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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向北也不客氣,吃了兩塊兒。西紅柿之後,又滿滿的來上一大碗麵條。
直到吃下去第四碗,這個才滿足的打了個飽嗝。
趙向北平時習武練拳的,體力消耗也大,就是個能吃的大肚漢。
這會兒大半盆子手擀麵,都被他一個人吃了個乾乾淨淨。
唐曉福笑眯眯的看著他一臉滿足的模樣,掏出帕子讓他擦擦嘴洗碗的活計,自然也是趙向北做。
唐曉福燒了一點熱水泡上茶,倆人回屋一邊喝茶一邊消食。
趙向北忽然說道:「今兒我去縣城的時候碰到一個人,你猜是誰?」
唐曉福蹙眉思索片刻之後,瞭然一笑。
「你是碰到了王儀對嗎?他最近怎麼樣?」
趙向北朗聲大笑,將唐曉福細白的手掌握在自己手心當中,點點頭是啊,我碰到了王氏,看她那模樣神情憔悴,身上穿的還是走的時候那套衣服,我碰到他的時候,見他拿著洗好的衣裳,往城中一戶人家送去。他好像在王家那邊過得不太好。」
唐曉福低頭抿了一口茶水。
「王家老爺子前幾年身子不好了,如今當家作主的是大兒子王起連,聽說那王家大郎娶的夫郎柯氏,是個精明算計的,想來是不願意出嫁的哥,回家白吃白喝的吧。」
趙向北點點頭:「我看他手上已經生了不少的凍瘡,想來這些日子應該寫了不少的衣服,恐怕王家連壺熱水都捨不得。」
唐曉福嗤笑一聲,將手中的茶碗放下。
「王儀在家的時候偷懶不幹活,姆麼也沒有強求。你看他如今,回到王家還不是一樣要洗衣,做飯,伺候一大家子,看樣子人家連點柴火錢。都不捨得給他花,也不知他現在後不後悔。」
而兩人談話之中的王儀有沒有後悔呢?
王儀是真的有些後悔了,今日他好不容易洗了衣裳,送回到主顧家裡面。
得了幾文錢回家,就被大哥的夫郎柯氏搶了去。
王儀壓根不是個好性的,怎能容許,可是如此搶奪他的銀錢。
兩人就撒打在了一起,王大郎家的小兒子如今7歲多了,別看丁點大的娃娃,吃的又胖又壯,小胳膊十分有力氣。
幫著他姆麼就打王儀,王儀一對二被人打了好幾拳,胳膊也劃傷了。
回來氣哄哄的吵著自家姆麼告狀,卻見周氏說道:「儀哥兒,你也在家這麼多天了,交幾文錢給家裡邊做家用,那還不是應該的麼。老大家的要照顧一家的生計,難免心焦,你體諒體諒他。」
王儀嘴唇抖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著周氏。
「姆麼,您說什麼呢?是我被人打,被人欺負了,你看我這手臂都是被大哥的兒子推傷的。」
周氏翻了個白眼兒:「他一個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麼?你是個大人跟他計較什麼。要我說明天你就收拾收拾回唐家去吧,出了門子的哥兒,老是住在家中算怎麼會事兒呢?」
王儀這會兒瞬間眼眶就紅了,委屈巴巴的看著周氏。
「姆麼,你也不心疼我,也逼我,這是不想讓我活了呀。」
說罷就地哭泣起來,半點不提要回家的事情。
但是這會兒周氏也有些頭疼,但是王儀到底是他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哪有不心疼的。
周氏眼珠轉了轉,就說道:「你個傻哥之前我可是聽說了,你們唐家那個三房的哥兒,可是在縣城買那個鋪子。如今收回來正修葺呢,說是準備過些日子開張呢。你還傻乎乎地住在姆家,唐家那點子家底兒,可都要被摸空了,你還傻傻的不知道呢。」
王儀瞬間也想不起來哭了,打了個嗝,瞪大眼睛失聲驚呼。
「不可能!!!他哪來的銀子買店鋪?姆麼您看錯了吧。」
周氏翻個白眼:「就你沒心眼,那日我可是看的真真的。他跟那個入贅的爺們兒一起來了好幾趟了。後來我又偷偷的跟那去鋪子中修葺的工人聊了聊,這才知道那鋪子是那福哥兒名下的。那麼大一間鋪子,兩層樓那得值多少錢啊?」
說完周氏就眼中閃過妒忌和貪婪之色。
王儀滿臉震驚不可思議的模樣,眼珠轉了轉又說道:「要我說你家大郎,可是唐家的長子,唐家的東西和該都是你們大房的。如今你還不趕快回去看著,家裡的財物,別被那偏心的二老都給了福哥兒這個外人,到時你們哭可都找不著調兒了。」
王儀被自家姆麼這麼一說,也是臉色變幻莫定,有些猶疑的說道:「婆麼麼和爹公爹歷來公正,應該是不會的。」
周氏又翻了個白眼兒,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知人知面不知心,銀錢攥在手裡邊才是真事。你說說你如今這肚子不爭氣,沒個兒子頂門立戶的,可怎麼辦。要我說你就回去跟那老兩口鬧,把這店鋪握在自個兒手裡邊。你大哥和嫂麼麼,都是有主意有手藝的人。到時用地兒開鋪子。日後賺了銀錢,他們兩個的兒子又哪裡會不孝順你,日後那是能給你養老送終的人。」
王儀被周氏說的有一些心動,但是有些落不下面子,揪了揪手裡的帕子說道:「唐老大那日那樣說我,我如果就這樣回去了,可不是一點面子都沒有了。」
周氏哼的一聲,戳了戳王儀的腦門。
「銀錢到手才是真的,要有什麼臉面。要我說明日那唐大郎就會到酒樓去上工,你就去說兩句軟話。他那樣心疼你,這事兒不就過去了,何必這樣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