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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曉向來不缺吃食,唐曉福對這些肉菜倒也沒有垂涎若渴。
下意識的四處看了看,就見一個一身灰撲撲衣上的男子,坐在席面西北角。
那人脊背挺,但是意外的十分不引人注意。
如果不是唐曉福對村中人熟悉,仔細打量之下覺得他陌生,只怕都不會注意不到這個人。
不知怎的,唐曉福的第六感,卻覺得這人有點不尋常。
於是他轉頭看了一眼趙向北,朝著西北角那個方向使了個眼色。
趙向北朝那邊看了一眼後,眉頭微蹙在唐曉福耳邊低語。
「那人應該是個內家高手,斂氣功夫極佳,我會注意他的,也許只是想沾沾喜氣,吃杯水酒。」
唐曉福點點頭,在桌下握了握趙向北的手掌,他對自家糙漢子的武藝那是十分信任的。
其實在農家這般流水席,就算是不隨禮的,說幾句吉祥話,人家有些也會允許坐下來吃席。
辦喜事,每家都會勻出兩桌,來供那些手頭不寬裕的人,或者是村中的孤寡老人,以及孤兒上桌來吃酒席。
甚至當婚宴結束之後,如果剩的菜比較多,也會讓村中那些真的家庭困難或者無依無靠的老人,來端些飯菜回家吃,這也是村裡邊的一種人情味兒。
這婚宴熱熱鬧鬧,唐曉福也吃得十分開心,西南角那個灰衣男子,卻不知何時那人已經離開,竟然絲毫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人走後,唐曉福特意找西南角那座酒席上同村的村民詢問,那灰衣男子的情況。
大家都說不認識對方,而那人有些奇怪,坐在桌上只喝了三杯水酒,就離開了。
酒席上喝了兩杯,唐曉福的臉頰紅撲撲的,但是人卻十分清醒。
晚上哄睡自家胖兒子,一翻親密後,累的趴在趙向北懷裡邊,想起今天那個灰衣男子,有些奇怪的問。
「向北,你說那人是那一家高手,看那樣子也不像咱們十里八村的人,他特意來參加琴哥兒的婚事,是不是與咱們之前猜的那位有關係?」
趙向北點點頭,低頭吻了一下唐曉福的汗濕鬢角。
「那人身上的氣質有些熟悉,應當是大戶人家培養的死士。」
唐曉福一驚,不由的抬起頭看一下趙向北。
「死士?」
「剛才折騰一身汗,仔細著涼」
趙向北烏黑的眼眸中含著濃濃的笑意,將唐曉福重新摟到自己懷中,扯了扯被子蓋在倆人身上。
「精誠裡邊的皇親貴胄,或多或少都豢養死士,這些人都是自小培養,最是忠誠。不過如果咱們倆之前猜想琴哥兒,出身是那位異姓王的話,有個把死是留存於世間,一點都不奇怪。」
想起之前官府貼出來的那位異姓王謀反的公告。
唐曉福嘆了口氣,重新趴到趙向北厚實的胸膛上,蹭了蹭他有些汗濕的胸口。
「政治,果然是最光明,也最黑暗的東西。」
趙向北若有所思的撫著唐曉福烏黑的長髮。
「權力是個讓人著迷的東西,許多人為了追逐塌,身在懸崖而不自知。」
唐曉福知道,趙向北又想起曾經在軍中那些有些血腥灰暗的經歷。
他不想趙向北現在那種悲傷的情緒當中,索性伸頭重重的在趙向北唇上親了幾下。
「亂想什麼,美人在懷,就蓋被子純聊天?」
「哈哈哈。」趙向北回過神朗笑一聲,按住唐曉福的後腦勺加深這個吻。
「那必須同夫郎一起討論技巧呀。」
說話趙向北就扯住被子,蓋過倆人,一時滿室旖旎。
隨著時間一天一天的推進地,裡邊的莊稼都成熟了。
由於上一季意外蝗災,所以這一季村民大多都開墾了荒地,種植土豆和地瓜。
收成之日,每個人臉上都是笑容。
唐家老老少少,除了留一個人在家裡邊看著孩子,其他人都要下地去收糧食,收地瓜土豆。
當麥子水稻,打下穀粒,在小院當中晾曬。
那金黃的色澤,寓意著今年的大豐收和冬季吃飽穿暖,每個人都是喜氣洋洋的,之前絕收的陰影早就已經煙消雲散。
唐曉福這些日子忙著家裡變地里的收成,卻意外地得到了一個消息,
原是雲哥兒到縣城裡還真的得到那位宮裡邊的麼麼賞識,認了對方當乾親,改名換姓跟著這位干姆麼,進到宮裡做僕人了。
想到上輩子看的那些清宮劇,唐曉福心中默默祈禱,元哥兒能在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真真正正的安穩生活。
不過唐曉福卻不知道雲哥兒不僅是進攻做了僕人,而是一路從一個小宮人得到皇帝的寵信,爬上了高位,生下兩個兒子一個哥兒。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第195章 再見燕哥兒
這秋天裡到了收成的季節,每家每一戶都繁忙不堪。
唐家人不管爺們還是哥兒,撒到地裡邊都是一身汗一臉土的回來。
等到所有的穀子地瓜,土豆都收藏入庫之後,這才能算停下來歇口氣兒。
這幾天都是唐曉福幫著大家做飯,這些日子辛苦出大力,唐曉福每頓飯都會做個葷菜,而且主食都換成了白面饅頭還有米飯,將家裡邊的幾個人餵的飽飽的,怕他們在農忙時節虧了身體。
等到所有的糧食都收回來,李氏就帶著團哥兒和唐曉福,還有王儀幾個,將地瓜和土豆煮熟切片晾曬乾,等到冬天的時候再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