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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奕奕自是要穩住慕容毓,不管是為了美色,亦或是北狄兵力,他都要賣力使出美男計。
「公主不妨多待一陣子,等到本王登基,會擇日親自命人送你回去。」
慕容毓的但笑不語。
登基?
笑話!
但凡屬於封衡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旁人也別想覬覦!
她就是拼了一條命,以及整個北狄,也要替封衡守住江山!
慕容毓暫時按兵不動,一切皆靜等封衡那邊的消息。
「好,那就多謝王爺了。」
*
封奕奕自詡自己已經安撫好了慕容毓。
畢竟,他這般的美貌男子,世間哪個女子不愛?
將慕容毓納入他的後宮是早晚的事。
他半生流連花叢,萬花叢中花,能摘一朵是一朵,但異域之花,還不曾真正體驗過。封奕奕隱隱有些心急,可為了吃上熱豆腐,只能暫時隱忍。
他雖風流,但從不強迫。
但凡是他得手的美人,都是對他痴慕不已。就算哪日分道揚鑣,對方也不會怨恨他,而只會對他戀戀不忘,思念成疾。
慕容毓離開後,封奕奕忍痛命人送去了一些賞賜,他從雍州帶來的財物雖豐厚,但也熬不住流水般的花銷。
早知道這次這般順利,就該將雍州的寶藏一併帶來。
思及雍州的寶藏,封奕奕又開始不安。
但願……
封衡那個小臭小子不知道雍州的秘密。
一旦讓封衡掌控雍州,他此次大費周章攻入皇城當真就是得不償失了。
封奕奕將張相叫入了宮,讓張相出謀劃策。
張相聽聞國庫與官倉都空了的剎那間,整個人如墜冰窟,他仿佛已經揣測出了封衡的計劃。
但……
事已至此!
再無後路可退,唯獨硬著頭皮往前!
張相心一橫,「王爺放心,錢財與糧草,老臣會命人儘快籌備妥當,還請王爺儘快登基。」
封奕奕斜睨了他一眼,「相爺,你可知,玉璽不見了。」
張相,「……!!」
若無玉璽,那就是名不正言不順,直接登基不亞於是造反。
玉璽象徵著正統,寓意著皇權,是用一整塊和氏璧雕刻而成,至今僅此一塊,是絕世之物,無法仿製。
張相破口而出,「玉璽為何會不見?」
若非是封衡事先就有所準備,玉璽會擱置在勤政殿內,由禁衛軍日夜堅守。玉璽不見了,封衡也不見了。
更大的可能是,封衡帶著玉璽一起走了。
到了這個時候,封奕奕不願意再繼續自我欺騙,湊到張相面前,語氣怪異,「相爺,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封衡那個臭小子早就料到了一切,又故意允許咱們的計劃實施,他再藉故離開了京都。」
「那麼,問題來了,他會去哪裡?」
張相渾身一冷,感覺到了四面八方湧來的冷意。
張相離開皇宮之後,第一樁事就立刻調集了自己的暗中勢力,全力追蹤封衡。
命令猶是殺無赦!
封衡若是歸來,別說是他了,世家士族們會一個個被收拾!
*
夜幕濃郁,護城河面上氤氳著森森冷氣。
再游過一段水域就能徹底離開京都城。
封衡不僅僅是自己在逃離,還攜帶了禁衛軍與暗部,上百人馬很容易暴露行蹤,唯有從水下潛過去。
護城河上覆蓋著整個朱雀大街,眾人從水中潛過去,可以神不知鬼不覺。
封衡為了今日,早就挑選好了擅水性的禁衛軍與暗部,總之,事事周祥,一個細節都不曾放過。
倒不是他打不過追兵,而是不可輕易暴露行蹤。
否則,會讓他原先的計劃功虧一簣。
他需趕在封奕奕覺察之前,先一步趕去雍州。
雍州一帶的勢力盤根錯節,地頭蛇當道,能不能以最快的速度占領雍州,屆時還得看情況。
按著封衡的計劃,他是打算在虞姝臨盆之前掌控時局,再接虞姝過去生產。
女子生產要經歷生死關,他務必要在虞姝身側守著她。
每每思及此,封衡就快加速步子,身後的禁衛軍與影子人們要奮力才能趕上來。
總算是淌過了護城河,眼看著就要徹底出城,卻在這時,一犯瞌睡的守城叛軍突然一個激靈醒了,他一睜開眼,就對上了數雙眼睛,在夜裡之中格外炯亮,宛若獵豹之瞳。
「啊——有、有……」
反賊被當場封喉,封衡沒有拔劍,楚香看得真切,就只見那守城叛賊的脖頸上/插/入了一片枯葉。
叛賊倒地之時,雙眼還睜著的。
楚香吞咽了兩下,她會武功,已經催動內力烘乾了衣裳,可還是驚到一身冷汗,不自覺的往沈卿言身側挪一挪。
這邊的動靜,立刻引起了守城叛軍們的注意。
「快!人在那邊!一個不要放過!殺無赦!」
與此同時,正滿城搜羅封衡的兵馬也趕了過來,這下是免不了一場廝殺了。
封衡心情不悅,他淌水之前,他特意將懷中情書用了油紙包裹好,尚未打開檢查是否損壞,沒人在水裡泡了這樣久還能有什麼好心情。
十三和沈卿言看向封衡,正要詢問下一步,就見赤霄出鞘,低鳴劃破長空,這聲音十分瘮人,仿佛這把劍之上凝聚了無數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