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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娘子之外,沒有人值得我花費這麼多的心思。」
雲若妤輕聲笑起,只當是自己太過敏感,「夫君這般在意這件事,是否覺得我心胸太過狹隘,一直記著這件事。」
齊欒聞言,心中不知生出多少的無奈。
「娘子為何這般想?他要退親,都對你的名聲有礙。」齊欒緩緩開口,退親這件事,其實是他經過深思熟慮的,他當時命懸一線,連明日的太陽都不知能不能見到。
他只是沒有想到,雲若妤會這般在意。
甚至還認定自己是一個背信棄義之人。
齊欒也無從反駁,「這件事情都已經過去,娘子還是莫要太過在意。」
雲若妤垂眸,未曾回應齊欒的話。
她其實也不想在乎的,只是心中到底意難平。
「當真是討厭。」
雲若妤氣呼呼的開口,「為什麼會有這麼讓人討厭的人?」
當事人齊大將軍表示,他也不太清楚為什麼。
他心中有無盡的苦澀,卻不能說出口,還得安撫雲若妤,讓她不要太過生氣,為了一個背信棄義之徒,當真沒有必要。
他一臉平靜的說出這番話,說的就宛如真的一般,好似那背信棄義之人不是自己。
因為齊欒出賣了自己的良心,終於讓雲若妤的心情好轉了一些,小公主罵人也罵不出什麼特別難聽的話,翻來覆去說的都是討厭他的話。
雖然話不難聽,但聽多了他難免會生出一些失落來,也是因為這些,讓齊欒愈發堅定自己的決心,萬萬不能讓雲若妤知曉事情真相,不然……
他肯定會被掃地出門。
齊大將軍本以為今日一過,這件事情就會被揭過,誰知這方才是開始,小公主說喜歡他,當真是喜歡他,晨起無論多麼的睏倦,都會努力的起來送他出府,晚上在府中迎接他。
更會親自下廚等他。
齊欒也是這時候才知曉,雲若妤雖然喜歡下廚,但那只是興趣使然,從前根本沒有日日下廚的時候。
怪不得七皇子時常一臉嫉妒的看著他,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他找到了原因,還頗有心計的在散朝之後,告訴七皇子云若妤又給他做了什麼。
若是眼神能夠殺人,齊欒怕是渾身上下都已經扎滿窟窿。
如果不是小公主時不時的當著他的面罵前未婚夫,齊欒覺得這樣的日子,說是神仙眷侶也不為過。
因為還要瞞著雲若妤自己的身份,何況他也是正經八百的通過科舉考中探花當上的文官。
齊欒便懶得折騰,日日穿著文官的官服去上朝。
他不是沒瞧見六部尚書們看他的眼神,但他只當沒看見。
托公主殿下的福,齊欒非常的忙碌,處理的公務都是雙倍的,順帝並不會因為他如今是個六品文官,就把軍務交給別人處理。
也因此,雲若妤時常聽到關於「前未婚夫」的各種事跡。
大將軍齊欒通常不會出面,因為齊大將軍還在深居簡出的養傷,但朝堂之上常常因為南邊的旱災而爭吵。
齊大將軍不在朝堂,朝堂卻依舊有他的傳說。
每當齊欒上朝時候聽見他們吵翻天,心中就有預料,回到家之後怕又得被小公主數落一通。
果不其然,齊欒當天回府,雲若妤就氣惱不已,又把前未婚夫拉出來翻來覆去的罵。
齊欒唯有同流合污,當個睜眼瞎附和。
但小公主似乎深諳打一巴掌給顆甜棗的精髓,每次罵完之後,就開始數落六部尚書,「一個個連金陵都未曾走出去過,哪裡知曉邊關百姓究竟過得怎樣的生活?當真是不知所謂。」
言語之中,多是贊同齊欒的觀點。
「娘子既然覺得齊大將軍的提議沒錯,何必成日裡這般不待見他?」齊欒自己罵自己都已經快要麻木,真擔心再這樣下去,他會不想承認自己的身份。
「我認同他的觀點,同我討厭他並不衝突。」
齊欒:「……」
「是…是…你說的對。」齊欒無言以對,給雲若妤夾了菜,「快些吃飯,莫要把注意力放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我會吃醋的。」
事到如今,齊欒已經可以面不改色的自己罵自己,自己醋自己。
只要他不承認,誰知道他們就是同一個人?
齊欒本著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原則,想著能熬一天是一天,但他現在連個孩子都沒有,非常的讓人心慌。
若是有朝一日事情敗露,他只怕會被雲若妤厭惡,果然他還是應該早些生個孩子來保障自己的地位。
就在齊欒思考如何生個孩子的時候,羅察急匆匆的從外頭跑了進來,神色非常的慌張,「參見公主,參見大人。」
雲若妤都還沒來得及令羅察起身,他就急匆匆的交代起來意,「大人,陛下急召您入宮。」
「可知是什麼事?」
「暗衛尚未言明,只是讓您立即入宮,想來是有什麼要緊事。」
齊欒聞言立刻起身,換了官服後便急匆匆的入宮,臨走時還不忘囑咐雲若妤早些休息,「 父皇這般著急尋我,一定有什麼要緊事,你且早些休息,莫要擔心。」
說完,他不等雲若妤追問就神色匆匆的離去。
雲若妤一直目送齊欒離去,直到再也看不見人影,這才收回視線,但她卻沒有乖乖的聽話在府中等待,反而讓人備車,她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