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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拉大公鄭重地說:「多虧有你在。」
穆仲夏:「也是我以前見過類似的情況,加上塔琪蘭大師也教過我藥草學的知識,不然我也只能幹著急。」
這個世界對人體內臟的認知還沒那麼系統。為了避免麻煩,穆仲夏也就沒提什麼膽汁不膽汁,他只跟塔琪蘭和泰瑟爾說了具體的原因。因為這兩人不會抓著他刨根問底。而穆仲夏這麼一解釋,朵帳內的幾個人也就明白了為什麼穆仲夏會懂用什麼草藥,原來是塔琪蘭教的。草藥學是術法師必須掌握的一門學科,塔琪蘭對穆仲夏的重視和好感眾人都清楚,也就不怪她會教穆仲夏草藥學。而且也不是沒有機械師會去學草藥學,只不過這種人很少,畢竟機械學本身就是十分好費工夫和時間的學科。
聯想到穆仲夏本人似乎就懂得一點醫學,再有塔琪蘭對他草藥學的教授,也難怪他這回在痘瘡疫病中能做到如此迅速的反應。再次唏噓這樣優秀的人才是伊甸人卻被某個蠢貨交換到了亞罕,又被某些蠢貨寒了心,三位醫師面上的尊敬之色更重。
杜維爾醫師問出他關心的一件事:羽隙「穆大師,大公這三天的藥粥所用的草藥和分量還是一樣的嗎?」
穆仲夏不能說他也是自己摸索著來,說是瞎貓碰著死耗子也不為過。他假裝深沉地考慮一番,說:「大公昨天的情況很嚴重,所以粥里的草藥看似不多,但如果單獨拿出來熬成湯藥,也有一小碗了。大公今天的情況有所好轉,藥量可以試著減半。如果今天的情況更好一些,明天就可以再減。畢竟是藥,能不吃就不吃,能少吃就少吃。燕麥先不要吃,蔬菜里那些不好嚼的也不要吃,不要增加腸胃的負擔。你們找一個廚子跟泰瑟爾學一下蒸饅頭,腸胃不好的時候吃饅頭最合適。」
粗纖維什麼的穆仲夏也不能提出來,免得被追問不好解釋。
杜維爾醫師立刻道:「我親自跟泰瑟爾鷹王去學。」
穆仲夏:「那最好。」
穆仲夏上輩子不管是當老師還是後來的久病,也算是有點基礎的醫學底子。再加上是信息大爆炸的時代,結合他現在跟塔琪蘭學的草藥學,要說治病救人,理論知識其實不比伊甸的這些醫師差。又交代了三位醫師如何護理奧拉大公,穆仲夏就告辭了。奧拉大公這樣的腸胃情況,穆仲夏也沒提讓他繼續喝營養藥劑。藥劑的效果厲害也厲害,但如果不對症,那就跟毒藥沒兩樣。穆仲夏也不能肯定奧拉大公的急性腸胃炎如此嚴重沒有和他喝了太多的營養藥劑無關。
穆仲夏沒提營養藥劑,他離開後,杜維爾三位醫師一商量,統一決定就先不給大公喝營養藥劑了。萬一喝下去大公又嚴重了,那他們就真的得死了。杜維爾說他親自去跟泰瑟爾學習蒸饅頭,不過奧拉大公最後派了貼身侍從龐樂過去。
朶帳里只留下了杜維爾,奧拉大公也從半躺的姿勢變成了平躺。杜維爾可以說是奧拉大公的心腹。這次奧拉大公出事,杜維爾也是真的做好了給大公賠命的準備。哪知柳暗花明,穆仲夏的出手相助,讓他撿回一條命。
沒有別人在,杜維爾不掩飾內心的某種想法,嘆道:「每一次見到穆仲夏,我都萬分的惋惜。如此天才的人物本該是我們伊甸人的驕傲。」
奧拉大公看著朶帳頂,不做聲。
杜維爾:「大公,我們,真的就沒辦法了嗎?」
奧拉大公這才把眼神落在了他的身上,涼涼地反問:「你有信心在帝瑪塔人的眼皮子底下把他帶回伊甸?」
杜維爾縮了縮脖子,他沒有!
如果奧拉大公以前只有50%的心思想把穆仲夏帶回伊甸,現在就絕對是100%。但就如他說的那樣,他是有這個心思,卻沒這個能力。哪怕伊甸派大軍過來,他也不敢拍胸脯保證能把穆仲夏從亞罕平安地帶回伊甸,更何況還有一個前提,穆仲夏願不願意回伊甸,而誰都清楚,他不願意。
奧拉大公到沒有杜維爾表現的那麼沮喪,他只是淡淡地說:「我們現在與亞罕合作,總好過與之交惡。和亞罕合作,就少不了和穆仲夏合作。」
奧拉大公沒說的是,穆仲夏厭惡伊甸的主要原因並不在凡露絲、弗李登身上,而在納農巴爾和齊德沙那些人身上。以齊德沙的尿性,派翠絲的死都不好說與他有沒有關係。奧拉大公雖然心知穆仲夏不可能回伊甸(定居),但如果穆仲夏願意時常回伊甸小住,哪怕如他去威尼大部那樣去學術交流都可以。至少那樣可以加深伊甸與穆仲夏之間的聯繫,也可以加深……
可要穆仲夏心甘情願地願意再踏上伊甸的土地,願意再回故鄉去看一看,就必須讓他消了心中的那股放不下的鬱氣。只是不管是納農巴爾,還是齊德沙,要把這兩個人拉下馬,需要徐徐圖之。
奧拉大公:「穆仲夏願不願意再回伊甸這件事不著急。我們還要在亞罕呆幾個月。以後也不是不會再來。他如果願意再去威尼大部,我們的人也一樣可以去威尼大部交流學習。你們現在要做的是多和寨拉穆部落的醫師接觸,至少要把他們剖腹產的知識學到手。」
杜維爾點頭如搗蒜,十分開懷地說:「寨拉穆部落的醫師並沒有拒絕我們學習剖腹產技術的要求。」
奧拉大公:「你找一些醫書給穆仲夏送過去。」
杜維爾:「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