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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王戴著手釧,皇上也戴上了。
辰王穿月白錦緞衣袍,皇上也依葫蘆畫瓢。
這陣子以來,皇上的穿著打扮愈發像辰王。
虞姝心裡沒底,總覺得皇上有什麼難言的隱疾和大病。
封衡似笑非笑,握住了女兒肉肉的小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捏著,「昭昭,你怎麼不繼續說了?朕聽著呢。」
虞姝,「……」不、不敢說了,行麼?
封衡近日來,都在尋找寶藏下落。
他和辰王從表面看上去也十分和睦。
封衡又是一陣輕笑,「昭昭,你應該慶幸,這輩子你得到了朕,不然又豈會生出這般可人聰慧的漂亮孩子。沈卿言那廝……腦子不太好。」
虞姝,「……」嗯,她好生榮幸呀,這話好像沒毛病,可又似乎字字不對勁。
*
四月仲春,半城柳絮紛飛,萬物復甦。
封衡終於尋到了寶藏所在之地,若是此前的消息沒錯,這一批寶藏將是穩定時局的關鍵。
封奕奕那個狗東西,當初不惜徹底逃離京都,也要守著雍州,便是想一世坐擁繁華富貴。
只可惜,他被張相的說辭沖昏了頭。
不然,封衡也不能有這麼好的機會。
寶藏開啟之時,辰王自是不會錯過。
辰王雖是厭惡封衡此人,但對封衡的行徑和性子,倒是極為賞識。
他這次跟著封衡尋找寶藏,也算是見識到了。
「皇上,寶藏地宮的大門馬上就要炸開了,還望皇上與王爺退開些許。」十三持劍走上前,抱拳道。
封衡和辰王對視了一眼,紛紛後退了幾步。
說實話,據說這批寶藏足可顛覆皇朝,他二人即便是天潢貴胄,也對地宮的寶藏甚是好奇。
想來也是這批寶藏給了封奕奕底氣,讓他敢接二連三造反。
「轟隆」一聲巨響,隨著地動山搖,塵煙四起,地底的寶藏大門被打開,隨即撲面而來一陣來自深處的冷風。
辰王眸色一眯,「皇兄,跟著你,我倒也能漲漲見識。」
這話純粹是違心之言。
封衡輕笑,「三弟,你是嫉妒朕麼?這批寶藏,都是朕的,你只能看看。」就像他的女兒,辰王也只能看看。
辰王唇角猛地一抽。
皇上何故如此幼稚?!
這批寶藏雖是滔天財富,但也是燙手的山芋,他並不想要。
此刻,從旁人的角度來看,封衡和辰王皆是一襲月白色錦緞長袍,也俱是身段頎長修韌,他二人站在一塊,又一同邁腿往地宮方向走,甚是惹眼。
地宮內已燃起了火把,狹道兩側的火把看上去並不像從未使用過。
足可見,封奕奕此前就來過地宮,見識過寶藏。
地宮內的狹道曲長,挖空了半座山,越往裡越能感覺到陣陣陰風。
辰王不合時宜的道了一句,「皇兄,你可有什麼不適之感?」
任誰來到了地底下,也不會感覺如初。
封衡哂笑,「你怕了?」
辰王呵呵一聲,「有皇兄在,我又豈會害怕?」
十三走在最前面,聽著皇上和辰王你一言我一語,看似和睦,實則句句夾棍帶槍。
終於走到了地宮的盡頭。
火把光之下,成堆的金銀珠寶被照亮,泛著致命的誘惑光澤。
十三暗暗抽氣。坐擁富可敵國的寶藏,也難怪封奕奕那廝膽大包天。但這一次,封奕奕是栽了。
封衡罵了一句,「狗東西。」
辰王附和,「是啊,封奕奕當真是個狗東西。」
一行人在地宮四處看了看,封衡看見牆壁上掛著封畫像時,他微微一愣。
只見牆壁畫像中的男子,劍眉星目,五官立挺華美,身段修韌,手持一把開了血槽的寶劍,面容有些眼熟,再看他露出的手腕處,竟有一塊楓葉形胎記。
封衡眸光頓時凜然。
他過目不忘,但凡是他見過的東西,都會記得。
當初在廣陵產房中,孩兒一出生,手臂上似也有一塊類似形狀的胎記,莫不是自己記錯了?
雙生子出生時都十分弱小,才巴掌點大,身子起了褶子也是正常,封衡掐斷了某個荒謬的念頭。
不過,下一刻,辰王卻對著畫像笑道:「這位該不會是咱們的祖宗吧?我似在祠堂見過他,不是/開/國/太/祖/麼?也就是說,這裡的寶藏並非是前朝之物,而是咱們封家自己的東西。」
封衡側過臉,陰惻惻的瞥了辰王一眼,「三弟,你再說一遍,這畫中人是誰?」
封衡自幼不受寵,七歲流落在外,對封氏皇族那是相當不屑,殺回京都之後更是不曾拜見過祖/宗們,哪會見過祖宗的畫像。
辰王反覆看了一眼畫像,十分篤定說,「皇兄,他是你我的/太/祖。」
封衡,「……」
辰王察覺到封衡的不對勁,「皇兄,你怎麼了?」
封衡立刻又轉移話題,絕對不信什麼轉世鬼神之說,「三弟,你這陣子一直跟在朕身邊,你的意圖,朕了如指掌,你當真幼稚。」
辰王唇角又是一抽。到底是誰幼稚?
封衡繼續說,「朕如今兒女雙全,你可是嫉妒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
某些人當真是,人狠,嘴更毒。
辰王也毫不留情,「皇兄,我並沒有輸給你,我只是輸給了時機。但凡當初我不顧一切,昭昭所嫁之人便會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