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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雲若妤聽到這兒,雖然是稍稍冷靜了些,卻依舊不能放心,「可那畢竟是牢房,夫君在裡頭,一定吃不飽穿不暖的,我要去看看。」
「夫人就算要去,也得等鹿竹打探消息回來,不如我們這會兒去廚房準備一些吃食,一會兒等鹿竹回來,也不至於手忙腳亂。」
銀蝶說起這些來,雲若妤的情緒才平復下來,飛快的往廚房走去。
鹿竹一出將軍府,便往雲逸的府邸走去,可是很不湊巧,七皇子並不在府中。
鹿竹只能順勢拐去京兆府衙門,按照規矩詢問清楚探視的流程。
一個時辰之後,雲若妤順順利利的見到了齊欒。
雲若妤在來的路上,心裡別提有多揪心了,在她的想法裡,齊欒這會兒一定可憐極了,吃不好,睡不好,說不定還會被嚴刑逼供。
只是如今這情況,究竟是怎麼回事?
雲若妤瞧著齊欒居住的牢房,恍惚間還以為是自己走錯了地兒,這地兒說是牢房,不如說是客棧更為準確,一塵不染的家具,光彩照人的地面,錦被軟枕盡數都備得齊全,角落裡還有一盆冰,桌面上還放著一碗冰鎮酸梅湯。
雲若妤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夫君……你這確定是在坐牢嗎?」
齊欒也沒想到雲若妤會這麼快就來探望他,瞧著這牢房裡的擺設,他也實在不知道要解釋什麼,只能認真的點了點頭,最豪華的牢房,不也是牢房…嗎?
「這些東西都是怎麼回事?為何牢房裡還有桌椅,還有冰和酸梅湯?」雲若妤的問題一件接著一件,齊欒根本就不知道要麼接話。
他茫然的搖頭,開始裝死,推脫自己也不太清楚,「許是,京兆府尹特意準備的,你也聽到他說的,禮遇讀書人。會有這樣的舉動自然也不足為奇。」
這一切自然是高遠準備的,有些事情他們不過是心照不宣罷了。
齊欒又不是天生喜歡找罪受的,自然沒有攔著高遠的意思,哪裡知曉雲若妤會那麼快過來。
他還以為雲逸會來的更快些。
齊欒硬著頭皮瞎扯,扯到最後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胡扯了些什麼,甚至連看都不敢多看雲若妤,就怕謊言被拆穿。
雲若妤看著牢房裡的擺設,若說心中沒有疑惑,肯定是不可能的,但她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沒有去深究。
只要齊欒沒有受苦就好。
「夫君可有想到,自己究竟得罪了什麼人嗎?才會讓你遭遇這般牢獄之災。」
齊欒自然是知曉幕後之人究竟是誰,只不過這其中的原委他也不便同雲若妤解釋,最要緊的是他解釋了雲若妤也不會相信,說不定還以為是他在胡說八道。
「大致心中有數,娘子不必擔心,這定是他背著家裡人惹出的事端,待他父兄發現,這一切定會得到妥善解決。」齊欒安慰道。
雲若妤見他情況一切安好,緩緩的鬆了一口氣,把早就準備好的飯菜放到了桌上,招呼齊欒快些吃飯。
「時間有些匆忙,我也沒有準備很多,夫君你將就著吃些。」雲若妤輕聲道。
齊欒看著面前的四菜一湯,對公主殿下所謂的將就有了一個新的認知,他見雲若妤只準備了一副碗筷,才知這些菜全是給他一個人的。
雲若妤一邊招呼著他吃飯,一邊還在發呆。
倒是齊欒很是好奇,問她在想什麼。
「我在想,陷害夫君那人,家中一定非富即貴,這才讓京兆府尹也深深忌憚。」雲若妤把自己的想法和齊欒說了一說。
其實雲若妤的猜測八·九不離十,幕後之人的確非富即貴,但是他沒有賄賂高遠,反而是明晃晃的威脅。
「只可惜沒有什麼證據,倘若有證據的話,我一定要去衙門告他。」雲若妤氣呼呼的開口。
齊欒差點兒被湯給嗆到,雖說雲逸干出這種事,腦子多少有點兒問題,他也被搞得有些煩,但這會兒聽見雲若妤一本正經的猜測雲逸賄賂高遠,還想要去狀告他,齊欒只覺得有些想笑。
原本的惱怒不知不覺減少了大半。
「這些事情都不重要,最要緊的是你沒事,娘子是怎麼過來的?」
「鹿竹和銀蝶陪我來的,她們倆在外頭等我,我來了之後,給獄卒使了銀子,他才放我進來的,只是我不能在這裡待太久,他只給了我半個時辰。」雲若妤說到這兒就憂心不已。
她雖然心中還記掛著齊欒欺騙她的事情,可比起牢獄之災來,那些事情就變得不值一提。
半個時辰時間很快就到,雲若妤到了離開的時候,因為高遠特意吩咐過,牢里的獄卒們自然不敢對齊欒呼來喝去,連帶著對雲若妤也和顏悅色不少,恭恭敬敬的請雲若妤離開。
雲若妤自不會忤逆官差,就擔心這些官差會懷恨在心報復齊欒,臨走時候還給了獄卒一兩銀子,柔聲謝道:「麻煩大哥了。」
獄卒其實是不想收那銀子的,畢竟高大人已經給他們打過招呼,只是這銀子不收,這小娘子指不定會多想,為避免誤會,獄卒只能硬著頭皮收下。
待送走雲若妤之後,他回到牢房後卻被齊欒叫住,「我娘子給了你多少銀子?」
獄卒心中叫苦連天,他其實也不想收的,這不是怕那小娘子誤會,「沒有多少。」
他恭恭敬敬的把收到的五兩銀子盡數交給齊欒,齊欒也沒客氣,全部都拿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