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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 朝訥訥沒言語,心下卻發了愁,這麼的的確是不好辦了,他看看妹妹,只覺得妹妹已經妥妥兒是權泊熹的囊中之物,自己倒成了攪局的。但他不也是擔心她的安危 麼,普天之下有幾個為人兄長的不把妹妹放在心尖尖上為其考慮計較的,何況她的情況又這麼特殊,所謂「良人」身份卻是前朝皇孫,明擺著起初是居心不良。
盼朝一剎那裡想是想了許多,不過態度上分明就是妥協了,垂著手「心灰意冷」怏怏地站著,一點鬥志都沒了。
哥哥這頭搞定了,和齡就踅過身面朝泊熹,她不確定他聽見他們的竊竊私語了不曾,只是見那刀尖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面上不期然多了幾分不安。
泊熹和哥哥到底不同,哥哥可以用那個法子讓他為了她的終生幸福考慮今後不招惹泊熹,泊熹卻不吃這套,她多半時候是瞧不懂他的,就好比她直到在見到他用匕首指著哥哥的那一刻才明白,泊熹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就在琢磨著要取哥哥的命了。
托哥哥的「福」,他在詔獄裡吃盡苦頭,那昏天地暗的一個月,還有他身上歷歷在目的大小傷痕,一回想起來她就禁不住心疼,自覺都沒臉勸說。
可是沒臉也得硬著頭皮上,他耐性不好,她不能再拖延下去,便拿手輕輕捏住了刀身,防止他突然向哥哥進攻。
刀身被拿捏住,泊熹面色就更不好了,先前幾乎是殺紅了眼的狀態,停了這麼會兒也沒消散太多。
「放手。」
看著她一步一步走近,手指不敢離開他執著的刀身,泊熹眉間緊蹙,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就割破和齡的手指,因心繫於她,竟真的半寸也未移動過手上的繡春刀,明明只消向前一刺便可如願。
和齡很是艱難地開口道:「泊熹,我們化干戈為玉帛,好不好?」
他放下刀,狹長的眼風落在她白淨秀麗已極的面容上,臉色突而變得極冷,「倘若我說不,你待如何。」
和齡不知所措,面對泊熹時她做不到遊刃有餘,正思索著,他略顯低矮的聲線驀然又響起來,「我細想過了,和齡… …」
他扔下刀,微低下.身輕輕捧住她的臉,眸若點漆,語調仿佛也是纏綿悱惻的,卻道:「我可以不同他計較,然而…你注意到不曾?我們若是執意在一起,恐怕招致諸多麻煩。你父皇會同意麼,以及文武百官———」
和齡聽出泊熹的話外之音,不敢置信地張大眼睛,眸中浮起了朦朧的淚影,可憐巴巴道:「你要丟下我… …」
泊熹見狀微一頓,胸臆堵塞難擋,別過身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就是這個意思!」
她顧不得那麼多了,光天化日之下狗皮膏藥似的抱住了他的手臂,「要走一起走,哥哥那裡我已經解決了,不信你問他便是,」她咬咬唇,臉不紅氣不喘,「昨夜都同床共枕眠了,你都是我的…不不,我都是你的人了,你想賴帳麼?」
作者有話要說:
泊熹:我連你一個手指頭都不敢碰啊,怕酥酥被專審發H牌子啊啊啊
單身狗13酥:-▽- 傲嬌你把人家叫的好嫩,我做主了,你是和齡的人了~!就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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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從前天開始其他幾個文下面都被專審發牌子了,弄得我像是寫小H文的 = - =
我好羞射,好羞恥 = - =
別人肯定也不會點進去看了,蹲牆角畫圈圈,虧我還一直覺得我是清水軟萌文作者好嗎 = - =
泊熹和和齡就真的福利都沒有了,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_,-
☆、第111章 晝寂寂
泊熹被和齡的話震了震,想抽出手臂卻不能,她摟得實在是緊,仿佛黏在了他身上。泊熹頭痛地揉揉太陽穴,開口道:「『同床共枕』不是這麼樣用的,你又不曾念幾日書,話不能亂說。」
他不是話多的人,低頭見和齡不以為意的模樣,忍不住又道:「你是姑娘家,這些難道要我來教你麼,女孩兒的清白是最最要緊的頭一宗兒,你這樣沒遮沒攔,竟不怕你哥哥誤會了你我的關係,還道我昨兒夜裡將你如何了。」
「那你清晨起來時為什麼衣襟是敞開的?」
和齡怕泊熹要撇下自己,真真恨不能昨兒夜裡他們真的這樣那樣了,突然暗悔起自己的矜持來,以泊熹這樣的性子,他若是和她有了夫妻之實,是決計不會一走了之的,不像現在他們之間毫無維繫,他想走就走。
泊熹不打算再與和齡爭執下去,女人胡攪蠻纏起來起來男人多半招架不住。他們就這麼一個扯手臂一個抱得死緊,陷入了要尷尬不算尷尬的局面里。
對面盼朝卻看不懂了,妹妹這麼倒貼是為哪般?權泊熹什麼意思,吃完了抹抹嘴便想賴帳走人麼?
他氣勢洶洶走過去,不想還沒開口,一直貓腰躲在灶房裡的老鄉娘子這時候卻出來了。
老鄉娘子也是委實按捺不住,她從沒見過這種情況,只覺得現在是兩個男人在爭搶另一個男人。雖說那小公子相貌陰柔,可這青天白日的這麼些人怎麼好在自己院子裡做下這般有傷風化的事兒,還喊打喊殺的,她要不是瞧在昨兒收了那麼多銀錢的份兒上這會子鐵定是要報官的!
「小公子,不是我婦道人家張口渾說,你瞧瞧你這———」
她瞥了眼和齡抱住泊熹的樣子,仿佛都不想再看第二眼,搖頭道:「世風日下啊,小公子若同自己哥哥有什麼體己話不妨回房裡說去,在院子裡弄得這樣算怎麼回事。」邊說邊拿眼角一個勁兒地覷著站在和齡身前作勢要拉人的盼朝,似在打量他的身份,眼神里充滿了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