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頁
怎麼對他不這樣笑?
「別笑了。」泊熹沒好氣,輕哼,「笑得臉上紅暈暈的,他有什麼好。」
白細的指尖點了點和齡紅澤未褪的臉頰,白的更白,紅的更紅,他是沉著臉偏生還要對她露出個笑微微的模樣,瞧得人直發怵。
和齡不知道自己先前臉上究竟是不是「紅暈暈」的,只這會兒在泊熹涼涼指尖的輕撫下皮膚卻好像發燙起來,臉上也如同暴曬在火爐子一般的太陽下似的,不可抑止燒起來。
「再…再靠近一寸我就回稟父皇,治…治你的罪!」她威脅他,聲氣兒卻弱弱的。
泊熹聽罷若有所思,曼聲問:「罪名卻是什麼?」他咯咯咯笑起來,唇角的弧度像個變.態,拇指在她唇角不輕不重地揩著,就像他的唇。
感受到和齡身體和情緒的明顯變化。他知道,至少此刻她眼中只有自己。
泊熹微有感嘆,他二十來年從沒有對女人有過任何旖思,不想對著她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生出侵犯的渴望。
身體裡最原始的欲|望破繭而出,想要狠狠地、狠狠地欺負她。
再一次不得不提,和齡雖說打小兒混在宮外,她自己也認為自己身經百戰什麼事兒都明白,男女之間親密的行為自己都知道的,但是像泊熹這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就毫不遮掩地把手往她脖領子裡滑她就懵了… …
一把抓住他不安分的手,抬眸瞧見泊熹黑沉沉沒有聚焦的眸子,她懷疑他自己也不曉得自己在做什麼。
兩人都定住了,和齡清楚泊熹他自己府里沒有通房丫頭,外頭風月之所更沒有相好的,原因是他壓根兒就不去那些地方,從這個角度來看泊熹真的很是潔身自好了,同那些同齡的官宦子弟相提並論的話。
不過也有一個弊端。
和齡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視線換成了偷摸著的樣子,小心覷著泊熹。他今年二十來歲,正值壯年啊,身上不是一把火麼,也不曾發現他喜歡男人,又沒有女人… …
「你———」和齡吱唔的聲音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她按住他的手沒有絲毫鬆懈,問道:「大人二十出頭了呀,會否,嗯…精力過剩?」眸光好奇中夾雜著一星說不清道不明的叫他十分不自在的神色,說不上來。
然而,精、力、過、剩。
泊熹咀嚼著和齡話里的意思,面上突然就是一黑。
默了會兒,他揚唇輕笑,唇際盛放出一朵灼灼炫目的花,薄唇微啟道:「殿下這是…調|戲微臣麼?」
和齡向來是什麼話都敢說的,心裡縱使羞窘,臉上還強裝出鎮定的神情,硬撐著道:「不錯,我終日無所事事,現今兒就剩這點愛好了。」
泊熹勾了勾唇,須臾低沉悅耳的男人笑聲響起來,他動了動手,收回了自己方才情不自禁時探進她領口的食指,指尖依稀殘著那抹如溫軟凝脂玉一般的觸感。
他看得出她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地底的尷尬羞澀,嘴上卻不依不饒,半真半假道:「倒是個可持續性發展的好愛好。」
說得臉皮厚如和齡亦經不住低了頭,腳尖在地面搓了搓,照他這話,莫非他喜歡她調|戲他…?她沒再聯想下去,張了張嘴,想勸說他要不想個法子瀉瀉火,男人嘛,聽說老這麼憋著對身子不好的。
猶豫的當口,泊熹卻慢條斯理為和齡整理起了才兒被他弄得露出鎖骨和一小塊雪白皮膚的前襟,他拉了拉她的護領,又撫平,神色專注而復有深意,仿佛在做最重要的事情。
和齡見過金寶照顧銀寶,以前她還暗想金寶怎麼把銀寶當孩子照顧似的,現下似乎是被泊熹同樣對待了,想著,胸臆旋即湧起一股脹脹的詭異氣流,整個人都有點兒輕飄飄起來。
一陣似曾相識的短哨聲打破了兩人間曖昧涌動的局面,這聲音有節奏,上一回和齡就聽過的,現下益發肯定了,這必定和泊熹有關,保不齊就是有人給他通風報信周圍的情況。
果然,他聽見那短哨聲,不著痕跡間就與她拉開了距離,側頭往西面望去。
和齡也隨之看過去,視線里,一人向自己走了過來。快到近前了她才認出是誰,沒發現泊熹的臉色變戲法似的從適才那一點少見的溫柔里抽出,變作一副挑剔的神色。
來人卻是小福子。
原來安儂回宮後一掃聽,得知帝姬還未回來過心裡終究放不下,可她自己實在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那些耗子還另說,主要是後來救世主一般出現的指揮使權大人,他竟用柿子將她從樹上打了下來,害得她摔了個老太太鑽被窩!這麼冰山一樣的人,絲毫不見同情心,愣是嚇得她連跑帶跳迅速跑走了。
安儂怕自家帝姬又著了儀嘉帝姬的道兒,便知會了小福子讓他出去把帝姬找回來,再要尋不著就只好捅到皇后娘娘那兒去了。
小福子走到和齡跟前,呵腰分別對和齡和泊熹都行了禮。
他長得好看,白皮兒,陰陰柔柔中不乏英氣,說話也動聽,「帝姬果真在這兒,奴婢要再找不著您,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和齡拍拍他的肩膀,一時覺得自己有時候突然不見對他們這些伺候的人而言確實是提心弔膽的災難,很有幾分對不住,便溫聲道:「你受累了,往後我上哪兒定知會你們,實在不成你大可時刻跟著我,陪我說說話兒都成的,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