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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皇上?!」她低低質問,到底是不敢放肆。
虧得坐在龍椅上的男子是帝王。
若是換做旁人,早已被虞姝罵做登徒子、浪蕩兒。
封衡倒是落落大方,毫不遮掩。他性情就如同豺狼虎豹,攻略性十足,眸光也是如此。
他是帝王,虞姝是他的後宮嬪妃。
他看她,自是天經地義。
封衡唇角掠過一絲薄涼,似笑非笑,讓人不敢造次。
「你二哥的病已有好轉,他自幼習武,身子骨強健,不消幾日就能下榻行走。朕愛才惜才,日後會重用他。」
封衡的目光仿佛在傳達這麼一個訊息: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虞美人你自己看著辦吧。
虞姝將涼茶擱置在龍案一角,再度福身行禮,「嬪妾多謝皇上搭救二哥之恩,嬪妾……定會永記皇上恩德。」
封衡鳳眸微微一挑,「哦?那愛妃打算如何感謝朕?」
話,已經說得更加明了了。
虞姝抬首,無疑,甚是錯愕。
她明明聽聞,皇上是個性情寡淡、禁慾自持之人。
封衡對她伸出了手。
虞姝愣了一下,意識到沒法後退了,遂只能把自己的手伸過去,封衡一握住就稍一用力,把人直接撈了過來。
虞姝大吃一驚,好在這一次有了經驗,沒有嚷嚷出聲,她雙手本能的抵在了帝王的胸膛。
手心隨即一燙,詫異於帝王身子骨竟這般/滾/燙。
虞姝已經能感知到對方不尋常的氣息。
聽說皇上這幾日都忙於政務,並沒有踏足後宮,她這個時候過來請安,便正好是羊入虎口。
但,虞姝也不矯情,她的確心有餘悸,可也知道得寵才是在後宮的唯一出路。
來都來了,還畏畏縮縮作甚?她暗暗告誡自己。
矯情給不了她安身立命的資本。
想通之後,虞姝糯糯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皇上,去、去別處可行?」
這裡可是御書房!
她這算不算是間接坐在了龍椅上?
為了坐穩了,她的一隻腳還踩在了龍椅的邊沿。
後背抵在龍案,陣陣生疼。
封衡卻不依。
就仿佛塵封了二十一年的困/獸終於甦醒,他更像是得了一件中意的玩具,若非有意克制,當真可稱得上是愛不釋手。
再者,他素來疑心重,很難信任任何人。
虞姝則不同,是救過他一命的女子。
因著這一層緣故,又有清媚容色與傲人身段加持,便讓虞姝現下成為了封衡唯一渴/望的女子。
人都到手上了,沒有再放走的道理。
封衡倒是覺得龍椅上甚好,直接把虞姝提到了龍案上。
龍案左右兩側擺放了冰鑒,視野亦是寬闊,無疑挑起了男人的胃口。
礙事的奏摺被一手拂開,封衡低低一笑,那張素來清冷無溫的臉上,浮現一抹邪意,「朕覺得,此處甚好。」
虞姝,「……」
她默不作聲,感受著龍案上的冰涼與順滑。
她甚至還想像的到,這個地方,每日都有大臣與帝王商榷國家大事,探討山河國運。
如此莊嚴神聖之處。
而她,正與帝王做著荒/唐之事。
不消片刻,虞姝又要嚇哭了。
她本不是一個脆弱之人,也萬沒想到自己會這般沒出息,哭得急了,鼻孔里冒出一個泡泡,誰知恰被封衡看見了。
他像是瞧見了什麼新奇之事,竟是愈發得意。
如草原之上追逐獵物的野豹,狂放極了。
虞姝的手無處安放,摸到了一塊玉質極好的鎮紙,她忽然想起一樁事來,帝王登基之處,先帝黨羽之首,曾對新帝不敬,被封衡用御書房龍案上的鎮紙砸破了半顆腦袋,那位大臣一月之後不治身亡。
虞姝哭得更厲害了,立刻推開了那塊可怖的鎮紙。
許久……
久到虞姝昏昏沉沉的做了許多夢。
她夢見了諸多模模糊糊的場景。
好像其中一個畫面,便是她與帝王在樺樹林的巨石上,她的/兜/衣又是岌岌可危,還被帝王嘲笑是個哭包,那片樺木林綠蔭匝地,飛鳥成群。
虞姝驚夢醒時,人已經躺在了御書房內殿的軟塌上。
如蝶羽的睫毛扇了扇,眸中濕漉漉的,像迷途羔羊,她支棱起身子,抬頭看向半開的窗欞,只見外面的日頭已經往西邊移了。
這都到了午後了麼?
一朝得帝寵,不知今夕是何夕。
淑妃這三年來獨得聖寵,她是如何渡過這漫漫三載的?
虞姝實在太好奇了。
她剛要下榻,雙足才落在楠木腳踏上,封衡從外間款步走來,男人已經沐浴,鬢角髮絲微濕,五官襯得更是立挺,他身上只披著一件寶藍色綾羅綢緞中衣,這種材質的衣料甚是貼膚,可以毫無保留的襯出男人頎長修韌的身段。
寬肩窄腰長腿,一覽無餘。
就連胸膛的輪廓也若隱若現。
只看了兩眼,虞姝立刻撇開視線。
她以前只覺得隔壁的沈家哥哥生得俊美,卻不想皇上更勝一籌,如此俊美的男子,若是生在世家高門,早就被貴女門踏破門檻求結親了。
有些像辰王……
大概是親兄弟,眉目之間有些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