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頁
古安聞聞自己,她今晚洗澡了,身上一股香皂的香味。自從阿兄帶回夏哥後,阿兄的帳篷里就總是有一股好聞的香味。夏哥的乾淨曾令她自慚形穢且望而卻步,但現在,不僅她比以前乾淨了,就是阿兄每天都乾乾淨淨的。阿兄現在是部落里最乾淨也最好看的勇士。可這些,都不是她睡不著的原因。
夏哥,到底是怎樣的人?他會種植,還是機械師,夏哥怎麼會願意跟阿兄來亞罕?是不是阿兄用了什麼手段?古安心裡亂亂的。她希望夏哥能留在亞罕,又害怕夏哥不是心甘情願地跟隨阿兄來亞罕,又擔心是不是阿兄用了強迫的手段。
阿必沃和古安這一晚都失眠了。古安有如此的擔心,阿必沃同樣是。穆阿父會種植對他來說還沒有什麼,但夏阿父竟然是機械師,阿必沃就擔心了。
天黑沒亮,泰瑟爾就起來了,穆仲夏睡得還很沉。他動作無聲地穿戴好,出去洗漱之後,帶上他的拿笯給他準備的飯糰便當,去喊木宰。木宰伸著懶腰從朵帳里出來,和他一起出來的還有阿必沃。泰瑟爾叮囑阿必沃:「照顧好你穆阿父,阿父走了。」
「阿父!」
阿必沃喊住父親,最終還是直接問出:「穆阿父是心甘情願做阿父您的拿笯,心甘情願地來亞罕嗎?」
泰瑟爾聲音發冷:「他是我交換回來的。」
沒有再多解釋,泰瑟爾帶著木宰走了。阿必沃站在原地握住了拳頭,是阿父,交換回來的!真的是阿父,強迫穆阿父的?!
第二十章 顏色詭異的腸子
腰酸背痛地爬起來,穆仲夏考慮今晚要不要限制某人的欲望。再這樣下去,他非精盡而亡不可。在朵帳內洗漱完的穆仲夏,剛提著廢水桶出去,就看到了守在朵帳外的阿必沃和阿蒙達。他笑著招呼:「早上好啊,小伙子們。」
看著穆阿父不像是勉強的笑臉,阿必沃上前,伸手拿過廢水桶。穆仲夏:「我去上廁所。」
穆仲夏上廁所去了,阿必沃沉悶地去倒髒水。古安過來了,地里的白薯都收完了。分配給古安的獸皮也都有阿必沃代為處理,古安可以全身心地來照顧穆仲夏。穆仲夏提著木馬子準備去清理,卻被古安搶走了。穆仲夏怎麼也不肯讓古安去清理,可他悲劇的沒有古安有力氣,還是被搶走了。
穆仲夏回到朵帳洗手,準備弄上午餐,現在已經半上午了。現在多吃點,中午就不用吃了,可以多做點事。他剛才已經看過了,一晚上腸衣就風乾了,今天可以動手做香腸。穆仲夏把阿蒙達先喊進來,把他的匕首給他,說:「用的時候要注意安全,術法匕首很鋒利。不用的時候要收好。」
「我會收好的!」阿蒙達兩手握著插在套子裡的匕首,小臉莊重。
阿必沃回來了,穆仲夏朝他招手:「阿必沃,你的匕首,給你。」余口惜口蠹口珈。
阿必沃走進來,把廢水桶放到角落,上前雙手接過:「謝謝穆阿父。」
「不謝。就是用的時候注意安全。」
「我會的。」
阿必沃寶貝地摸了摸,然後插進腰帶上的一個特製的皮扣索里,阿蒙達也插進腰帶。
等到古安回來,穆仲夏招呼她一起吃。穆仲夏習慣早上吃燕麥粥,昨天剩下的米飯他都弄成了飯糰,熱一熱給古安、阿必沃和阿蒙達吃,穆仲夏問:「古安,部落里有蛋嗎?」離開伊甸之後就沒吃過蛋,穆仲夏饞了。
古安:「暖季的時候阿兄他們會找來野蛋。禽鳥的肉少,我們不養,也養不好。」
穆仲夏有點失望,古安:「可以讓阿兄捉活的禽鳥回來。」
穆仲夏眼睛一亮,馬上說:「等泰瑟爾回來我跟他說,不用太多,捉兩三隻能下蛋的野雞就行。」
古安的心裡苦澀,夏哥在伊甸肯定經常能吃到蛋吧。她忍不住問:「夏哥,你為什麼會願意做我阿兄的拿笯?亞罕,很苦。」
阿必沃眼神壓抑地盯著穆阿父,阿蒙達只是單純的好奇,還太小的他看不到這其中的異常。穆仲夏一臉坦然地說:「這件事情,有點複雜。阿必沃抓到的那傢伙的父親是伊甸的一位公爵。」
古安點點頭:「這個我們都知道。」
穆仲夏:「我的姨媽是那位公爵的情婦。」簡單解釋一下什麼是情婦。
古安一臉的不能認同。
穆仲夏接著說:「我姨媽拿我親生母親的遺物威脅我,讓我把那傢伙換過來。這樣她就有籌碼擺脫情婦的身份,讓她的兒子擺脫私生子的身份。簡單來說就是我的姨媽拿我來換她和她兒子的榮華富貴,我為了拿回我親生母親的遺物,別無選擇。」
阿必沃明白了為什麼阿父說穆阿父是他換回來的。阿必沃咬住了嘴。古安難過又愧疚:「我阿兄他……」
穆仲夏對古安搖搖手指:「我一直都想擺脫我姨媽對我的控制。如果不是這件事,我還不知道我的親生母親有遺物。別人不會關心我姨媽對我好不好,他們只會認為我姨媽養大了我,我必須報答她。但她是吸血鬼,不會放過任何壓榨我的機會。結果就是,泰瑟爾得到了我,我順利擺脫我姨媽對我的控制,得到了我夢寐已久的精神自由,我們兩個各取所需。我的嫁妝就是我讓我姨媽給我的補償。我順利擺脫她,還敲了她一大筆錢,很開心。」
古安一聽,眼神閃動:「那就是說,你不怪我阿兄?」