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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竹和銀蝶因禍得福,終於沒了危機。
如今端午已過,這些香囊也沒什麼人會買了,說到底大家都是應景買的。
鹿竹和銀蝶見雲若妤發愁,便提議做些漂亮的荷包,如今夏日炎炎,姑娘們會做漂亮的新裙子,自然喜歡配些漂亮的荷包。
「能行嗎?」雲若妤有些不相信的問道,「真的會有人給每一件裙子都配上一個荷包嗎?」
「當然行。」
「有的。」
鹿竹和銀蝶同時開口,說的非常篤定,這可不是她們臆想的,而是她們親眼瞧見的,長公主和二公主都是如此,便是她們的主子五公主也不能免俗。
五公主不僅配荷包,還會給每件裙子都配上不同的團扇。
不僅僅是世家貴女和有錢人家的姑娘這般,但凡能這麼做的,大多都是會如此。
「按照你們說的,那來買荷包的應當都是些有錢人家的姑娘,可有錢人家的姑娘,看得上我們的荷包嗎?」雲若妤看著面前的香囊,想起了她支攤的經歷,心中實在是沒有底。
她原本也信心滿滿的,卻鬧出了這麼一大堆事兒來。
「夫人太小看自己了,你瞧瞧這荷包上的繡花,如何會不好看?」鹿竹和銀蝶兩人不遺餘力的誇讚著雲若妤。
「夫人先前不是說,郎君還給買了非常漂亮的絲線嗎?不如就用那絲線做些漂亮的荷包,放到繡坊去寄賣?」鹿竹開始給雲若妤出主意,她們倆深知雲若妤的性子,知道她肯定不會放棄自己賺銀子。
便早早的打聽好了對策。
「放到繡坊去寄賣,還省了自己租攤位的銀兩,況且送到繡坊去寄賣,還能定價高些……」
鹿竹和銀蝶說的有理有據,雲若妤就這麼被她們倆說服了,再沒有提要出去支攤的事兒。
開始思考起荷包上的花樣來。
勸住了主子的兩人,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這大熱天的,可不能放任公主出門。
……
這邊公主殿下開始想新的法子賺錢,而另一邊,在書院裡的齊大將軍,依舊無法適應。
齊欒過了幾天書院的生活,每日早出晚歸,不僅要面對一群腦子不好的書呆子,還有些補完的功課。
書院裡的書呆子,他壓根就沒放在心上,不過是幾句不痛不癢的議論,這些書呆子在他眼中不過是些不懂事的傻書生,他連計較都懶得計較。
可回到府中面對雲若妤,這事情就沒那麼簡單了。
雲若妤不僅僅會陪著他念書,還會盯著他寫功課啊!
天知道齊欒已經多久沒經歷過這樣的日子了,他上一回被親娘盯著看書寫字,還是十幾年前?
只是親娘還可以隨意糊弄,他不想念書還能跑。雲若妤要怎麼糊弄?
他不想念書,連跑都跑不了。
面對雲若妤的時候,齊欒基本已經認了命。
齊欒每日傍晚歸家,身披晚霞,帶著滿身的疲憊回府,每天不僅僅看著這些文章心浮氣躁的,面對自己的功課,也是頭疼不已。
今日的功課更是來引戰的——淺談對於文官和武官的不同看法。
這青山書院的夫子,是真的不怕學生們打起來嗎?
還是說這青山書院的夫子,壓根就沒有想過學生們會打起來的情況?
反正齊欒瞧著這課題,是一個字都不想寫。
雲若妤說過要陪齊欒一塊兒念書,並且說到做到,他背書的時候陪著,寫功課的時候也一塊兒陪著。
書房裡只有一張書桌,兩人共用一張書桌,椅子也挨在一塊兒,顯得親密無間。
書桌上頭堆滿了書籍和紙張,一個人使用的時候,大小正合適,兩個人公用就會顯得有些擁擠。
每一次雲若妤靠近的時候,齊欒都會有些恍惚,他覺得她挨得太近,想讓她稍稍離自己遠些,可每一次話到嘴邊,都會莫名其妙的拐個彎,不是問她累不累,就是問她渴不渴的。
從沒有說到正題上過。
這麼過了幾天,齊欒也已經習慣了,默認了那椅子的距離,甚至覺得這書桌的大小剛剛好。
只是這習慣了沒幾天,羅察就趁著雲若妤去廚房的時候,偷偷摸摸抬了一張小一點的書桌送到書房裡。
齊欒看著那書桌,只覺得有點礙眼,「你這是做什麼?」
「將軍,屬下知道您這幾日不習慣,所以特意訂了一張書桌送來。這是屬下連夜找工匠定做的,為了不被公主看出來,屬下還特意讓工匠做舊,您瞧著怎麼樣?」
齊欒看著自作聰明的羅察愣是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還特意讓工匠給做舊?
他怎麼就那麼能耐?
「您到時候就和公主殿下說,是從倉庫里找出來的。」
齊欒:「……」
這是連藉口都找好了?
最後,齊欒還是沒有搭理羅察,那張定製好的書桌,也被退了回去。
而羅察本意是為了將功補過,不知怎麼的好似惹上峰更生氣了?
他很是犯愁。
雲若妤這會兒,就坐在齊欒的身邊,安安靜靜謄抄書籍,她雖說過讓齊欒來謄抄,但也沒真的讓他做,更多的時候,她還是心疼齊欒的。
書房裡安靜極了,齊欒的指尖捏著一頁書卷,久久未曾翻過去,他單手撐著頭顱,側目看向雲若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