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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泊熹忽的向後靠了靠,她的手指便落了空,抬眸不解地望住他。手指縮了縮,掉下簌簌的白沫子落在他盤起的小腿肚上。

    泊熹輕輕撣去,眼波微漾,沉沉與她對視道:「其實…我沒那麼痛。」

    你不必過於自責。

    作者有話要說:

    「小兩口」互相關愛

    泊熹也怕和齡太難過,還是心疼的~

    ☆、第107章 慕君兮

    和齡眼睛忽閃忽閃,把淚意都逼退回去。

    泊熹說自己不痛,可是他身上的傷她看著都替他痛,怎麼會不痛呢?她腦袋裡翻過一個十萬八千里的筋斗雲,好像突然間醍醐灌頂明白了什麼,歡喜道:「你…你是不是原諒我了?」

    泊熹和她亮幽幽的桃花眼兒狹路相逢,兩人對視了一會子,他抿抿唇角,卻別開眼道:「想太多。」

    和齡「哦」了聲,喪氣地耷下了眉頭。

    前面的藥七七八八也算是塗好了,和齡就跪坐著直起身,遲疑地把雙手放在了他肩膀上,推了推,「嗯,前邊抹好了,我們換背上吧?」

    泊熹依從地轉過身,他背著她了,和齡臉上的神情就變了變,說不上放輕鬆,也說不上苦大仇深,總之她心坎深處其實真挺難過的,這種感覺打從見到他的那一刻起便無從疏解。  

    就在方才她甚至確定,哪怕泊熹親口說出他原諒她了,他不怪她了,她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和齡在泊熹柔滑的肩頭摩挲了下,目光逐漸聚攏在他後背的傷口上,後背顯得好一些,傷痕並不及前頭多,可她看了依舊心口發堵。

    一聲不響地塗完了,泊熹自行穿衣,和齡則悶著腦袋收拾物件兒,中途她出去倒過一次水,回來的時候泊熹已經卷著被子躺在了床上。

    她放下木桶,踮著腳在原地嘬著唇偷覷他,心話兒說自己這時候應該睡在哪裡好?

    男女授受不清,她自己現下麼倒也不是那麼在意了,她橫是豁出去了,反正這輩子就認定他了,睡一張床什麼的都成,就是怕泊熹有意見。

    他還沒原諒她呢,要是她以只有一床被子的理由貿貿然鑽進被窩裡去,指不定他是要惱的,那就得不償失了,剛兒才讓他起的好感又要消磨乾淨了。

    想來想去,和齡覺得還是委屈一下自己好了。

    和齡雖說如今貴為帝姬,但是她真正錦衣玉食養尊處優的日子卻極短,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徳叔去世後她一直是一個人,在關外吃的苦外人不知道,她也從不向旁人說起,是以並不是表面給人感覺上的嬌柔瘦弱。  

    打定主意,和齡就輕手輕腳地站到了床尾,她相中了床裡邊兒的一條毯子,心想在地上裹上一夜也能睡到天亮。

    說做就做,和齡伸出手夠到了毯子的邊角,用力向外拉扯,她的動作忽然頓了下,發現毯子被泊熹壓住了,只覺這一幕分外熟悉,愣了愣才回想起來———同泊熹初識那會兒有一夜晚上也是這般,他壓住了毛毯子,看人的眼神亦是冷颼颼的,仿佛她欠了他的錢不肯還… …

    回憶總是無孔不入,和齡翹了翹嘴角,用力一拽就把毯子抱進了懷裡。

    這回他毫無反應,她縱然隱隱失落,卻也能設身處地考慮到泊熹的想法,他一定很矛盾,他需要時間,其實他肯同她說話她已經很滿足了。

    和齡抱著毯子走到屋子正中才發現問題,地上是泥,是沙子她或許眉頭不皺就躺下去,可是這是泥啊,她也是愛乾淨的,何況真就這一身衣裳,不好太邋遢的,回頭該又髒又臭招人厭煩了。

    只好把毯子鋪在了地上,圍著轉了一轉,脫了外袍當被子躺下就睡了。

    不知過了多久,煤油燈的捻子燃到了盡頭,室內驟然落入一片寂靜的混沌黑暗之中。

    和齡冷得一直沒能睡著,她抱著胳膊蜷縮著像一隻蝦米,只覺得周遭陰風陣陣的,薄薄的外袍壓根兒一點作用也不起,泥地也越來越*,渾身難受。  

    就在她閉著眼睛強迫自己入睡時,身後響起了極輕的悉悉索索的聲響,和齡豎起了耳朵,暗暗琢磨著泊熹大半夜的不睡覺是要做什麼?他難道也冷麼,還是只是口渴了倒杯茶喝?

    還沒弄清楚呢,她驚訝地發現他的腳步聲居然停在了自己後面…!

    和齡是側著躺著,此時突的一動也不敢動,有個微弱的念頭告訴她他可能是夢遊症,不過似乎可能性不大。

    她沒能亂想太久,身體忽然一輕,雙腳離地,竟然是泊熹把她抱了起來,她的悲觀讓她覺得他是不是打算趁自己「睡著」了把她丟出去?慢慢緊張起來。

    結果顯然不是。

    頭頂上依稀響起他極輕極淡的嘆氣聲,在這混沌淒寒的夜裡,她鼻端幽幽飄蕩著他身上的藥草香氣,似乎連這略苦的味道都是醇和醉人的。

    「冷不冷?」泊熹問道。

    和齡閉緊嘴巴硬是沒吭聲,軟手軟腳地偎依在他懷裡,貪戀地汲取他的體溫,臉頰上不期然的一點一點兒紅了。

    夜色如墨,泊熹瞧不清和齡的臉,他低頭仔細看了看她,似乎在分辨她究竟是不是睡過去了,最後又喚了幾聲,將信將疑地抱著她上了|床。

    棉被只有一條,泊熹即便受傷了也不影響他是個大男人的事實,男人身體自帶火嘛,女人是水做的,屬陰,手腳冰涼十分正常。

    和齡心驚肉跳地感覺自己被攏到了暖暖的被窩裡,頓時渾身上下都有一種復甦的感覺,就好像春天到了萬物在陽光的照射下昂首挺胸,她美滋滋的,跟著,察覺到身邊的被褥陷下去一些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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