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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欒輕輕的挑了挑眉,再過幾日就是長姐的生辰,長姐出嫁已久,母親大概是怕不了解長姐的喜好,才會喊上姐夫一起。
事情的來龍去脈已經知曉的七七七八八,但齊欒是真的沒想到事情就能這麼巧合,雲若妤不過出了個門,就看見了母親和姐夫。
還好巧不巧的看見了母親給長姐挑選禮物,「娘子…也喜歡禮物嗎?若是娘子喜歡,為夫給你買。」
雲若妤看著齊欒,輕輕的搖了搖頭,她哪裡是為了什麼禮物?
「母親和大伯哥之間的氣氛非常融洽,有說有笑的,讓人看了好生羨慕。」雲若妤心中有些酸澀,她倒不是想讓阮氏對她和「嫂子」一視同仁。
不過是不想阮氏這般偏心,苛待齊欒而已。
「這…其實也不用羨慕…你若喜歡什麼,我給你買就是。」齊欒拿不準雲若妤到底羨慕什麼。
若是脂粉釵環,他定會為他尋來,若是母親的態度,這也不用愁。
齊欒心想他母親是個最和善大度的人,雲若妤的性子,一定會讓他母親喜歡的。
「夫君,你還不明白嗎?我並不是因為什麼禮物。」雲若妤心中難受,「在婆母眼中我是外人,她待我好不好,其實並不重要。」
「這本不是什麼大事,只是他們二人挑選禮物便也罷了,為何非要談論起你來。」雲若妤其實並不在乎婆母對兄嫂有多麼的好,人心本就偏頗,這是亘古難題,沒有法子可解。
但為何偏心還要說的明明白白?
非要往別人的心口上去戳刀子嗎?
齊欒聽著聽著,只覺得自己罪孽深重,這大伯哥是個誤會,而這偏心,就更加是個誤會了,但這誤會是自己搞出來的,偏偏這個時候齊欒也不好解釋,解釋了之後,他就得解釋為什麼扯謊。
「娘子,這件事情些許是個誤會,其實母親也並非偏心,只不過是我頑劣罷了…」
「兄長待我也是極好的,所以,這都是誤會。」
齊欒各種解釋,但云若妤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人的心中一旦有了成見,面對這些事情,都是不會輕易相信的。
「按照夫君所言,母親和兄長均非故意,那為何…兄長回金陵這麼大的事兒,母親都未曾知會於你?是覺得不重要嗎?」雲若妤心中有怨。
雲若妤只要一想到這件事請,就覺得分外難受。
齊欒有心想要解開誤會,卻只能自咽苦果,誰讓他扯謊說是被母親趕出家門的。
而這件事情一直都被雲若妤記在心中,如今看見母親和姐夫,誤會更深了。
至於姐姐和姐夫回金陵探親這件事,其實他是知道的。只不過,沒有告訴雲若妤。
他本想著矇混過關,不讓母親和雲若妤過多的接觸,這樣也能省下不少的麻煩。
但齊欒怎麼會想到,雲若妤和他母親,兩個都不怎麼愛出門的人,偶爾出門一次,都能夠那麼巧的遇見?
「人都會偏心,這無可厚非,可常言道手心手背都是肉,婆母怎麼捨得這般待你?」雲若妤傷心的真心實意。
齊欒頭疼的徹徹底底。
原本想要脫口而出的解釋又一次被安奈下來,雲若妤如今這般失落,他要是解釋清楚,豈不是會讓她知曉,自己又騙了她?
「這…兄長也的確是優秀。」
「所以,還是婆母偏心。」
齊欒:「……」
他總覺得這解釋是越解釋越糟糕,越描越黑。
「夫君你定要好好的努力,萬萬不能讓母親和大伯哥看輕。」這是雲若妤可以想到的,最好的法子。
雲若妤異常失落,無論齊欒怎麼給母親說好話,都無法改變雲若妤心中的成見,說到最後,他逐漸開始死心,認命的向雲若妤自己會好好的念書。
一定能考上舉人。
今夜的書房異常安靜,雲若妤心中有了破釜沉舟的想法,她想著要給齊欒請一位西席,黃昏下課之後,和休沐的日子都不能浪費。
齊欒完全不知雲若妤心中想法,正愁怎麼回鎮北侯府讓母親出面解開誤會。
兩人心思各異,誰也沒有說話,最終各自給各自找了個台階。
雲若妤回去住處數銀子。
齊欒熄了燈假寐。
在雲若妤熟睡之後,齊欒去了鎮北侯府一趟。
本以為眾人都已經睡下了,結果他沒想到,一個個都在等著他。
「祖父,母親,長姐,姐夫……你們怎麼都還沒睡?」齊欒挨個行了禮。
阮氏和齊茵沒有說話,封祁身為姐夫自然是能少說話,就少說話。
齊老將軍疑惑的看向齊欒,問他怎麼忽然回來了。
面對祖父的明知故問,齊欒無奈至極,「祖父,您明知道我因為什麼原因回來的。」
齊老將軍默默的端起茶盞,吹了吹裡頭的茶葉,只當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聽聞母親和姐夫今日,在街市上碰見了五公主…」齊欒慢吞吞的開口,本想問問母親和雲若妤說了什麼,但如今這麼多人看著。
也不好直接問。
阮氏本想對著女兒和女婿隱瞞的,但公公聽說之後,勸她隱瞞並非是一件好事,孫女和孫女婿也不是外人。
有了公公的勸說,這才有了全家在一塊兒等齊欒的場景。
阮氏也沒想為難齊欒,便開門見山的問道:「我且問你,五公主為何會認為祁兒是你的兄長,而非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