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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連營帳都待不下去,氣呼呼的拂袖離去。
顧錦時看著面前的書信,緩緩搖頭,這裡頭說的可都是五公主的事兒,居然一點也不想看到?顧錦時看著書信,想了想,還是決定先把手裡的事情給操心完了,再去找齊欒。
齊欒心中有氣,便又去訓練士兵。
羅察等人明明白白的看到齊欒的模樣,一個個嚇得大氣不敢出,只有在訓練的間隙才小聲的交談幾句,想知道又是誰得罪了齊欒。
最後問來問去才知道是顧錦時。
眾人歇了心思,首輔大人和齊將軍,他們一個都得罪不起,還是安安心心訓練的好。
齊欒知道雲若妤的消息,已經是晚上了,這信雖是今日收到,但寄出已經好幾日,齊欒就算生顧錦時的氣也沒有用。
但還是裝模作樣把人打了一頓。
只可惜,一個不會武功,一個舊傷未愈,打也打不起來,鬧得一身的汗,把營帳里的東西拆的一塌糊塗。
到最後,顧錦時和齊欒坐在一處喝起就來。
南邊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顧錦時不日就要歸京,而齊欒本是想順勢留在軍營,卻被順帝一道聖旨召回。
顧錦時見長公主書信所言,心中有了別的計較,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不會消失不見,只是暫時想不起來罷了,雲若妤既然能在夢中夢見。
也許離她恢復記憶已經不遠。
她總有一天會想起一切來,若是到了那時候,事情恐怕會更加的棘手,「你打算,如何同若妤交代?」
齊欒沒料到顧錦時會問這些,本著這些日子一塊兒頭疼的情誼,他倒也沒有藏著掖著,和顧錦時說起自己的打算。
他要和雲若妤坦白一切。
顧錦時微微一笑,並沒有潑齊欒的冷水,雖然他知曉以雲若妤的性子也許不會那麼輕而易舉的原諒齊欒,但如今她尚未恢復記憶,也許坦誠還能挽回一線生機。
齊欒雖已經決定對雲若妤坦誠,卻不知道要怎麼開口,他這一路上做了許多的設想,依舊覺得心慌。
這糾結來糾結去,一直到了金陵還沒有想清楚。
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一路風塵僕僕,自然是不能進宮面聖,比起去訴說自己的政績,顧錦時更想回府去陪長公主,倒是齊欒寧願去見順帝。
只要別讓他那麼快面對雲若妤,便是明日早起去早朝也是可以的。
但顧錦時並沒有打算成全齊欒,一入城之後,就和齊欒分道揚鑣,顧錦時回了家,齊欒開始頭疼自己要怎麼辦,想來想去還是決定臨陣脫逃,去了鎮北侯府。
齊老將軍和阮氏知曉齊欒今日歸來,本想著明日去看看他,誰知道齊欒居然回了鎮北侯府。
一家人面面相覷,齊老將軍愣是沒瞧明白,「你回來做什麼?」
這時候不是應該去將軍府?
「你不知道五公主在等你嗎?」
齊欒就是因為知道,才會害怕,他完全不知道要怎麼和雲若妤說清楚,他覺得根本就說不清楚,「孫兒,許久未見祖父和母親還有長姐,故而想著先回家來。」
齊老將軍根本就不吃齊欒這一套,他冷笑一聲如何不知道齊欒的打算,近期太醫又頻繁的往將軍府跑,定是與五公主有關,齊欒不願去將軍府,怕是心裡在害怕。
「你啊…」齊老將軍剛想教訓齊欒兩句,暗衛卻突然找了過來,說半個時辰之前,五公主暈了過去,如今昏迷不醒。
已經有人去請了大夫,而他是特意過來尋齊欒的。
齊老將軍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見齊欒直接跑了出去,他無奈的笑了笑,吩咐兒媳換好衣裳一同去將軍府。
帝後會不會出現齊老將軍並不清楚,但他也同樣擔心五公主,在府中根本就坐不住。
阮氏立刻回了院落。
另一邊,齊欒原先有多麼的糾結,如今跑的就有多快,甚至顧不得律法在鬧市縱馬。
這也導致了齊欒比暗衛還要快回到府中。
齊欒趕到的時候,太醫已經在診斷,身上穿著家中常服,應當是暗衛直接去太醫家中找的人,齊欒一到就迫不及待的追問情況如何。
太醫緊鎖眉頭,許久未曾言語。
齊欒看到他這般模樣,心中更是著急,「你倒是說話。」
他急的宛如熱鍋上的螞蟻,鹿竹和銀蝶也不方便說什麼,只能在一旁干著急,還是羅察冒著挨罵的風險把齊欒給勸住,「將軍,您總要讓太醫診治完了才能知曉情況如何,您…您稍安勿躁,我們也不是大夫,就別添亂了。」
齊欒聽到這話雖然心中不滿,到底是安靜下來了。
太醫診斷的結果是脈象紊亂,怕是最近一段時間精神不濟,頻繁陷入夢魘,才會如此。
「那她何時會醒過來?」齊欒立刻問道。
太醫還沒有回答,雲若妤的聲音就從裡間傳出,「吵什麼吵?」
齊欒聽見雲若妤的聲音,自然顧不上太醫,一個箭步衝到床邊,上上下下的打量雲若妤,「夫人,你醒了?可有哪裡不適?」
雲若妤睏倦不已,迷迷糊糊間聽到外頭吵吵鬧鬧的,尚未看清楚來人,就呵斥出聲,如今見有人膽大包天的喊她夫人,只覺得莫名其妙。
一把甩開了齊欒的手,緊皺眉頭呵斥道,「大膽,誰允許你喊本宮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