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頁
盛夏心道誰說他們殿下傻了,他這不猴精猴精的嗎。
晚上楚子櫟簡單的洗漱後,便躺在床上準備睡覺了。直到盛夏過來敲門,「殿下,我進來了哦?」
楚子櫟鯉魚打挺的彈坐起來,將被子擁在身前,看向門口站著的黑影,警惕戒備的問暗號,「是誰?」
盛夏一時間忘了,回道:「是奴才。」
楚子櫟彎腰把床底下的鞋拿在里,後來覺得殺傷力太小,又把鞋放下,將背後的木枕抱起來對著門,重複著問,「是誰?」
盛夏這才想起晚飯後主僕人商量的事情,輕了輕嗓子重新說道:「是您的夏夏。」
「……」站在盛夏身後的蕭染眼尾抽了一下,心道這個暗號可真肉麻。
楚子櫟鬆了一口氣,把枕頭擱下,親自下去開門。
門不僅上了栓,還用椅子擋著,這樣若是有動靜他能第一時間聽見。
楚子櫟把著門,只露出一條縫朝外頭看去,果真看到盛夏那張圓臉。
盛夏朝門縫裡的楚子櫟說:「殿下,您看誰來了。」說完轉身露出身後的人。
蕭染!
楚子櫟眨巴兩下眼睛,確定自己當真沒看錯後,驚喜的打開門,喊道:「阿姐!」
第47章 傻會傳染
楚子櫟腳上趿拉著鞋就跨過門檻出去, 誰知道鞋不跟腳,差點摔倒在地上。好在蕭染動作快,一個箭步上前接住了他。
楚子櫟身體朝前傾斜,多虧抓著蕭染的胳膊才穩住身子,仰頭朝她傻笑,心裡頓時安穩了很多,「阿姐怎麼來了?」
蕭染把楚子櫟扶著站好,視線看向他受傷的左臉,見傷口的確不嚴重, 才微微勾唇說道:「朕聽說有人想我了, 所以來來看看
「……」楚子櫟抬撓了撓耳根, 覺得那裡突然又癢又熱,不由吶吶說道:「我是想我的魚了。」
楚子櫟像是給自己找了個光明正大想蕭染的藉口, 理直氣壯的掐著腰問她,「我的魚魚呢。」
整整四條啊, 蕭染也忒貪心了,全都給他扣了下來,連條魚尾巴都沒送出宮。
蕭染從青衣里接過食盒,「這不給你送來了嗎。」
盛夏把臥房裡的燈點亮後, 便出去跟青衣一起侯在門口, 蕭染則坐在桌子旁陪楚子櫟吃魚。
食盒剛打開,紅燒鯽魚濃郁的香味就飄了出來,饞的楚子櫟眼睛發亮恨不得喵喵叫。
可等蕭染把魚端出來擱在桌子上,楚子櫟臉就慢慢耷拉了下來。
紅燒鯽魚, 重油重鹽重醬料。
「不能吃,」楚子櫟不開心的看向蕭染,指著自己的臉,「破相了,不能吃。」
蕭染說道:「沒事,破相前就是朕養著的,破相後嫁不出去朕依舊養著。」
想起下午擦臉飛過的匕首,以及一下午的擔驚受怕,此刻再聽到蕭染這句暖心窩子的話,楚子櫟眼裡蓄滿淚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蕭染抬,食指貼著楚子櫟左眼眼瞼,接住他掉下來的眼淚。
「午明明還能吃的,現在吃不了了。」楚子櫟扁起嘴巴斜眼看著那盤魚小聲嗚嗚,含淚抽噎著控訴蕭染,「都怪你。」
「嗯,怪朕。」蕭染抽出袖筒里的巾帕,給楚子櫟接眼淚,免得淚水掉在傷口上疼的慌。
楚子櫟哭的委屈害怕,蕭染明白他怕是知道了什麼所以心裡難受,今晚不過是借著這個由頭哭出來罷了,便沒說什麼,將楚子櫟對自己的控訴盡數收下。
「可惜了我費勁撈的魚。」楚子櫟吸溜鼻子,淚眼婆娑的看著蕭染,抽噎著不死心的問,「就、就吃一口,不會有事。」
吃不到這條魚楚子櫟今晚怕是都會意難平了。
「朕有法子。」蕭染將巾帕塞楚子櫟里,示意他把鼻涕擦擦,「好歹是個快及笄的男子了,怎麼還邋遢的像個小孩子。」
楚子櫟鼓圓腮幫子反駁,「子櫟還是個寶寶,要人疼的寶寶。」
「……」蕭染瞥了他一眼,抬從桌子上隨意拿了個茶盞,倒入半盞茶水,用筷子夾了魚肉,先在茶盞里涮乾淨醬料後,再遞到楚子櫟嘴裡。
「不好吃。」楚子櫟苦著臉,沒了醬料的魚吃起來索然無味。
楚子櫟心思一轉,被淚水洗刷過瞧著格外乾淨澄澈的大眼睛巴巴的看著蕭染,小聲哼唧,「阿姐」
「……」蕭染板著臉,兩人面對面耗著,半響兒後蕭染妥協,說著,「就一口。」她用筷子尖在魚身上蘸了一下,把筷子再塞進楚子櫟嘴裡。
楚子櫟叼著筷子,舌尖嘗到魚的味道,味蕾瞬間被滿足了,整個人眉開眼笑。
蕭染當真就給楚子櫟吃一口,便把魚又收進食盒裡,說等他傷口好了想吃什麼吃什麼。
楚子櫟雖說吃的不盡興,卻沒有死纏爛打說還要。他咬著里的筷子,眼睛隨著蕭染的動作打轉,聲音嗡嗡的說:「阿姐,
我做了個噩夢。」
「什麼樣的噩夢?」蕭染收拾東西的動作沒停,將食盒蓋子蓋好之後,才問他,「比不吃魚還恐怖的夢嗎?」
「唔。」楚子櫟昂頭想了一下,「差不多。」
蕭染心道那的確是挺恐怖的了。
其實楚子櫟想說什麼蕭染心裡清楚,但她沒多問,只是說道:「既然恐怖,那就不要再想了,好好睡一覺,這兩日就可以回宮了。」
提起回宮,楚子櫟不由想起馬樂,有些好奇的問蕭染:「你那小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