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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珵安隨即軟和了語氣,委屈裡帶著些許幽怨地道:「積怨多年了,他突然這樣,這怎麼能讓人信得過,阿葉你別總為不相干的人著想,你也多想想我,多體諒一下我呀。」
他果然還是覺得溫辭繹礙眼,明知道阿葉心軟,還總在她跟前顯擺他作為兄長的大度,少年背著蘇葉狠狠地瞪了溫辭繹一眼。
收到警告的溫辭繹這次意外地沒有生氣,默不作聲地跟著前行。
三人走過一間間點著火把的石室,因前頭有人替他們解決了陷阱,他們前進得很順遂也很輕鬆。
經過一條蜿蜒的明道後,三人來到一間寬敞的石室內,除了他們之外,石室內還有會任閣閣主、柳艷雲和七八個黑衣人。
裡頭一扇三米高的石門,門前柳艷雲正在研究打開的辦法,而一旁的閣主溫玉藩面無表情地看著擅自闖入的溫珵安三人,對這種情況並沒有感到任何驚訝。
沉默的氛圍里瀰漫著尷尬,溫辭繹見狀,不得不站出來說話,「我們的來意,閣主想必不清楚,那就讓我來說明一下,我和溫珵安想要……」
「不重要。」溫玉藩冷聲打斷了他的話,「不聽話的人,我有的是辦法。」
還憋著氣的溫珵安適時地諷刺道:「溫堂主,你混的可真慘,他不僅沒把你當兒子,也沒把你當下屬,連話都不願聽你說完,嘖嘖,我都要憐憫你了。」
他讓他在阿葉跟前失了形象,他就在溫辭繹的傷口上撒鹽,他這人從來是有仇必報,有怨必還。
「阿珵,你別亂說話了,我們和溫公子是一邊的。」
蘇葉都看不下去了,溫公子的臉都黑了,這是添油加醋的時候嗎?
溫辭繹都忍不住心裡的火氣了,性格溫和的人都受不了這麼挑釁的,語氣不善地對閣主說道:「連兒子管不住的人,能有什麼辦法?蝕骨丹嗎,那種玩意,我已經研製出解藥了,還真要托你最疼愛的『兒子』的試藥,我才能這麼順利。」
話一出,尷尬的氛圍增加濃烈,管不住兒子、解藥,讓溫玉藩冷下了臉,而最愛的兒子,則讓溫珵安面如土色了。
這種鬧劇,少年沒有興趣再唱下去了,他將蘇葉拉到進來的門口處,將人安置在門外,並讓她將閣主令牌拿在手裡。
而後,他回身說道:「我若沒猜錯,閣主身後那扇門裡,就是玉璽所在了,那沒什麼好說的了,我們搶到了,閣主之位,你就讓出來吧。」
殺意瞬間在石室暴漲,溫珵安率先發難,朝閣主攻去,溫辭繹則去解決閣主身側其他的黑衣人。
石室內,激烈的纏鬥,竟不約而同地避開了兩處地方,一處是蘇葉所在的敞開的進門處,另一處是柳艷雲研究開門的機關處。
入門處的蘇葉探出半個頭,緊張地看著裡頭的溫家兄弟,刀劍無眼,當溫家兄弟二人身上每添一處傷口時,她的心就跟著提了起來。
她雖是完全的外行人,可也能看得出來,溫珵安的處境似乎比溫辭繹更加危險,在閣主的攻擊下,少年看起來有些難以招架。
此等劣勢,溫辭繹自然也清楚,不得已的情況下,他使出了計劃是要用來對付閣主的暗器飛星,星狀的盒子被打開,金光一閃,盒子飛速旋轉,連續的飛彈迅捷無比地擊殺了八名包圍著他的黑衣人。
飛星製作極難,且只能用一次,溫辭繹也顧不得這麼多了,丟下失去用處的飛星,前去支援溫珵安。
多了一人的加入,溫玉藩的壓制減緩,但是,即使兄弟兩人聯手,也只堪堪和閣主打個平手,一旦解開機關的柳艷雲加入,優勢便會再次轉向閣主。
溫家兄弟倆跟閣主呈現相互制約的感覺,又因其他的黑衣人被解決了,石室內空敞了一些,蘇葉見溫珵安和溫辭繹身上又添了傷口,覺得她不能這麼幹看著下去了。
她貓著身,貼著石室的牆壁,輕手輕腳地前進,她手上的袖箭有六支小箭,她因一時興起,用過趙長善趙大哥小時候用過的弓箭,還學過兩手,袖箭問題應該不大的。
那麼,要幫阿珵他們,她最先要解決的,是正在一心一意研究開門的柳艷雲。
她也想過要先對付閣主的,但她思索了片刻後,就打消了那個念頭,閣主和溫家兄弟纏鬥,就她半吊子的箭術,能不能射中都是個問題,一旦她有暗器的事暴露了,正在開門的柳艷雲說不準會先解決她,到那時,她就會成為少年的累贅了。
因而她覺得六支小箭,應該連續射出三支來放倒柳艷雲,沒有這個後患,不管是她的性命,還是溫家兄弟,都有了一定程度的保障。
溫玉藩父子勢均力敵的打鬥,不能分出更多的心思來關注蘇葉,這給了她可趁之機,她一步步地挪動著,緩緩接近了柳艷雲,並將手臂上的袖箭對準了她的背後。
作者有話說:
第六十七章
袖箭對準了專心研究三米高大門的柳艷雲, 悄無聲息,沒有人注意到她,她只需要按下梅花袖箭上的機關, 就能為正在苦戰的溫家兄弟消除最大的隱患。
然而,她的指尖放在機關上,卻沒能按下去。
她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別說殺人了, 她連對別人說狠話的機會都很少。
她是治病救人的藥鋪掌柜, 弄傷弄死別人, 是違背她的觀念的,可都到這地步了,她也不能收回瞄準柳艷雲的手, 不傷害她, 受傷害的就是溫珵安和溫辭繹,她無法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