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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青山被寥寥幾語,就堵得啞口無言。
眼下,全京都都在監視之中,他如何能直接反抗封奕奕?
難道以闔府安危為重,以大局為重不對麼?!
衛氏繼續往前走,虞青山本能的伸出手,試圖擋住她,卻不想正好攔下了衛氏懷中的包裹。
嘩啦一聲,金銀珠寶首飾落了一地。
這些都是衛氏昨夜從太后和蕭太妃手裡贏來的。
衛氏坦蕩蕩。
虞青山卻是浮想聯翩出一副活/色/生/香的苟且交易。
他語氣頓時更加嚴厲,捏住了衛氏的手腕,指著一地的財物,「說!這些都是哪裡來的?!你果然還是貪財啊!為了錢財什麼都做得出來是麼?你昨天晚上究竟在宮裡做了甚麼?!」
衛氏天生是個美人,沒甚力氣,哪怕出生鄉野,也是小姐的身子,奈何只是丫鬟的命。
她哪裡能夠抵抗虞青山?
既然抵抗不了,索性就不抵抗了。
衛氏無力笑了笑,「侯爺,你說什麼,便是什麼。這下,你可滿意了?」
虞青山太陽穴直跳。
他需要一句話來安撫。
可衛氏偏就不說。
如此,虞青山更是狂躁羞憤,眼中血絲更加明顯,近乎咆哮,武將不愧是武將,就像是炸了毛的刺蝟,每一個字都甚是扎人,
「阿琴,你老實告訴我,你當初之所以答應降妻為妾,是不是因著貪圖京都的富貴?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如今我失權了,你又想攀高枝?!」
竟還是封奕奕那個風流鬼!
衛氏手腕吃痛。
然而,她只是一動也不動的怔在原地。
她這些年到底是吃了什麼迷魂湯,竟一直以為,她與虞青山是命中注定的緣分。
她突然又笑了笑,十分無力又無奈,嗓音又輕又穩,「嗯,侯爺說得是,我的確是貪圖權貴,才看上了侯爺。我對侯爺從未有過真心,我只是愛慕京都的繁華。如今,侯爺不過如此,我已不再奢望從你身上得到太多的富貴了,那……眼下可以和離了麼?」
她一直盼著成為他的妻。
而今,抬成平妻沒多久,她就想著和離了。
「你……」虞青山要被氣煞了。
衛氏手腕用力,趁著虞青山失神之際,就從他手中掙脫了出來,不顧落了一地的金銀珠寶,轉身就徑直走開。
虞青山要面子,都快「被和離」了,他豈會上前哄人?
遂也甩袖而去。
春桃是衛氏的貼身婢女,她一直以為衛氏對虞青山情根深種,而今兩個人鬧成這般,她也捉摸不清,一路勸說道:「夫人,侯爺是大將軍,火氣難免大了些,您讓讓他就好了。」
衛氏一邊往後院走,一邊抬手揉了揉眉心。
昨夜一開始她也是心驚肉跳,生怕會出事,一回府就被虞青山這般質問,也是蓄了一腔慍怒。
她已好一陣不曾睡好,一心記掛著一雙兒女,心思不再放在虞青山身上了。
不過,方才說出和離的話,她竟然莫名爽快。
他虞青山既然認為是她貪上了權貴,她便認了吧。
左右……是當真沒有情了。
來到自己的偏僻小院,衛氏詫異的發現,她院中長了十幾年的海棠樹竟然枯死了。
這棵海棠,是當初虞青山親手所植。
那時,樹下的年輕郎君,滿目含情,對她說,「阿琴,我這輩子都不會負你。」
而今……
徒剩唏噓。
衛氏看著枯敗的海棠樹,呆了呆,自言自語,「我以前看見侯爺,只覺得哪兒哪兒都好,可如今,為何看他卻是那般尋常無奇。」
一言至此,衛氏回過頭,問道:「春桃,你說,這是為何?」
春桃緘默。
大抵,情,真的會消失吧。
*
得知封奕奕為了一個婦人,竟然故意設計挑撥人家夫妻之間的關係,張相一掌拍在了桌案上。
「王爺他,到底想作甚?!風流成性就罷了,還看上了一個鄉野之婦!」
張相氣不打一處來,怒其不爭!
心腹道:「相爺,眼下皇上毫無行蹤,這難道不奇怪麼?為何皇上不去雍州?辰王亦不知所蹤。」
原本,封衡就沒打算去廣陵,故此,張相等人也絕對想不到,封衡等人會在廣陵落腳。
越是找不到人,張相心中就越是不安,他長嘆一聲,「皇上這一次,當真不按常理出牌啊。」
心腹又說,「相爺,咱們為何非要讓楚王登基?辰王和五皇子難道不是很好的人選麼?那楚王就是一個老紈絝。」
只要是封氏皇族的人,就算是謀反,亦可以名正言順。
張相哼笑一聲,「老紈絝將來才好掌控!封衡遲早會吞了樹百年來建立的龐大世家士族們,你且看看,尚存的望族還有幾個?!封衡就是一頭獨狼,豈容旁人分享江山?封奕奕自是最好掌控。 」
辰王已讓張相失望至極,他自己都不奢望皇權,還指望著別人將江山搶來再塞進他手裡麼?
若是封奕奕扶不起來……
那就迎五皇子回京都!
張相眼下最擔心的,是封衡會突然使出什麼陰招。
然而就在這時,陸陸續續幾名僕從送來了消息。
「報!相爺,有皇上的下落了,眼下正在姑蘇一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