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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就沒想過以/色/侍人。
陸嬪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幾位妖精打架。
反正她有兒子傍身,只要在這後宮之中老老實實,莫要行差踏錯便是。
蕭才人,柳才人,劉寶林,周御女的品階都在虞姝之下,自是不能妄議。
看似平靜的景元宮,實則一片硝煙瀰漫。
饒是僅有九位嬪妃,也能唱出一場大戲。
等到眾嬪妃陸陸續續退下,皇后抬手揉了揉眉心,杏兒這時走了過來,道:「皇后娘娘,皇上不久之前讓人傳旨去將軍府,抬了虞美人的生母為貴妾呢。」
皇后揉著眉心的動作一滯。
封衡從不是一個率性而為之人,他天性謹慎,擅隱忍蟄伏,是天生帝王相。
怎會插手將軍府的家務事?
虞大將軍手握兵權,皇上暫時不會得罪他。
須臾,皇后回過味來。
大抵是跟虞美人今日被「禁足」翠碌軒有關。
皇后嗤笑一聲,笑話虞貴嬪沒腦子。
可旋即,她臉色又沉了沉。
皇上為了那個虞美人,還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了。
虞美人,能得寵多久?
罷了,不是還有一個淑妃麼。
有個虞美人讓淑妃不悅,也是極好的。
皇后支起身子,又喝了幾口降火茶,「這日頭可真熱,虞美人身子不適,把本宮這裡尚好的滋補藥材,給她送些過去。她能討皇上歡心,本宮也是喜歡的。」
皇后勾唇笑了笑,可那抹笑意又轉瞬消失。
杏兒應下,「是,皇后娘娘。」這種烈日哪能滋補啊。
皇后是在暗示虞美人,凡事過猶不及吧。
*
虞貴嬪沿途回翠碌軒的路上,被一個穿著宮廷服飾的女子請到了一旁說話。
女子的態度甚是敬重,道:「貴嬪娘娘,眼下還不是除去美人的時候,咱們當真需要美人來固寵。至少,有了美人爭寵,淑妃暫時還沒對您的肚子下手。無論如何,龍嗣才是重中之重。有了美人抵擋宮裡的明槍暗箭,您才能好生安胎啊!」
女子好言相勸。
原本,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只要虞美人能夠抵擋其他妃嬪的針對,貴嬪娘娘安然生下孩子的機率就越大。
可這貴嬪娘娘怎會那麼想不通?處處針對虞美人。
虞貴嬪明白一切。
可她做不到!
她閉了閉眼,深呼吸,對女子道:「本宮會盡力而為!」
虞貴嬪性子烈,對她自己的實力也是迷之自信,似乎忘記了當初是頂著虞美人的身份入宮的。
女子還想繼續勸說幾句,但虞貴嬪已經轉身離開。女子為了不讓旁人察覺,只好暫時作罷。
看著虞貴嬪上了轎輦,逐漸遠去,女子搖頭輕嘆:美人可是一枚極好的棋子,可惜了,貴嬪娘娘並不是一個會下棋之人。
*
將軍府,聖旨送達時,虞夫人氣煞了,強忍著脾氣賞賜了送聖旨的公公。
林深宣讀完聖旨,想到了乾爹教授他的一些話。
他多此一舉,道了一句,「聽聞將軍府的衛貴妾身子孱弱,這可如何是好?等到來年初,宮裡主子們的家屬就可以入宮見見主子們了。看來,貴妾得好生將養著。」
此言一出,虞夫人臉色更差。
直到林深離開,虞夫人把堂屋內的瓷器砸了稀巴爛。
下人走上前,小心翼翼問道,「夫人,眼下衛氏被皇上關註上了,咱們還能繼續下手麼?」
虞夫人面露狠色,抬手做出了制止的手勢,「暫停下毒,且再讓那個狐媚子多活一陣子,等我兒誕下龍嗣。她們母女兩誰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衛氏是將軍的心頭疙瘩。
虞夫人雖然不想承認,可她知道,自己的夫君早就移情了。
她不能忍受!
但又不能直接弄死衛氏,只好慢慢下毒,偽造身子孱弱的假象。
虞夫人緩緩站直了身子,看著庭院中的西府海棠,目光一瞬也不瞬。
「貴妾……那也還只是個妾!拜過堂又如何?我讓她是妾,她只能是妾!」虞夫人咬牙切齒。
*
林深回到皇宮,如實回稟了封衡。
「皇上,將軍府的貴妾身子孱弱,那虞二公子,自從戰場回來後,也一直臥榻不起,著實蹊蹺。」林深沒有言明。
他當然不會站隊。
他是宮裡的奴才,是御前的立侍,只能忠於瑾帝。
封衡收筆,並未多言,驚為天人的俊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只道:「今晚掌燈翠碌軒。」
還是虞美人。
這可真真是稀奇了。
林深應下,這便準備去翠碌軒傳話。
看來乾爹沒有說錯,那虞美人還會得寵一陣子。
這今後見到虞美人,他得更加客客氣氣。
暮色降臨,璟帝的轎輦停靠在了翠碌軒大門外。
虞貴嬪透過茜窗往外望去,恨到自己咬破了舌頭。
她是真的心悅皇上啊!
她要如何才能讓皇上知道,她才是這後宮最為心悅他的女子?!
親眼目睹庶妹迎接封衡,而封衡又順勢摟住了庶妹的後腰,虞貴嬪身子晃了晃,連連後退,她真想殺過去,捅死那個下/賤/胚子!
春桃見狀,心驚肉跳,連忙上前攙扶,「娘娘,仔細著龍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