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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者從不解釋。
可被這小女子誤解,他怎就覺得心中十分不爽快呢?
在她心裡,他就那麼……不堪?
不如辰王乾淨是麼?
封衡自己也喜潔,所以才會在意。
頓了頓,封衡無奈一笑,甚是苦澀,「朕不曾……」
話到嘴邊,又吞了下去。
虞姝茫然的看向他,「皇上不曾什麼?」
封衡欲語卻無詞,最終只憤憤然,「沒什麼!」
「哦。」虞姝垂著腦袋,悶悶應了一聲。
帝王不解釋,她便不多問。
虞姝覺得,她入宮之後已經是隔三差五出事,她絕對不能再給自己找麻煩,故此,就做鴕鳥狀。
封衡卻是心緒久久不能平復。
龍案是今日才從尚書閣搬過來的,剛剛打磨好的簇新龍案,表面是白玉般的大理石,絲滑冰涼。
封衡的手掌置於龍案上,突然不想再處理朝政,他伸出長臂,在美人始料未及時,摟住了她的細腰,隨即廣袖一揮,拂開了龍案上的所有奏摺,順勢將美人摁在了龍案上。
奏摺如花瓣般紛落一地。
美人的驚叫聲,讓他內心的堵悶稍有緩解,他舔了舔唇角,有些泄憤道:「看來昭昭精力甚好,還有心思聽沈卿言那廝胡說八道!這張龍案是剛打造出來的,昭昭與朕正好可以在這上面試試!」
作者有話說:
封衡:朕是個脆弱的寶寶,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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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子們,咱們明天見啦,祝安~
第六十八章
幾度沉淪之後, 虞姝啞著嗓子再也哭不出來了。
後背是冰涼平滑的簇新龍案,面前是灼燙到令人昏眩的龍體,虞姝每每這個時候都能將封衡眉目與鼻樑骨之間那顆小黑痣看得一清二楚。
她看著帝王清俊的臉, 耳畔是他獨有的低醇嗓音。
一番浮浮沉沉之後,虞姝總有種宛如隔世之感,如夢如幻。
待她稍稍清醒時, 封衡已經恢復衣冠楚楚、儀態從容,若非方才他附耳時, 那仿佛從遠古傳來的饜足長嘆聲,虞姝都會懷疑, 全程唯有自己參與。
兩人實力不匹配,她總是慢了他一拍。
封衡看著眼前美景, 雪膩如脂的美人,和棕色龍案形成醒目的鮮明對比。
他眸光再度深沉。
若非是看見了虞姝眼角微微泛紅,封衡不會這樣快就收手。
他仿佛能夠明白自古以來那些昏君的處境了。
他也是全靠著驚人自制力才沒有踏上先帝的後塵。
虞姝纖細的雙臂試圖抱著她自己,卻是哪兒也遮不住,她眼眶微紅, 面頰也染上情/潮/之後的媚意,可眼神著實委屈, 像被人欺負過後的小奶狗,很想反撲, 卻又沒有足夠實力。
封衡良心發現,堂堂帝王親自服侍美人更衣。
但虞姝並未言謝, 也沒正眼看封衡。
封衡試圖喚了一聲,「昭昭?」
回應他的, 只有美人半斂眸的模樣。
呵, 膽子愈發大了, 現在還學會不搭理他了……
封衡大抵能猜出虞姝心中的小彆扭。
他長臂圈住了虞姝。
虞姝也顧不得龍椅是否是她可以坐上去的了。
反正,此刻怎麼舒適怎麼來。
封衡饜足之後,心情甚好,人也大度了,輕笑一聲,「生氣了?朕並非怠慢之意,也就唯有昭昭方能與朕在此處肆意暢快。御書房是神聖之地,足可見朕對你的重視。」
虞姝眼皮子猛的快速顫了一下。
皇上的言下之意是,旁人想得寵還沒機會,所以,她就該知足麼?
虞姝真想翻個白眼,但她到底不敢在帝王面前放肆。
方才生了悶氣,她得點到為止。
過猶不及,可就不好了。
她一步步走到今日,可當真不易。
自從入宮以來,小命一直在生死邊緣來回試探。
虞姝順著帝王的意思,違心啞聲道:「皇上說得是,皇上說甚麼都對。」
如此,皇上總不能還與她繼續廢話。
封衡一噎,「……」昭昭雖是順從他,可這話怎麼聽都不太對勁?
封衡覺得很有必要解釋一下,他與慕容毓的關係。
他雖然才二十一,但已走到了皇權之巔,世事沉澱也沒能消磨他一身傲骨,他不允許任何人將他貶低了去。
年少時,他的確受制於人,但也從未為了強權出賣過他自己。
女子貞/操真是重要,男兒亦然。
難道,他就不重視貞/操麼?!
封衡清了一下嗓門,磁性的嗓音帶著幾分情/事過後的舒暢,「朕與北狄長公主,毫無干係。」
虞姝腦子一熱,可能方才與皇上親密過,便也沒把自己當做外人,立刻就將沈卿言出賣的乾乾淨淨,反駁道:「可沈大人明明說,北狄長公主愛慕皇上。」
她沒有直言,皇上被人擄走過。
多多少少給帝王留了幾分面子。
封衡狹長鳳眸掠過一絲冷意。那個沈卿言……他就不該一直包容那廝!
封衡淡淡啟齒,仿佛風輕雲淡,似乎根本沒有當回事,「愛慕朕的人多的去了,難道朕都要給予回應?朕可不是尋常男子。昭昭,你得好生珍惜。」
虞姝,「……」
皇上是在自薦他自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