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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慕宜忽地笑了笑,然後她便斂了眸,一言不發地靠在他的懷裡。
「隨安,」溫京墨的身子稍稍退了退,他問她:「還記得我帶你去過的暗室嗎?」
是她故意向他討藥膏時去的。
「嗯,」姜慕宜點了點頭。
溫京墨笑:「那你可還記得當時你未打開的柜子?」
她那時初進入,四處隨意看著,無意想抬手打開柜子時,他叫住了她。
溫京墨:「那裡都是你的東西。」
「什麼?」姜慕宜抬頭看他。
她的一雙眼眸里滿是不解。
而溫京墨也一直看著她,目光帶有溫柔,帶有珍重,連及聲音里都是。
他回:「那裡是你每年的生辰禮。」
是他特意為她準備的。
他不知她會喜什麼,又覺她與自己的妹妹一般大,於是他準備的都是那個年紀里的小姑娘會歡喜的。
一歲一禮,他都替她記著。
溫京墨見她還似沒緩過來,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髮。
剛低下眸的她下意識又抬目看他。
目光對上之時,她只見他唇角微微上揚,可耳朵聽見的話語語氣卻又是無比認真。
她聽見他說:「隨安今年想要什麼樣的生辰禮?」
姜慕宜盯著他看了許久。
而他也耐心等了她許久。
許久之後,她低下頭,眼淚掉落到手上之時她才開了口,僅開口說了兩個字。
「大人。」
「嗯?」
溫京墨笑著用手抬起了她的臉。
他彎下身親了親她的唇,臉與臉貼得很近時,他道:「我想要給隨安一個家。」
「不知隨安答不答應嫁給我?」
「答應。」
姜慕宜笑,她笑著笑著便又有淚珠從眼角滑落。可她卻恍若未覺,她只又言:「我答應。」
溫京墨替她擦去眼淚,他傾身在她的額頭,鼻尖,以及唇上依次吻過。
「隨安,不要去多想以前的事情了。以後,我就是你的家人。」
「好。」
姜慕宜朝他笑了笑。
「大人,你隨我來。」
說著,她便帶著他走回方才經過的石階上,她站的比他高出兩階。
「好了。」姜慕宜的視線恰好與他的平齊。
她就站在那裡,笑魘如花地說:「廷尉大人,現在廷尉夫人就站在你眼前,你要不要抱一抱她?」
「抱了,就說明你承認了她的名分,以後可還是要娶的。」
姜慕宜前幾日聽蕭孟思說,是她主動開口問的掌故大人。
然後她也想來問問她的廷尉大人。
儘管大人已經比她先問過,但是她不管,因為她知曉,眼前的人會順著自己呀。
「隨安,」溫京墨笑著看她,然後他握住了她的手腕,毫不猶豫地將人抱進了自己的懷裡。
姜慕宜也抬手回抱住了他。
以往十幾年裡,她都獨自一人活著,家是什麼?她不知曉也無法知曉。
但她想,那定是很美好的一個字,只因為有他。
今年的春分之日,即今日是她的第十八個生辰。
她在以前日日夜夜責怪著的佛前,抱住了她以後的信仰。
至此,她沒有了怨念,取而代之的是希望。
石階下,
「阿思,」蕭仲辭把手遞給了蕭孟思,他萬般小心地扶著她下來。
蕭孟思下了馬車,她順勢牽住了他的手,但同時也不忘說:「你不必如此擔心的。」
蕭仲辭卻不覺,他道:「你不能受一點傷的。」
因為過幾日,便是他們大婚的日子。是她漂漂亮亮,開開心心嫁給他的日子。而她現在身子弱,他是怕她坐久了,使不上力氣。
蕭孟思扶額,她回想過今日他對於自己的戰戰兢兢。
她沒法不坦白,於是她將他稍稍拉離自己近了近後說:「我昨夜只是想讓你抱我去休息,其實並沒有什麼的。」
蕭孟思昨夜同姜氏說過話。
見他過來尋她時,她伸手說自己這幾日總會莫名使不上力氣,所以她問他能不能抱她回去。
當時的蕭仲辭下意識地試了試她的手,在感受到涼意後便不可避免地皺了皺眉。
他捨不得斥責她,倒是叫人在屋內添了幾個暖爐。
昨夜,蕭仲辭是抱著她回去的,回去後,他還去給她煎了藥。
因為與她平日裡來月事的感覺不一樣,他還專門去問了溫扶桑。
蕭孟思見他沒什麼反應,她低頭看了眼,就想把手上的暖爐放回馬車裡。
「阿思,」蕭仲辭按住了她的手,他只笑說:「可我當真了怎麼辦?」
「……」蕭孟思微微一窘。
她能回什麼,她好像什麼也不能回,畢竟確實是她騙了他在先。
蕭仲辭就這麼看著她,看著看著他突然走近了她一步,然後他抬手給她擦去了她額上的薄汗。
是熱出來的。
蕭孟思抓住了他的手,她順著借力仰頭在他的喉結上親了一下。
親完,她還沒退開。
她只問:「現在你有被哄好嗎?」
蕭仲辭未言,僅他的喉結無意識地滾了滾。
他不說話,蕭孟思就又親了一下。
她又問:「現在哄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