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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身段嬌小,是典型的江南美人,虞若蘭是將門之女,自是高挑不少。
淑妃過了片刻,才擺擺手,輕蔑一笑,「貴嬪妹妹,平身吧。本宮瞧著你也是可憐,一副好棋卻是替她人做了嫁衣,你可悔了?」
淑妃雖是面上含笑,實則痛恨極了虞若蘭。
蠢東西,引狼入室!
這下可好,有了虞姝,她們誰也不會好過!
這幾日,不僅僅是虞若蘭再打聽虞姝的消息,淑妃也在到處打探。
如今,淑妃已是徹底撕破臉皮。
虞若蘭站直了身子,往淑妃面前邁了一步,試圖已高挑身段壓制淑妃,她也瘋了,不想忍了。淑妃輕蔑,她則更加輕蔑,「淑妃姐姐,你是不是想罵我愚蠢?」
淑妃噗嗤一笑,「妹妹,你怎突然認清你自己了?」
虞若蘭死死盯著淑妃,若非當初是為了防備淑妃,她也不會將庶妹弄入後宮!
虞若蘭突然冷笑,「淑妃,你才是真正的蠢貨!你難道就不好奇麼?當初太醫每半月就要給後宮嬪妃請脈,可為何就沒查出你有孕?又為何那日你我遊園子,恰好拱橋就斷了?你小產之後,皇上只是罰我禁足一月,這懲罰是不是太輕了?」
聞言,淑妃愣了一下。
她不是沒有起疑過。
可真相太傷人。
她也不想聽見,也不願意聽見。
虞若蘭看到淑妃眼中的恐慌,她很滿意,繼續說,「那是因為,你心心念念的皇上不允許你生下龍嗣!」
「哈哈哈!你與我,誰也沒有贏過誰!」
虞若蘭的話,就像是魔咒,一陣陣,一遍遍,讓淑妃頭昏目眩。
夢醒時分,是最痛苦的時候。
可,既然是夢,遲早要醒。
淑妃一直活在自己給自己編織的美夢裡,縱使自己不願意承認,可又能如何呢?
虞若蘭輕笑著,揚長而去。
*
不遠處,周御女目睹了一切,她笑了笑,轉身對身側心腹道:「給那人寄書信,就說他交代的事,很快就會一一辦成。」
真不枉她這幾日天天在虞若蘭面前煽風點火。
終於,淑妃就要熬不住了!
這後宮馬上就要變天。
*
御花園宴席處,封衡、楚良,和沈卿言三人,甚是愉快了定下了婚期。
原本,沈卿言打算越快越好。
他已經習慣了每晚去楚香的閨房中,若是能早日娶了楚香,就省得他每天晚上翻牆。
但楚良捨不得妹妹,強調說,「皇上,臣想多花些時日籌備吾妹的嫁妝,婚期在年底倒正好合適。」
封衡不關心沈卿言究竟幾時能抱得美人歸。
他要的是,契約與忠誠。
婚事一定,冀州與恆慶王就是他的一股勢力了。
婚期一定下,宴席散去,沈卿言就迫不及待出宮,去找楚香。
如今,還真是半日不見,思之深切。
恆慶王夫婦前腳剛離宮,林深手持拂塵,疾步而來,「皇上,淑妃娘娘一定要見您。」
封衡已經回到御書房,聞言,劍眉倏然一凜。
他看向林深,眼神晦暗不明。
林深立刻明了,道:「不久之前,貴嬪娘娘與淑妃見面了,是貴嬪娘娘挑唆了淑妃。奴才猜測,淑妃是過來向皇上討說法的。」
一言至此,林深立刻垂首。
皇上雖不是渣漢子,也不像封奕奕那個逆賊一樣桃花無數,但也是個心腸狠辣的,毫無憐香惜玉之心。
封衡眸色冷沉,宛若一個毫無感情的塵世之外的人,又像是修了無情道的修行者,誰的真心也不會當回事。
「讓她進來。」
封衡一聲令下,王權對一旁的立侍們使了眼色,皆退開了稍許。
林深立刻走出殿外。
不多時,淑妃就邁入御書房,她依舊一派華貴,鋒芒畢露,走路的動作讓鎏金步搖微微晃動,華美的就像一隻七彩的孔雀。
淑妃看著龍椅上的男人,眼神之中透著諸多情緒。
有濃濃痴慕,也有綿綿恨意。
站定時,淑妃直言,「皇上,臣妾來了,皇上可歡喜?」
封衡覺得時候差不多了。
他不是什麼情聖,也不像封奕奕那般,慣會利用女子的情。
封衡語氣清冷,「說吧,見朕有何事?」
淑妃沒有行禮,她心中一陣陣鈍痛,今日若是不問個清楚,她大抵餘生都不會安穩。
動了動唇瓣,她心意已決,「皇上,你究竟……有沒有心悅過臣妾?臣妾當初的孩子是不是皇上……所害?」
淑妃一陣哽咽。
美人落淚,明明如雨打梔子,那般楚楚動人,可封衡毫無動容。
到了這一日,也沒什麼好隱藏。
封衡就連一個多餘的表情都無,「心悅?淑妃,朕幾時給了你這樣的錯覺?」
淑妃身子突然一晃,她不信一切都只是她一個人自作多情!
淑妃搖著頭,「不!臣妾不信!皇上是心悅臣妾的,不然又豈會冊封臣妾為淑妃?臣妾難道不是皇上的青梅麼?」
淑妃是四妃之首,僅次於張貴妃之下。
坊間都在傳言,淑妃與新帝是青梅竹馬,二人兩小無猜。
可封衡七歲就去了北地,他與淑妃之間又哪來的青梅竹馬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