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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見識過曹赫那個骯髒蛆蟲之後,就更是見不得楚香嫁入曹家。他簡直沒法想像楚香被曹赫那個莽夫欺負的畫面!此刻,沈卿言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
封衡深邃的眼眸,目光幽幽,每一個眼神都仿佛是在給沈卿言敲警鐘。
而沈卿言也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立刻脫口而出,「皇上!阿香她、她……她與臣已經私定終生!臣會娶她!」
沈卿言話音一落,耳根子瞬間漲紅,仿佛能滴出血來。
封衡抿了口涼茶,劍眉又是輕輕一挑。
終於啊……
這小子總算是鬆口了。
心機帝王目的達成,接下來就是儘快操辦婚事。
封衡順著沈卿言的話,語氣淡淡,問道:「卿言,此事事關人家姑娘清譽,你可莫要妄言。你與楚姑娘當真情投意合?」
這個節骨眼下,沈卿言只能一口咬定,他與楚香已經是兩情相悅。不然,既是欺君,又會讓曹家得逞。
沈卿言在帝王的凝視之下,直接應下,「臣所言句句屬實!」
他僵直著脖子,一張白皙俊臉也隨即漲紅,整顆腦袋都是紅彤彤的,活像被抓了個現行的毛頭小伙子。
封衡奸計得逞,唇角悠悠一笑,蕩漾出一抹邪意,空出的手在石案上極有規律的敲擊著,「既是如此……」
他看向一臉懵的曹尚書,「曹大人,朕雖很想成全曹家長孫,但也不能棒打鴛鴦啊,朕也想成人之美,只可惜,楚姑娘已與朕的沈大人兩情相悅。此事著實讓朕為難了。」
曹尚書還能說什麼呢?
他總不能逼著皇上賜婚。
皇上都說自己為難了,他還能怎樣?!
曹尚書只能作罷,他只是萬沒想到會讓沈卿言捷足先登,到手的強大姻親就這麼沒了,怎叫人不懊惱!
曹尚書興致勃勃而來,只能掃興而歸。
封衡面色沉冷,看似語重心長,提醒沈卿言,「卿言,你與楚姑娘到了哪一步了?」
沈卿言一噎,此刻還是紅著一張俊臉,皇上這是什麼虎狼之詞?!他是那種隨隨便便的人麼?
沈卿言耿直道:「皇上,臣與阿香姑娘一直都是……客客氣氣,並未有僭越之處。」
封衡眸中掠過一絲失望,就像是自己養大的狼崽子不會叼小羊羔一般,令人急煞了,恨不能親手教導他。
不過,封衡表面上依舊是一派清冷,是萬年不變的冰山臉,「那卿言可得抓緊了,恆慶王在冀州輔政,又手握重兵,想迎娶他親妹之人比比皆是。朕倒不是懷疑卿言的實力,只是擔心夜長夢多。」
此言一出,封衡幽幽一嘆,繼續飲了口涼茶,突起的喉結滾了幾下,道:「朕若不是下手快,昭昭只怕已入住辰王府了。」
他拿自己做例子,讓沈卿言頓時菊花一緊,危機感說來就來。
捫心自問,沈卿言暫時接受不了楚香嫁給任何一個男子。
他與楚香之間還沒分出武功高低呢!
日後楚香若是嫁給了旁人,他還如何找她切磋?!
沈卿言越想越是覺得皇上所言在理,「皇上,那臣……該如何做?」
他虛心求教。
雖然皇上在男女之事上也是新手,但好歹比他懂得多。
封衡一雙含情眼此時格外熠熠生輝,「有了肌膚之親,你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娶了楚姑娘。」
轟——
這一下,沈卿言不僅僅是臉紅脖子粗了,他是渾身血液都開始沸騰,腦子裡仿佛已經想像出那副畫面。
封衡繼續給他洗腦,「卿言,你與楚姑娘皆是性情中人,又都會武功,將來生出來的孩子必然出類拔萃,你們沈家後續有人了。」
此時的沈卿言腦子裡已經開出了一大片小白花,這些小白花隨風搖曳,好生快活肆意。
他就像一個被成功洗腦的孩子,對封衡的話言聽計從。
封衡目送著沈卿言出宮,一路沿途走在長廊上,一路撓頭。本該是高大挺拔的背影,此刻瞧上去卻總有幾絲少年氣。
封衡淡淡一笑,自言自語,「朕也算是給已故的沈將軍一個交代了。」
一旁的王權附和,「是啊,皇上,沈大人能早日娶妻生子,沈將軍也能早已瞑目。」
娶妻生子……
這四個字好像刺到了封衡,讓他胸口略有不爽,「去尚書閣一趟,讓尚書閣總管按著民間習俗,趕製幾條紅絲帶出來,儘快給昭修儀送過去。」
王權立刻應下,「是,皇上。」
封衡又提醒,「參湯莫要忘了,每日準時送去重華宮。」
自從那日領著虞姝去了一趟淑妃的鳳藻宮之後,昨日是他最暢快的一次。
讓虞姝養好身子,竟比讓她中了合歡香,更是叫人血脈僨張。
他的小昭昭乃傾城國色,又是個機靈的,他們以後生出來的孩子,必然最是優質的。
魏安明已是兩個孩子的父親,眼看著沈卿言的婚事也要成了,萬一讓沈卿言搶在前頭當了父親,封衡覺得有損帝王顏面……
*
沈卿言從宮裡出來,直接策馬前去了將軍府。
沈家就在隔壁,虞家小廝對沈卿言甚是熟悉,就沒有擋他的路。
楚香眼下就借居在將軍府,和她的嫂嫂虞艷住在一塊。
沈卿言並非貿然前來,路經集市時,還不忘在花市購了一竹籃新鮮的芍藥花,甚是有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