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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姑娘家一個月來一回的癸水這玩意泊熹好像很懂,他抿著唇角,緊蹙的眉宇緩緩地鬆弛開,須臾又擔憂道:「每回都這麼痛麼,紅糖水有沒有用?」
他說話的時候胸口微微地震動,和齡蹭了蹭腦袋,聲音嗡嗡的,「也不是每回都痛,就是日子不固定,有時候會痛,有時候又不痛,有時候只痛一小會兒,唔,反正我也說不清… …」
泊熹若有所思。
和齡突然有點尷尬,她也不好意思跟一個男人討論癸水的問題,沉默了下,仰起臉試探地問:「我這樣就不能自己上山了,可晚上還要睡到山頂上那兒。那什麼,我是想問你行不行,一路抱我上去吃得消麼?」
體力受到了質疑。
泊熹一言不發地看住她,好半晌,道:「我行不行,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好心酸,只能這麼內涵地寫成這樣了,大家自己猥瑣地意會一下吧!我盡力了!!
酥(老子也是蘇蘇了哈哈哈23333)寫的就是言情小說 = L =,只有言情小說的女主角才有資格在男票面前痛經,服不服
☆、第97章 宮影深
這裡就一定要說道說道了,和齡雖然覺得自己什麼都懂,這兒的懂特指男人女人方面,可她偏偏不曉得自己懷疑一個男人的體力是多大的錯誤,她畢竟沒有經歷過,有點兒像紙上談兵。
泊熹卻默默地極為在意,這是男人尊嚴的問題,因而不著痕跡把手臂收緊了做好了準備,然後低頭問道:「還是很痛麼?你先忍一忍,我們這就上去。」
和齡嘟噥著,調整了一下在他懷裡的位置好讓自己舒服些——她肚子委實疼得厲害,能不自己走自然是最好,只是這麼一來未免太為難泊熹了,尋常人爬山尚且不容易,這是極其耗費體力的,他如今還要抱著她,明顯是額外的負荷。
「假使累了就告訴我,我下來自己走,」和齡手臂向上一圈勾住他的脖子往下拉,勉強夠到他的下巴就得逞地親了一口,她覺得自己特別體貼,笑容晏晏道:「你仰頭瞧瞧這山,可真高呀,咱們還有起碼一半的路程呢!泊熹可千萬不要勉強自己,把你累壞了我多過意不去。」
「不、勉、強。」
他說著就邁步走向林蔭小道里,路都是現成的,沿途風光無限好,靴子踩在地上可以清晰地聽見「咔咔咔」的聲響。
和齡閉起了眼睛,此刻什麼也不去想,滿世界仿佛都安靜下來,只有她和泊熹兩個人。他的臂彎是她搖曳的小船,蕩漾在碧波萬頃的波心,如果能一直這樣,她情願肚子暫時就這麼痛下去。因為有他關心她愛護她,她從沒覺得自己這麼幸福過。
漸漸的泊熹額頭上就出汗了,這是往冬日靠近的時節,又是山里,氣溫不比外邊兒,能走路走到出汗那說明是真累了。
和齡眼睛尖,舉著袖子給他擦汗,「我說會累的吧,你還嘴硬呢,」她蹬蹬腿,推著他胸口道:「你快放我下來,我真的好多了,我能一口氣跑上山頂,你要不信放我下來試試就知道了!」
「不成。」這種時候無論如何他也不可能讓她自己上山,這不是變相承認自己不行麼,萬一今後她拿這事兒說事,他的臉往哪裡擱?
但和齡實在鬧得厲害,又是蹬腿又是推人的,力氣還真不小,泊熹沒奈何,他的確沒有起初那樣輕鬆了,略一思忖有了主意,便依了她讓她雙腳著了地。
和齡揉揉自己肚子,這疼是一陣一陣的,她其實真的好多了,並不是為了讓他放她下來而勉強自己。在眉骨間搭了個涼棚往上張望,已經能夠看到坐落在山頂紅葉海中的屋子屋脊了,這可真不容易。
她高興起來,「嘿嘿」兩聲給自己鼓氣,收回視線道:「咱們走吧!等會兒到了正好用點茶點休整一番,泊熹背著我一路定是累了。」說話間驀然瞧見他半蹲下了身,後背對著自己。
泊熹扭頭道:「上來,我背你上去。」
這多不好意思,她是真不痛了,而且精神抖擻… …然而視野里他的背影看上去那麼可靠溫暖,一定很舒服。想著,和齡吧唧一下嘴,試探道:「我最近錦衣玉食長胖了許多,是你自己主動要求背的,等會兒別到了山上再嫌棄我重。」
泊熹才要回復她,後背上就突然一重,他有點哭笑不得,被她兩手一圈繞住了脖子,她熟悉的聲線就響在耳畔,「還是這樣好,長這麼大還沒人背過我呢。」
「你父親,皇上也不曾麼?」
和齡趴在他背上百無聊賴地看著周遭慢慢變化的風景,搖頭道:「不知道,許是不記得了。」提起父皇她愉悅的心情又沉重起來,沒忍住,戳了戳他的脖子道:「噯,你果真不肯放棄麼…我也知道這樣很為難你,我都懂的,但是我… …」
她覺得無以為繼,聲音像是墜進山崖里,突然悶悶的不出聲了。
泊熹心中亦是煎熬,這條復國的路如此艱辛,沿途荊棘叢生,而半道兒上陰差陽錯讓他遇上了她,如同陰霾天穹里透出的金光,絲絲縷縷,潛移默化中將他裹挾其中,照亮了他的一切,這種感覺就仿佛,仿佛她比什麼都重要,甚至相較於他的復國大計更能牽動他的心。
「怎麼不說了?」他側首向右睨她一眼,勾了勾唇,「我喜歡聽你說話。」
和齡嘆了一口氣,忽而語重心長起來,「你瞧咱們現在這樣算怎麼回事呢,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也不小了,父皇沒叫你害死,除非你抗旨,不然就得老老實實娶儀嘉,你願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