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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這般好言好語的, 著實有些讓她意外。
「我和母親過來看看你。」齊茵順勢開口,只是她一說完,雲若妤的臉色就變得有些奇怪。
惹得齊茵莫名其妙,偷偷的去看齊欒,用眼神詢問他這是怎麼一回事。
齊欒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怎麼一回事, 不就是一切回到了最初的原點。
雲若妤扶著阮氏的手往前廳走去,齊茵落後一步, 聽齊欒解釋事情的原委, 「惡婆婆和刻薄嫂子?」
齊欒冷靜的點頭。
事情比以前還要麻煩些,如今還加上了個生孩子。
但這件事情齊欒不知道要怎麼開口,「你今日怎麼把孩子也給帶過來了?」
這不是在提醒雲若妤嗎?
齊欒的心裡別提有多煩躁, 一會兒她們走了, 自己可怎麼辦?
齊茵沒有注意,她沉浸在刻薄嫂子這幾個字裡頭, 她到底那點兒像嫂子了?還是刻薄的哪一種?
就算是在封家, 小輩們也從未說過她刻薄。
一行人在正廳坐立, 雲若妤規規矩矩的站在阮氏的身邊,端茶倒水,伺候的妥妥帖帖,阮氏輕輕點頭,示意雲若妤坐下。
雲若妤這才規規矩矩的坐好。
什麼話也不說,什麼多餘的動作都沒有,端莊嫻熟的宛如一幅畫一般。
阮氏並不知雲若妤如今想法,自然也不能和她多說什麼,只能和齊欒說話,為了避免尷尬,還時不時的和齊茵說上幾句。
雲若妤在一旁,心中亦有些難受,心道婆婆果然是不喜歡她的。
母子三人聊了一會兒,齊欒就開始咳嗽,「母親和長嫂好不容易來家裡一趟,不如留下來吃個便飯?」
齊欒出聲提議,阮氏順坡而下,雲若妤立馬提出自己去廚房看看。
這尷尬的氣氛不僅僅是雲若妤,便是另外三人也受不了了,等到雲若妤一離開,阮氏立刻問起齊欒雲若妤的情況如何,「五公主這又是怎麼了?」
「認知出現了新的偏差,如今她當自己是個商婦,而我是個商人……」齊欒開口解釋,順便把阮氏和齊茵關心的問題也一併說了。
惡婆婆和刻薄嫂子坐在一塊兒,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
只覺得自己先前的努力都白費了,好不容易關係才稍稍的好一些,怎麼又變成了這般?
而聽到這些話的齊欒,卻忍不住的冷笑一聲,「呵……」
齊欒輕嗤一聲,半點沒把母親和姐姐的抱怨放在心上,要說可憐,難道不是他最可憐嗎?
累死累活的考過了科舉,如雲若妤願的當上了官。
結果呢?
人家說變卦就變卦。
這科舉都白考了!
他說漏說自己要去翰林院當值,雲若妤讓他大白天的不要做夢。
哪有他慘?最慘的人明明就是他。
「太醫可有來瞧過?五公主這……哎。」阮氏全然不知要說些什麼,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太醫開了方子,約定十五日之後過來複診,其餘的沒有交代,只是讓我們多注意些。」齊欒冷靜的開口,他的心中何嘗不擔心。
他原本都已經做好了雲若妤一輩子不恢復記憶的準備。
齊欒早已經做好,一直照顧雲若妤的準備,雲若妤除了認知上的偏差,她的種種行為,和正常人根本就沒有區別,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如今的情況讓人非常擔心。
因為根本不知道,這是好轉還是惡化的現象。
「若是需要什麼,你儘管開口。」阮氏輕聲說道。
齊欒點頭答應下來,讓阮氏放寬心,「我會好好照顧五公主的。」
阮氏和齊茵看著齊欒,似乎想說點什麼,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們其實很想問問齊欒,如今他究竟是怎麼想的,若說齊欒單純只是為了責任,倒也做的過了些,可若說他對雲若妤愛得深沉,也未曾表現的太明顯。
像是,愛而不自知…
齊欒沒發現她們的欲言又止,反而問阮氏關於他父親的事情,「父親最近可有什麼消息傳回來?」
阮氏聽罷此言,只覺得有些好笑,「你娘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你父親有沒有什麼消息傳回京城,你會不知道?」
無論是身為將軍的齊欒,還是身為翰林院編修的齊欒,不都是朝廷中人?
怎麼會不知道這些?
「若是連你都不知道的,為娘去哪裡曉得?」阮氏無奈的搖了搖頭,鎮北侯能接觸到的,那可都是朝廷機密。
「我不是說這些,我是說,有沒有什麼…同戰事無關的小事…」齊欒比劃了半天,到最後都不知自己在比劃些什麼了,而阮氏更是聽的一頭霧水的。
「同戰事無關的小事?那定是你父親說與我聽的,跟你有什麼關係?」
齊欒:「……」
為何會有一種越描越黑感覺?
「就是,有沒有什麼,看起來很奇怪的事情。」齊欒心中一直覺得有些不安,但也知道是不是他杞人憂天。
南疆乖順了,不會鬧出什麼么蛾子來,但是北邊和西邊就不一樣。
西邊他不大熟悉,可北邊駐地是他爹在,總還能問問的。
「二郎是在擔心什麼嗎?」阮氏敏銳的問道,「莫不是擔心會起戰事?」
齊欒輕輕的搖了搖頭,他也說不上來,只是心中有點兒擔憂罷了,「許是我杞人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