婆喜歡吃什麼呀?你都不告訴我,我怎麼去準備。」
「你同廚子說,廚子知道的,娘子你快些去。」齊欒隨口答道,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齊欒不知如今他的膳食都是雲若妤一手準備的,還以為是鎮北侯府送來的廚子做的,他想當然的以為那廚子知道阮氏的口味,雲若妤心中為難,但也不好當著婆婆的面和夫君拉拉扯扯的。
經過今兒個這件事,婆婆一定對她印象不好了,若午膳沒有準備好,那婆婆豈不是會對她的印象更差?
雲若妤一臉糾結的朝著廚房走去,齊欒眼看著雲若妤離開,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剛想和母親解釋事情原委。
結果剛一轉身,就聽到了阮氏呵斥的聲音,「跪下。」
齊欒被嚇了一跳,差點兒就不受控制的跪了下去,生生的克制住,「娘,這件事您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