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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姝,「……」
就在她僵住,以為帝王實則骨子裡是個浪蕩子時,封衡卻又不動聲色的收手了,仿佛還是那個不重情/欲/的帝王。
封衡蕭挺的下巴就落在虞姝的肩頭,他看著虞姝輕輕扇動的睫毛,輕笑問道:「方才在想什麼?」
虞姝回過神來,儘可能的表現出一個女子對心悅男子的痴慕,「嬪妾在想、想皇上!」
虞姝隨口扯謊。
封衡卻是被逗笑了,他的胸腔微微輕顫,虞姝能夠感受的十分清晰。
封衡又問:「哦?是麼?那有多想?想朕做甚?昭昭所想,可是與朕所想的一樣?」
虞姝,「……」這是要打啞謎麼?
她怎會知道皇上是如何想的?
這樣的皇上,著實讓她不知該如何應對。
說起來,封衡在虞姝心中的印象,依舊是兩年前那個手持長劍,輕易就能將殺手一劍封喉的狠厲帝王。
女醫過來複診,被宮人領入朝露閣,見年輕的帝王正抱著美人,也不知帝王究竟附耳說了些什麼,美人被羞到面紅耳赤,萬般無措。
女醫愣住了,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這纏綿悱惻的畫面,她只在話本子裡才見過。
聽太醫院那邊說,虞貴嬪娘娘才剛剛落了胎,皇上怎還有心情在這裡打情罵俏?
這後宮,果然是只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女醫心中暗暗腹誹。
這便垂下眼帘,走上前行禮,「皇上萬福金安。」
封衡見來人是女醫,也不耽擱時辰,直接抱著虞姝起身,將她抱入了內殿。
女醫又是心驚。
昭嬪娘娘是傷了胳膊,又沒傷及腿。
皇上的偏寵,未免過於明顯了。
女醫給虞姝換藥期間,封衡沒有避讓,見虞姝蹙眉,封衡突然低喝,「放肆!輕些!」
女醫身子一抖,立刻跪地,「皇上恕罪,微臣並非有意。」
虞姝神色微訕,她抬首看了一眼帝王,「皇上,嬪妾無事的。」
皇上當真在意她麼?
虞姝只以為,是因她冒死相救之故。倒是沒有把「情」看得太重。
女醫重新給虞姝上藥,因著外裳褪了一半,裡面的兜衣若隱若現。這個時候,封衡本該關切虞姝的身子,可他還是忍不住起了旖旎心思。
就連封衡自己也震驚,哪怕虞姝受傷,他卻還依舊肖想她。
虞姝的兜衣都是他親手挑選,他對這種薄紗料子甚是滿意,尤其是尚衣坊繡娘的做工,兜衣配上虞姝的身段,真正是絕妙畫面。
女醫剛包紮好,封衡便問,「昭嬪眼下可否行房中之事?」神色理所當然。
虞姝面色一紅,隨即,耳根子和脖頸也紅了。
她粉唇微張,幾乎錯愕。
女醫已許配給太醫院的世家御醫,但尚未成婚,聞言也是面色漲紅,斂著眸,迅速如實回道:「回皇上,莫要過於激烈即可。」
有女醫在場,封衡毫不避諱,「昭昭,那朕今晚過來。」
虞姝,「……」
女醫離開朝露閣後,頻頻回頭望去,臉上一直火辣辣的。
雖然淑妃明面上最受寵,可皇上對昭嬪娘娘似乎更是熱衷啊。
*
辰王府。
宮裡的人送來旨意,王府上下都已知曉,辰王和張家二小姐的婚期就定在了下月初。
也就是說,辰王府從今日起就要開始忙碌大婚一事。
辰王舞了一會劍,最後一招時,長劍揮出,直接刺穿一株百年梧桐。
種樹梧桐下,自有鳳凰來。
他想要的人,怕是一輩子不會來了。
辰王單膝跪地,一手撐在地面,指尖狠狠掐入土中。
總算是明白了他那個好皇兄的意圖!
溫年站在一旁,打稿了腹稿,方才問道:「王爺,咱們是順著皇上的意?還是將計就計……不如,就讓楚王認為,你是他的兒子?」
楚王無子無女,又已四十出頭,身後大業自是要留給子嗣的。
辰王只要認父,就能平白的多出小半壁江山。
屆時,得了雍州,就能與封衡抗衡一二了。
再過幾年,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辰王仰面,汗珠自額頭滑落,「溫年,你是想讓我認賊作父?!」
幾個皇子之中,他是最受先帝器重疼愛的一個兒子,是楚王領兵造反,殺入皇宮,謀害先帝。
他不替父報仇就罷了,還要認賊作父?
溫年愣住。
辰王忽然仰面大笑了幾聲,這人世間究竟是怎麼了?既人人都可以不在意血脈親緣,那又何必要生生不息的繁衍?!
溫年,「王爺?你莫要嚇唬屬下。」
風拂過,辰王的笑聲在風裡消散,晨光炫目,卻叫人儘是絕望。
好片刻,溫年又問,「王爺,那婚禮之事,可要安排起來?」
辰王站起身,「不安排?那我難不成抗旨?!安、排!」最後兩個字,近乎咬牙切齒。
作者有話說:
沈卿言:沒有戲份的一天,寂寞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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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三伏天, 落日遲遲。
御書房的屋頂有一片天窗,這是封衡登基之後特意命人修葺的,可以省去不少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